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首播告捷
晚上八點半絕對是黃金時間，這時新聞聯播已經播完了，電視連續劇也放了一集，2000年的電視台沒有24小時播出的，連中央一套也不是，盛東台的三個頻道都是到晚上十二點半結束，綜藝頻道是晚上六點開播，全天播出七個小時，包括試水的早間《綜藝報道》半個小時，而《綜藝報道》由於試水直播不成功，在何嫣被柳巷點過來後就停播了，成為了綜藝頻道壽命最短的欄目，隻有不到一個月，於是綜藝頻道又恢複了六個半小時的播出時間。
由於時間短，所以大部分台播放的每部電視連續劇都是一集，去年引發收視狂潮的《還珠格格》由東南衛視首播時也是每天一集，後來觀眾呼聲太高才改成每天兩集，據說收視率超過百分之五十，播出的時候真的是萬人空巷，大街上難覓人影。
綜藝台沒有錢購進《還珠格格》這樣的電視劇，所以播放的還是老掉牙的《北京人在紐約》，就在人們昏昏欲睡的時候電視裏出現了一行字幕：《超級女生》海選精選——第一期，時間是昨天，2000年5月18日。
短暫的火爆報名場麵之後畫麵切換到演播廳，隻見何嫣落落大方地走上台前，在公布完報名情況和報名的截止日期後唱出了這次比賽的活動理念：走出廣場，走進殿堂，全民娛樂，想唱就唱！
十六個藍字打在屏幕上，柳巷沒用紅字，他覺得藍字更合適，與政治無關，與民眾相連，所以他采用了藍字。
定格兩秒之後畫麵又轉換到何嫣身上，何嫣簡單介紹了賽製然後開始介紹海選階段的評委，畫麵一一切換給愛靜、金習峰和胡瓶身上，每人一句話，愛靜手指著鏡頭說道：我來了，你在哪裏？
隻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隻要你敢唱！
這是金習峰的話，他是伸出手臂張開手掌說的。
胡瓶的比較深沉，他按在桌子上說：這一步其實不難，比天堂和地獄的差距要短，所以你更省時間。
這三句話極其造型都是柳巷設計的，畫麵一出來還真有震撼力，前兩句是鼓動，後一句卻有些哲理，讓人似懂非懂，細一琢磨都能反應過來。
柳巷沒告訴任何人今晚的節目，包括爸媽，他想看看真實的反應，柳時倫本來在換台，換到綜藝台時正好是何嫣出場，他看了兩眼就把身子前傾過去，眼睛一眨不眨，看到那十六個藍字時他看了坐在側麵的柳巷一眼，這個理念他知道，也問過，眼角的餘光看見坐在旁邊的黃淑珍昏昏欲睡時使勁地打了她一下，嚇得黃淑珍一激靈，坐起來回掐了一把，罵道：“你要死呀！”
“看這，你兒子的欄目，播出來了，你要是再睡就沒了。”柳時倫努了一下嘴，頭也沒轉，眼睛還盯著電視。
黃淑珍一聽也不困了，瞪起眼睛和柳時倫一起看著。
當看到胡瓶說的這句話時黃淑珍“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柳時倫的後背，把柳時倫嚇得一哆嗦，回頭問道：“報仇還是神經了？”
“呸，沒工夫搭理你，說得真好，什麽意思？”黃淑珍問著，眼睛也沒離開電視，害怕漏過了什麽。
“問你兒子，問我幹嗎。”柳時倫說完把頭轉過來，繼續看。
黃淑珍沒問，因為這時何嫣已經宣布海選開始，頭一個女孩子就被胡瓶罵哭跑了，氣得黃淑珍點著柳時倫罵：“你看看你給找的人，這也太歹毒了，罵人是傻瓜，這女孩子比他女兒大不了幾歲吧，有這麽說人的麽，要是罵他女兒傻瓜他就是大傻瓜，大傻瓜！”
罵完黃淑珍還不解恨，狠狠地掐了柳時倫一把，疼得柳時倫一門瞪眼，說道：“你掐我做什麽，也不是我讓他說的，你找你兒子去！”
黃淑珍知道這三個評委是柳時倫給找的，也知道怨不著柳時倫，但她總不能說柳巷，罵胡瓶也罵不著，隻能把一腔怒火發在柳時倫身上。
