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話不說不明

既然不清楚高陽也沒再往下問,停頓的工夫高歡反而著急了,她說:“姐,今天你怎麽沒去他家,吵架了?”

“沒有,有點事想問你就沒去。”高陽撒著謊。

“那他呢?”高歡像沒聽見一樣,問起柳巷的行蹤。

“在家呢吧,睡覺。”

柳巷睡懶覺是出名的,但自從高陽來後就沒讓他再懶過,每天早晨都是從被窩裏把他揪出來,讓他吃早飯,為了治高陽柳巷有一次赤條條地躺在被窩裏,高陽一掀被子“啊”的一聲就捂臉跑出去了,柳巷以為這回行了,繼續睡,結果一分鍾沒到黃淑珍進來了,告訴兒子高陽告他狀了,讓他馬上起來賠禮道歉去,從此柳巷隻得乖乖地起來吃早飯。

所以高歡不信,說道:“你不是把他治了麽?”

“他那人,越來越無賴了,我看我是治不了了,這以後要是結了婚說不定會把我欺負成啥樣。”

“他敢!姐,別怕,有我呢,我幫你治他,還反了?”

“你幫我?”

“嗯,我幫你,你放心。”

“可你早晚也要嫁人,還怎麽幫我?”

“我不嫁人,就賴在姐姐家裏,你別攆我就行。”高歡嘻嘻笑著,挽住了高陽的胳膊。

“聽說你有對象了?”高陽問。

高歡一聽警覺起來,問高陽:“那小子和你說的?”

“誰和我說的你別管,有沒有這回事?”

“是不是那小子讓你問的?”

“你一口一個‘那小子’,那小子是誰啊?”

“還能有誰,你那個沒良心的老公。”

“他怎麽了?”

“他喜歡你,不喜歡我。”高歡嘟起了嘴。

“不會吧,當初你是他未婚妻,他會不喜歡你?”

“喜歡我不給我寫信,也不追我。”

“想追你也不敢啊,你有對象了。”

“我有個屁,都是他自己認為的,就算我有對象他也可以追呀,見硬就跑的家夥!”高歡氣得拿起桌子上的蘋果使勁咬了一口,“嘎吱吱”的聲響像耗子磕東西。

“那你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高陽被繞糊塗了,心急火燎地問道。

“沒有,我心裏哪還能裝得下別人,從去年開始我就認為是他媳婦了。”高歡實在吃不下,把咬了一口的蘋果又放回到果盤裏。

“那,那個關什麽浩的是怎麽回事?”

“關明浩,我的師兄,追我好幾年了,他不是在財務公司做主管麽,我想兼職的時候就找他幫忙,他給我找了一些活。我回盛陽後他和這邊的一個財務公司老總挺熟,十一放假的時候特意過來讓我和老總見的麵,剛才我說的五千塊錢就是這個老總給的。”

“那你對他有沒有意思?”

“姐,我現在還對他說我有未婚夫,可他還是追我,說隻要沒結婚他就有機會,可不像那個沒良心的,也不問清楚就以為是怎麽樣,跑得比兔子都快!”

高陽舒了一口氣,她就說麽,這裏麵肯定有誤會,於是又問:“那他要是追你你會不會同意?”

“哪個他?”

“還能哪個,那個沒良心的。”高陽笑著打了高歡一下。

“那要看怎麽追,他把我氣著了,寫封信就讓我吐口肯定不行,不折騰他個小發昏我不會同意。”

“要是那麽費勁他放棄了怎麽辦?”

“放棄就放棄唄,證明他心不誠,反正不能這麽便宜他。”

見高歡話挺硬其實已經軟了下來,高陽笑道:“你就是嘴硬,我還不知道你。”

“反正他得感動我,就像感動你和咱爸媽一樣,要不他會以為我們姐妹倆就該是他的,打都打不跑,那以後他不得像皇上似的讓咱倆伺候呀。”

“皇上就皇上唄,難道你不樂意伺候他?”

“那……總得也伺候伺候我吧,姐,讓他伺候咱倆。”高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嗬嗬笑了起來。

見問得差不多了,高陽對屋裏喊道:“出來吧,再聽就是悄悄話了。”

高歡嚇了一跳,看了眼高陽又看向門口,直到看見柳巷出來時她才鬆了一口氣,但隨即站起來指著高陽和柳巷怒道:“你倆,合起夥來算計我!姐,你真是我的親姐姐!”說完氣衝衝地推開門就跑了下去。

見柳巷還傻站在那,高陽說:“追呀,傻了?”

柳巷這才如夢方醒,追了下去。

屋裏很熱外麵卻很冷,北風“呼呼”地刮著,高歡站在風裏捂著臉,並沒走遠。

聽見腳步聲高歡知道柳巷走到跟前了,身子一扭又要跑,被柳巷一把拉住。

“放開,拉我幹啥!”高歡頭也不回地喝道。

柳巷反而沒詞了,怎麽說好像都不妥,隻得說道:“回屋說,外麵冷。”

“不回,那是你家,是高陽家,我回去幹啥?”高歡還是沒回頭。

“也是你家。”柳巷說。

“不是,和我沒關係。”

“那怎麽算有關係?”

