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一馬平川的法蘭西

《中國麥霸》的第四場是6進4,每人三首歌曲,時間還是一個小時多點,但這期《歡樂總動員》的時間足夠長,進行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因為多了一個環節,在辯論結束後評選出了四期的最佳辯手和最佳機智及最佳無厘頭三項獎項,比“無厘頭”還無厘頭的是這三項獎項中最佳無厘頭的獎金最高,五萬元,合一場一萬多元。

得“無厘頭”獎的是一個十九歲的姑娘,看到這裏柳巷明白了,這個看似無厘頭的姑娘是最有厘頭的,大部分的論點都是她無意中“拋”出來的,她才是《歡樂總動員》的核心,應該與節目組有密約,完成節目組交給的任務。

但不明白的是,這才四期為什麽就頒獎了,難道不用了,《歡樂總動員》開始吃齋念佛了?

如果這期回歸到以調侃為主的話也許柳巷能相信,但這期的話題無疑是前兩期的深入,辯的是:去登記的就一定是戀人麽?

照例在一番激烈的交鋒中得“無厘頭”獎的小姑娘把話題引入了一個月之前的一場登記處糾紛,就是九月二十二日柳巷和百裏慧去登記處登記的場麵,不過不是用的語言描述,是視頻。

這段視頻應該是手機拍攝的,所以分辨率不高,畫麵也抖動,但更增加了事件的真實性,畫麵裏柳巷和遲衛國揮拳相向的場景及對話都完整地記錄下來了,可能也怕侵犯**,畫麵對柳巷仨人的麵部及聲音做了修飾,但不影響觀看。

如果單看這期可能看不出什麽來,以為就是路人無意中拍攝的一段在婚姻登記處裏兩個爭風吃醋的男人打架的視頻,但你要是結合前兩期就很明顯了,認不出遲衛國人認不出柳巷總能認出百裏慧來,那麽這兩個男人之一必有一個是柳巷,上期說的夫妻坊這還有疑問麽,如果不是的話那問題更大,百裏慧幾乎可以用“水性楊花”來形容了。

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必然有很多的風流韻事,除此之外《中國麥霸》是個什麽樣的節目已經不言而喻,《歡樂總動員》拋出的隻是一個辯題,留給人們的遐想空間卻比辯題本身大得多。

這段視頻從何而來不得而知,其中的原委應該節目組也不知道,所以美少女辯手們也不像前兩期似的爭論個喋喋不休,好似驚鴻一瞥,猶如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如果說前兩期柳巷還能忍住的話這期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何況是人,自己的這點家醜成為了《歡樂總動員》的材料,他們從“阿登高地”開始,越過了“馬其諾防線”,現在已經窮追猛打,自己再退的話後麵就是茫茫大海,已經到了“敦刻爾克”,自己還能退到哪裏去?

王運昌還是沒有消息,柳巷等不了了,第二天召開了“策劃小組”的一次特別會議,商討如何處理眼前的危機,關鍵是,要有反擊。

羅景坤破例參加了會議,他開始沒有說話,讓柳巷先講。

“開上一次會的時候我很高興,以為我找到了方向,我把目前的局勢比喻成‘官渡之戰’,想拖住他們一段時間後‘奇襲烏巢’,不瞞大家,我這個‘奇襲烏巢’是想在北京台的後院開花,初步設想是和中央台合辦一檔節目,但這李斯特根本不和我玩‘三國’,他玩的是‘二戰’,是我的失誤,才讓《中國麥霸》和盛東台處於目前的尷尬境地,我承擔由於我個人原因給節目和台裏帶來的影響,正好羅台也在這,我表示歉意!”

說完柳巷深鞠一躬,百裏慧也在,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躬裏了。

眾人知道形式很嚴峻,從收視率上來說,《中國麥霸》已經降到了冰點,這最後的零點幾個百分點可能也不是節目帶來的,而是出於對百裏慧的好奇,還有一場《中國麥霸》結束,敗局已定,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見羅景坤還沒有說話的意思錢繼問:“你說的‘二戰’是什麽意思?”

