第二卷

光培育人才卻一直留不住幾個人才的濱海市有了點助力便發展無限，在中部城市中曾風頭一時的中州市卻要在不久的將來吞下低質量發展的苦果。這樣的殘酷的新老交替，何嚐不是自然界殘酷的直觀體現呢。

濱海市發展起來是必須的，中州市，蕭天若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它敗在殘酷的現實麵前。蕭天若將範思哲以及新材料製造基地放在中州市就已經反應了他對中州市未來發展的期望——在治理好環境的前提下，發展高附加值製造業。這才是可以持續發展的出路。

想歸想，可終究還是要中州這邊自己痛下決心才成。這樣觸動根基的重大調整，蕭天若的資曆跟級別完全無能為力。要是他們真下不來這個決心，蕭天若也沒轍。

“去找你爸吧。”見蕭天若一臉的惋惜，跟著思忖了很久，喬安蓉忽然說道。這樣的事情，沒有蕭弘昌的支持，她弄起來也很為難。總不能跟中州市政府兩邊人馬都翻臉，強行推進改革吧。要是這麽耍，喬安蓉就得考慮自己會不會被兩邊聯手架空了。

倒也認同喬安蓉的提議，可要蕭天若跟蕭弘昌提這樣的建議，他還真是有些退縮。跟喬安蓉說說也就罷了，畢竟這隻能算是閑聊，談不到建言獻策的層麵。可要是去找蕭弘昌，那可就不是什麽閑聊了！

“別等回家了，就現在吧，跟我去省政府。”喬安蓉也理解蕭天若心中的猶豫。蕭天若本來還是在蕭弘昌的照顧下慢慢學習，現在要改變身份，去跟蕭弘昌提一個刺耳的建議，蕭天若一時適應不了也完全正常。

“呃，這麽急？”也覺得這事兒必須得跟蕭弘昌說說才成，可蕭天若還真沒有做好立刻去找他的準備。在老省政府大院住了這麽久，蕭天若可還從來沒有到新省政府大樓去過呢。

“那要不，等等？”明白蕭天若這樣的話不過是因為沒有思想準備隨口而出的，跟時機什麽的無關，喬安蓉嘴角掛起一道輕佻的弧線，玩笑道。

喬安蓉這個長輩的這麽沒範兒，蕭天若啞火了。歎了口氣，蕭天若點了點頭。就趁著今個兒吧，順便就去省政府看看。

在開一個工作會議的時候聽說中州市喬副市長找，蕭弘昌也沒有多想，交代了重要工作便提前離開會議室準備問問喬安蓉這次來有什麽事。喬安蓉在中州市攬權越來越多，有事要過來找蕭弘昌溝通也是正常。

顏色如常走進自己辦公室，發現了正好奇的在自己書架前麵轉悠的蕭天若，蕭弘昌愣了愣。

“曹秘書，你回去水利工作會議那邊聽著，有什麽問題記下來。”蕭天若都不通知一聲突然跑過來，蕭弘昌反應過來，便交代跟著的秘書離開。

“天若，剛剛看什麽呢？”見自己一進門，蕭天若就趕忙背手站到了喬安蓉身後，蕭弘昌關上門後過來一臉平靜的問道。

“有幾本書以前沒看過。”指了指幾本嶄新的精裝書，蕭天若一邊觀察著蕭弘昌的臉色，答道。

順著蕭天若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蕭弘昌點了點頭。幾本內部新編的資料，剛剛才送到他手上。暫時不是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跟喬安蓉笑著打了招呼，蕭弘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安蓉，是你來找我，還是天若你來找我？”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個來回，蕭弘昌並沒有直接問起何事。

“我......”喬安蓉玩味的望了望自己，完全沒有像路上說的那樣幫自己解釋，蕭天若肯著頭回道。

蕭弘昌一進門便看出蕭天若有事了，現在這麽問，不過是為了讓他親口說出來罷了。“怎麽，惹事了？”要是隻是需要幫忙，完全可以讓喬安蓉等人直接找自己。就是在家裏跟自己說說也沒有什麽。蕭天若這麽誠惶誠恐的來找自己，蕭弘昌自然以為他惹什麽事了。

“蕭省長，我找你來是為了提一些有關中州市經濟發展的建議。”見蕭弘昌都產生了那樣的誤解，蕭天若索性將擔心放下，一板一眼的回道。

聽蕭天若這麽說，蕭弘昌愣了愣。不過愣完之後，蕭弘昌卻笑了起來。“不還是惹事了嘛。”大到要來自己這兒提的建議，不是惹禍是什麽？！

“嗯，確實有點麻煩......”明白蕭弘昌的意思，無視喬安蓉打趣的目光，蕭天若點點頭完全進入了狀態。“我今天隻是提我的看法，爸你該怎麽決定就怎麽決定。”

“廢話，難道我要聽你的？！”一拍桌子，蕭弘昌也難得在工作狀態玩笑。

“我說我的建議。”喬安蓉跟蕭弘昌一個看戲一個不在意，蕭天若也不生氣。他們愛怎麽想怎麽想吧，自己的責任盡到就好了。

“中州市境內的大型企業占用的土地、消耗的能源、造成的汙染已經嚴重阻礙了中州市未來的發展。如果不想在可見的十數年內收拾一場殘局，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快治理這些高耗能、高汙染企業。

爸你別急著發表意見，等我說完。這些企業可以治理的就治理，不能治理的絕對要移出市區。隻有這樣，才能騰出地方發展全新的產業。隻有把環境治理好了，中州市才有長遠的發展可言。”

蕭天若說到中間的時候，蕭弘昌臉色一直都未變。中學課本都教過這些東西，蕭天若突發奇想，跑過來到自己這兒提意見也完全可以理解。

可聽蕭天若說到後麵，蕭弘昌臉色卻微微變了變。蕭天若既然能有膽氣來自己這邊說那些話，可不像是少年衝動的提議。再加上喬安蓉也陪著蕭天若“瞎鬧”，蕭弘昌不得不調整一下態度來跟蕭天若對話了。

“沒說完吧。”蕭天若說到這兒就打住了，想等自己發言後再繼續，蕭弘昌風輕雲淡地說道。

“沒...”知道自己目前的能力還不足以偽裝到蕭弘昌都看不穿的地步，見他挑出來，蕭天若便也很爽快的答應了。本來就是如此，要是蕭弘昌連個表態都不給，蕭天若再繼續說下去不是白費表情惹人笑話麽。

“這個事情比你想象中要難得多！”這兒表現就足見蕭弘昌的城府了。並沒有要直接追問蕭天若是有什麽樣的底牌，敢提出這樣的建議，他一臉嚴肅的望著蕭天若說道。

蕭弘昌說別的還好，一說到困難，蕭天若卻笑了。自己這不是才剛剛完成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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