柳巷把高歡問住了,是呀,怎麽算有關係,這關係早就有,從生下來的那天就有,可能扯斷麽,高歡發了一會呆,猛然回頭把雙手伸了出來,嗔道:“給我捂捂手,捂暖和了我就回去。”

這還不容易,柳巷把高歡的一雙小手捂住,一會又一邊一個插&進自己的上衣口袋裏,這樣一來高歡隻得前傾,倆人差不多貼在了一起。

高歡緊咬著嘴唇,瞪著柳巷,柳巷猛地一把把她拉過來,狠狠地吻了上去……

倆人貪婪地吻著,在冰天雪地的世界裏,在寒風刺骨的冬季裏,高歡越來越瘋狂,隨著她麵部肌肉一動,柳巷發出了“啊”的一聲!

“你又咬我!”柳巷捂著嘴唇,都不用看,肯定出血了。

“嗯,親我一回咬你一回,也就我姐姐好欺負,想欺負我,沒門!”高歡一甩滿頭的青絲,說道。

“這也算欺負?”柳巷沒弄明白,又不是沒親過,要是這都算欺負那“啪裏啪啦”的算什麽,欺負到家了?

“沒請示我沒同意就算欺負,我都可以告你騷擾!”高歡義正言辭。

這就更奇怪了,難道男女親吻事先男的要說:“親愛的,我想吻你了。”然後女的答:“親愛的,我同意,你可以吻了。”再然後男的問:“濕吻可以麽?”女的答:“可以,要很濕的那種。”

奶奶的,等這一問一答完事早沒**了,男女親吻本來就是一個眼神的事,而剛才柳巷明明看到了高歡的這種眼神,現在她卻完全給否定了。

和女人是講不出道理的,就像昨晚高陽設計,今天高歡賭氣,都是一樣,她們拿不是當裏說,而且說得振振有詞,你有什麽辦法?但女人的這種不講理是有特定對象的,和誰都不講理就是潑婦了。

顯然高陽不是,高歡也不是,柳巷也無可奈何,說道:“那我以後請示,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高歡沒搭言,越過柳巷“蹬蹬瞪”地走進樓裏,柳巷隻好跟著後麵,繼續捂著嘴。

高陽開門,見到高歡一把把她拉進來,怪道:“還耍小孩脾氣,姐能坑你麽,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要不是昨晚我問他不知道你倆這誤會要誤會到什麽時候。”

高歡知道高陽是什麽心思,跑到沙發上又開始吃起蘋果,接著剛才咬一口的那個吃了起來。

等柳巷進屋,高陽見他捂著嘴唇,問道:“捂嘴幹什麽?”

“他……口臭!”高歡一邊吃蘋果一邊回頭說道。

高陽瞪了一眼高歡,把柳巷的手拿下去,這才發現下嘴唇已經破了,血還在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高陽嗔道:“活該,是嘴臭!”

話是這樣說高陽卻很心疼,讓柳巷也坐到沙發上,然後回屋取來小藥箱,拿出一小瓶紅藥水之後把它遞到了高歡麵前,吩咐道:“給他抹上。”

“我不管!”高歡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

“你不管我可管了?”高陽說。

高歡一聽氣呼呼地拿過紅藥水,對柳巷喊道:“張嘴!”

柳巷沒張,反而把頭側了過去。

“姐,他不抹,這不賴我吧?”高歡回頭問高陽。

“不賴你賴誰,咬肩膀穿上衣服別人還看不見,這地方他還能戴口罩呀,他還得上班呢。”高陽埋怨道。

“我沒想那麽多。”高歡這才意識到有些過激了,說道。

“沒事,別人問我怎麽了,我就說親咱家的小狗被狗咬的,牙印差不多。”柳巷插了一句。

“姐,你看他,他說我是狗。”高歡告起狀來。

“你倆能不能先別對著幹,歡,給他上上。”高陽說。

這回高歡挺溫柔,柳巷也挺配合,抹完後倆人都冒了一頭汗。

高陽把藥箱收拾過去,坐回來後對倆人說:“事也解釋開了,你倆說說吧,打算怎麽著?”

見倆人都不說話,高陽問柳巷:“你先說,你是男人,當初我們就有過約定,高歡還做過你未婚妻,剛才她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什麽對象,都是你瞎猜的,你想不想要她?”

“想”,柳巷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小孩子,吃完一顆糖果還想要第二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吃夠。

“他表態了,該你了,你是怎麽想的?”高陽問高歡。

“我剛才說了,他得讓我感動,要不沒門,我寧願不嫁。”

高陽想了想說道:“那行了,什麽時候你把高歡追到手咱們再說,否則我也不嫁,還像當初一樣,或者我姐妹倆都跟你,或者你一個也得不到。”

其實現在的情形與當初已不是一回事,當初是宋瑜不同意,現在宋瑜的因素已經解除,主要是看柳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