沒有幾個人明白,連王濱城也茫然地看著柳巷。

“這個我說吧”,羅景坤接過話茬,說道:“波蘭戰役後德國用機械化部隊直插‘阿登’山區,繞過‘馬奇諾’防線後橫斷法國,把英法聯軍困在了‘敦刻爾克’,如果我所料不差,柳巷應該指的是這段‘二戰’曆史。”

柳巷也吃驚,羅景坤說得一點不差,看來不隻自己有這樣的感悟,羅景坤也有,這段時間他是沒有吱聲,但應該始終在關注這件事。

“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錢繼問。

“《歡樂總動員》出自李斯特之手,從德國引進的,他用的就是這套戰法。”柳巷接道。

王濱城明白了,問道:“你是說第二期的‘百裏慧是不是中國最美主持人’是他們直插‘阿登山區’,之後的‘同事之間到底適不適合談戀愛’是突破‘馬奇諾防線’,這期的‘去登記不一定就是戀人’是橫腰斬斷一切與你有聯係的東西,特別是你與台裏的關係,就像攔腰斬斷法國一樣?”

“大意如此,我現在可能除了你們真成‘孤家寡人’了,台裏的同事見我都躲著走。”柳巷苦笑道。

其實百裏慧更慘,她本就不是盛陽人,平時還很孤傲,現在更感覺到了冷漠,王運昌也敢“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錢繼雖然沒有太多感覺但也覺得心裏怪怪的,小組的其他成員也都是滿腹心事,隻有王濱城還好,大不了還回煙海做自己的主任去。

“一個辯論的節目能讓他做成這樣,也真夠絕的,還玩起戰法來了。”錢繼嘟囔道。

“大概就是為了我們準備的,網絡海選的時候他們輸得很慘,總要挽回點麵子。”王濱城說。

“現在這麵子可不是一星半點,《中國麥霸》快給打沒了。”錢繼說。

節目沒了可以再辦,信心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所以王濱城問柳巷:“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找大家來就是為了這事,他不是玩‘二戰’麽,我就陪他玩,找一塊‘諾曼底’,反攻!”

柳巷站了起來,要不是羅景坤在他能拍桌子,就在他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羅景坤卻揚起了手,說道:“慢,你還是沒鬧明白狀況。”

柳巷一下子給噎了回去,頓了半天他問:“羅台是什麽意思?”

“你坐下。”羅景坤說。

柳巷坐下後羅景坤才接著說:“剛才咱們都分析了,這三期節目是一環套一環,你還沒到‘敦刻爾克’呢反攻什麽,要是能反攻就不存在‘敦刻爾克大撤退’了。”

那就是打個比方,難道還真按這個套路來呀,但見羅景坤麵色凝重,柳巷沒再吱聲,知道他一定有話要說。

“羅台,你的意思他們還有最後的殺招?”

“這個李斯特既然熟知這段曆史就應該是這樣,這第五期,《中國麥霸》的最後一期,應該就是殺招,防備你反撲的。”

柳巷也是絕挺聰明,他馬上意識到了羅景坤這話說得在理,你是隻打個比方,但對方不是,對方就是按照這個套路來的,一板一眼把你打下海,這個時候反撲就是全軍覆沒,輸得更慘。

“英法聯軍”當時也想反攻,他們還有40萬軍隊,並不是沒有實力,但他們最後做出了撤退的選擇,雖然損失了一部分但保存了絕大部分,曆史證明這個決定是英明的,當時德國已經做好了聯軍反攻的準備,但也正因為這個準備讓聯軍得以撤出三十三萬多人。

曆史的巧合有時是時光的輪回,有時卻是人們刻意為之,現在,無疑是後者。

柳巷驚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羅景坤的點撥自己正好中了圈套。

“‘諾曼底’反攻還遠,你太心急了。”羅景坤對柳巷說。

柳巷看了一眼百裏慧,心道自己是太心急了,但遇到這樣的事誰又能不心急?

百裏慧像聽評書似的聽著,她弄不明白這幫男人在說什麽,一個節目怎麽扯到打仗上去了,說得嚇人,自己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但還不至於去死,隻不過讓自己又想明白了很多事。

百裏慧想的事顯然與這些男人想的不一樣,錢繼問:“那最後一期他們會出什麽牌?”他也不知道問誰,各看了一眼羅景坤和柳巷。

錢繼的這個問題羅景坤和柳巷誰也沒搭言,但他們認為一定是守裏帶攻的,既防備你反撲又把你逼向“敦刻爾克”,你不跑也還是死路一條。

柳巷突然想起《歡樂總動員》頒獎的事來,頒獎是不是就預示著換人,那麽下一場他們準備找什麽樣的選手?

即使你猜到了結局可能也猜不到過程,這就是生活。

2003年對中國來說經曆了一場“**型”的戰爭,對電視綜藝來說,這場“**型”戰爭還沒打響,隻不過是一個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