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路風光
在青島眾人待了三天,第一天下午到的,柳巷和田思思、李貝她們昨晚打麻將的包括楊悅一睡了整整一路,饒是這樣晚上也沒緩過乏來,早早也都睡了。
第二天去的田橫島,路有點遠,回來已經是晚上了,但大家都覺得去的值,不到這種地方你感受不到忠勇之氣,中國自古不乏忠勇之士,但都是單個人的,五百名義士一起殉節不止反映了齊魯男兒的忠烈,也昭示了中華民族源遠流長的民族‘精’神。
最後一天去的嶗山,到青島不到嶗山就像到八達嶺不去長城一樣,如果說田橫島給人的是一種壯烈,那麽嶗山可能就給人一種沉澱,宿命的沉澱。
嶗山的自然景‘色’不必說,自古就是道家興盛之地,而道家是最講究與自然的和諧的,所以所到之處你都能感到一種沉積,自然的厚重與宿命的輪回。
嶗山的太清宮偏殿有道士給人‘抽’簽,不過不給解,也不要供奉錢,這是嶗山太清宮與眾不同的地方,更不同的是這裏的簽與別處不同,不是卦辭,是隱語。
二十個人每人都‘抽’了一簽,有的很好解釋,比如遇難成祥、紫氣東來之類,唯有三個人的隱語晦澀難懂,一個是柳巷,一個是田思思,還有一個居然是李貝。
李貝的隱語是:大觀園,田思思的是:霧裏看‘花’,如果說這兩個還有跡可循,那麽柳巷的根本不知道在說什麽,他的隻有一個字:空。
去往日照的路上大家研究了一道也沒研究出什麽眉目來,首先說李貝的,有的說是暗喻林黛‘玉’,有的說是薛寶釵,還有的說是劉姥姥,劉姥姥進大觀園麽,還真有點根據。
李貝老大不高興,說道:“你們有點文化沒有,我念的書少但也看過《紅樓夢》,大觀園是為元‘春’省親建的,明明說我是貴妃的命,天生的富貴。“
“不見得吧,賈元‘春’怎麽死的書中沒‘交’代,但應該死的很慘,就算是富貴也沒福享受。”楊悅一和李貝還擰著勁,開口說道。
“賈元‘春’的判詞是怎麽寫的?”李娜問大家。
沒有誰記得住,柳巷不喜歡看《紅樓夢》,甚至對所謂的“紅學”也不感冒,認為《紅樓夢》除了詞牌寫的好之外藝術造詣在四大名著中是最差的,按照他的排序,首推《三國演義》,一本書能塑造出一個神的隻有《三國演義》,而且是真神,不像《封神演義》封了那麽多神沒有幾個是民間承認的。
關羽成為財神肯定有“山西會館”遍布天下加以供奉的原因,但隻有這點是不夠的,你宣傳、崇拜一個曆史上的真實人物可能會在一定範圍內,一段時間內有人認可,但關羽已經超出了這個範圍,人們視他為忠義的化身,譽為“武財神”,蓋住了趙公明,隻這一點就不是哪本小說能做到的,唯有《三國演義》。
加上諸葛亮的智絕,曹‘操’的‘奸’絕,這“三絕”就是《三國演義》最大的貢獻,已經深入人心,不管曆史上的曹‘操’和諸葛亮什麽樣,人們認為就是這個樣子,而且還會繼續認為下去。
第二是《西遊記》,不管書中有多少漏‘洞’,或者叫伏筆,師徒四人的形象已被大眾接受和認可,這就是小說的成功之處。
第三本是《水滸傳》,一本大氣滂沱的草莽英雄傳,能讓人們記住的人物和情節也不是一兩個,連配角都算不上的西‘門’慶和潘金蓮也因一本延伸的《金瓶梅詞話》而被人們熟知,成為‘奸’夫‘**’&‘婦’的代表恐怕連施耐庵都沒想到。
而《紅樓夢》能讓人記住的太少,或許是因為辭藻華麗反而曲高和寡,但小說是給大眾看的,你可以把讀者設定到一定年齡段,因為人們總會長大,但如果把小說設定為隻有碩士往上才能看懂,非得需要一個什麽“會”來專題研究的話柳巷認為那就是賣‘弄’了。
民眾是一部小說好壞的最終評判者,不是所謂的專業人士,更不是什麽“會”。
也是出於這樣的理念,柳巷要辦的節目也好,要拍的電視劇也好,不求高大上,但也絕不會低俗,取自民間來自民間然後回饋民間,‘交’給民眾評判。
雖然柳巷不愛看《紅樓夢》但也有愛看的,田思思就是一個,她接著李娜的話‘吟’道: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
眼睜睜,把萬事全拋。
‘**’悠悠,芳魂消耗。
望家鄉,路遠山高。
故向爹娘夢裏相尋告:
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嗬,須要退步‘抽’身早!
柳巷聽完真沒覺得有什麽出奇之處,這也基本上算白話文了吧,就是元‘春’臨終前對自己和對父母說的話,不難懂,為什麽有些人非要把這幾句話往深裏了研究,寫一篇論文還嫌不夠?
大家也基本上聽明白了,反而沉默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元‘春’前後的反差太大還是心如明鏡卻身不由己,反正他們認為李貝‘抽’的這個簽並不好。
不研究李貝的簽下來就開始研究田思思的簽,季敏問田思思:“你的簽是什麽來著?”
“霧裏看‘花’。”田思思回答。
“這不是歌嗎,那英的歌。”小賈‘插’了一句。
《霧裏看‘花’》確實是那英唱的一首歌,歌詞是這樣: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這變幻莫測的世界?……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紛擾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這首歌大家都耳熟能詳,所以李貝認為這個簽還不如自己的簽,自己的簽起碼還有富貴,而田思思這簽分明就是一場空麽?
提到空眾人馬上聯想起柳巷的簽來,他的簽最好記,但也真空,都不知道指的是什麽,是事業空還是感情空,不論哪樣好像還不如田思思的,田思思的還能隔著霧看見,柳巷這分明就是什麽都沒有,看都看不見。
柳巷卻不這麽認為,他笑道:“咱也不用說文釋義,我舉個例子,天空裏有空吧,是說天很空,但天真的空麽,隻是說它寬廣無涯,能包容萬物的意思,空即是有,有即是空。”
“你別和咱們說禪了,但佛教裏這個空確實有大的意思,四大皆空,都空了才能裝載更多。”王濱城說道。
“但咱這是在道觀‘抽’的簽呀,你怎麽扯到佛教上去了?”李娜說。
眾人一想可不是麽,佛教講究的是人心,是悟‘性’,而道教講究的是自然,是天‘性’,於是又從天‘性’開始討論,但討論來討論去這兩個話題也分不開,最後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麽了,一片茫然。
“這就是空”,柳巷笑道。
還真是,大家咂咂嘴,空到底是什麽恐怕沒人說得清,否則就不是空了。
這一路還真不寂寞,幾個小時的路程眾人也沒覺得多慢,下午三點多鍾車到日照,日照隻是歇腳,因為柳巷不想眾人太累。
第二天起身前往曲阜,也是下午到的,休息一會後開始吃晚飯,吃完晚飯天還沒黑,眾人一同到曲阜的街上溜達,想感受一下聖人的氣息。
從忠烈之魂到道教自然,現在又聞到了儒家文化的氣息,眾人大呼過癮,這一路就像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的穿梭,都讚歎齊魯大地真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
但很快她們就讚歎不出來了,因為人的氣息太濃,自從被一個路人認出她們是“超‘女’”後幾分鍾時間柳巷一行人就被上百人包圍,而且人數還在增加,不長時間連電視台、報社的記者都來了。
在威海和青島眾人也被人認出來過,但都沒有這麽熱情,在這樣一個儒家文化濃厚的地方居然對“超‘女’”這麽感興趣有點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但大家也‘挺’高興,對他們提出來的要求都一一滿足。
照相、合影、采訪、問答,後來王琪代表大家唱了一首歌加上天又黑了圍觀的人群才散,眾人回到賓館後都議論紛紛,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遇到這樣的事,那樣就別想悠閑地逛孔府、孔廟和孔林了。
第二天果然這樣的事發生多起,曲阜電視台和其他媒體都做了跟蹤報道,眾人也沒玩好,不過儒家文化早已深深地融在每個人的血液裏,印在骨骼和皮膚上,來與不來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曲阜和泰安很近,又休整了大半天後第二天一早眾人開始登泰山,一部分人要徒步,一部分人要坐纜車,最後分成兩批,在南天‘門’匯合。
如果說田橫島讓你熱血沸騰,嶗山讓你心靜自然,孔府讓你沐浴洗禮的話泰山就讓你感到敬畏了,敬畏的除了它的雄偉,還有幾千年來的威嚴,這種威嚴連帝王都不例外,所以從秦始皇開始,泰山就成為唯一封禪的地方,也是傳說中離天最近的,南天‘門’既由此而來。
但突然之間泰山下起了雨,徒步的一行人正在山腰,事先沒有預報眾人也沒帶傘,隻得往大樹下躲,柳巷知道這樣不安全,但這也是唯一的避雨方法,於是招呼大家不要走散,都躲到一棵樹的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