節目繼續，唱好的唱壞的，黃淑珍也跟著點評，一會說愛靜太寬容了一會又說金習峰要求太苛刻，更多的還是罵胡瓶歹毒，因為他幾乎首首點評，沒有讚美的，都是批評，十餘個演唱者唱完後上來的是第五號，柳巷是打亂順序剪輯的，他把這個五號安排到了中間，因為想把畫麵錄得更好，選手沒有掛號碼，進來前經過了李娜的核實。
五號唱得不錯，黃淑珍跟著唱了起來，不過拍都跟不上，柳巷懷疑是遺傳沒傳好，因為就算黃淑珍這樣也比柳時倫強，柳巷就沒聽柳時倫唱過歌。
一首《夢醒時分》唱完，五號三個綠牌通過，黃淑珍高興地鼓起掌來，突然她發現了一個問題，又“啪”地一下拍著柳時倫問道：“那個胡瓶怎麽沒說話，啞巴了？”
柳時倫這回不幹了，站起來挪到了柳巷身邊坐下後說道：“兒子，我看你這個節目別辦了，這要是辦下去爸多挨兩下倒無所謂，咱家要是多個精神病就毀了。”
黃淑珍一聽瞪起了眼睛，俯身過來又把柳時倫拽了回去，邊拽邊說：“我就精神病了，折磨死你，讓你找的爛評委，他折磨我們我就折磨你！”
“爸，我媽那叫十萬個為什麽，你不是說你是大百科全書麽，就給我媽解釋解釋唄。”柳巷笑道，家庭如此溫馨，他感到很幸福。
“這個在百科之外，我解釋不了，改明你把那個胡瓶請來，讓你媽當麵問問。”柳時倫擺手說道。
“我可不見他，見他我什麽都不問，吐他一臉吐沫，大街上要是遇見我就罵，罵他是什麽東西，怎麽沒聽見他唱歌，你那麽能耐給咱唱一首讓咱聽聽，要是比她們好咱也服！”黃淑珍“啐”了一口說道。
“你能耐，看電視。”
柳時倫說，這時節目繼續，幾個之後出現了二號選手，當胡瓶說完那句陰損的“如果我們是選拔羊叫的比賽我肯定讓你過，可惜，我們是唱歌比賽。”時黃淑珍已經怒不可遏，站起來指著電視說道：“你們聽聽，這叫人話麽，我要是那個女孩子肯定上去撓他，還反了？讓他這麽侮辱！”
“所以你兒子把年齡限製在三十五，就是怕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柳時倫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
頓了一下黃淑珍才反應過來，這次不是掐，直接按著柳時倫就打，邊打邊說：“你說我唱得也像羊叫是不是，你叫一個我聽聽，你說當初我這朵校花怎麽就看上你了，唱歌不行跳舞不會弄得我兒子也沒這方麵的天賦，我都後悔死了你還說我！”
黃淑珍打得很輕，像捶背，柳時倫也不理她，讓她那麽捶著，還抻了個懶腰，很享受的樣子。
黃淑珍更氣了，手下加勁，但捶了兩下就舍不得了，放下手在那生氣。
“媽，你也別怨我爸，你倆五十步笑百步，差不多。”柳巷說道。
“兒子說了句公道話，要不她還不信，以為比那瑛差不了多少。”柳時倫說。
做為盛陽人的那瑛名氣比愛靜和金習峰要大得多，前年剛剛推出了同名專輯《征服》，名聲大震，去年又出了一盤專輯《幹脆》，同年底朱總理訪問新加坡時把這兩張專輯贈與當地市民，現在的那瑛可以說是如日中天，與田振是大陸華語樂壇大姐大的不二人選。
那瑛是柳巷想要邀請的，但不是現在，還有田振，若這倆人同台必有很多話題，給人留下廣泛的想象空間。
黃淑珍氣得又要打，但手停在空中愣在那裏，她呆呆地看著電視裏播放的廣告問柳時倫：“怎麽沒了？”
“又問我，問你兒子。”
畫麵在胡瓶點評完戛然而止，沒有任何預兆，隨後換成了廣告，又看了幾眼後黃淑珍笑道：“一會就有了，他們電視台也真是，偏在這個時候插播廣告，煩死人了。”
柳巷看了看掛鍾，九點十分，一共四十分鍾，分秒不差，很好。
五六分鍾後終於把廣告看完了黃淑珍看到並沒有繼續播放，而是換成了綜藝台的一檔老欄目《話說文藝》，氣得“啪”的把電視關上了，這回她終於問柳巷了。
“沒了？”黃淑珍不相信似地問。
“沒了，就這些。”柳巷聳了聳肩。
“怎麽就這麽點，你們不是錄製了三天了麽，放呀！”
其實就兩天，今天沒錄黃淑珍不知道，四十九號和王琪的畫麵都沒在內，柳巷留著後手，一是總得給羅景坤麵子，二是他覺得今天的長度和噱頭正好，意猶未盡是最好的尺度。
“就剪了這些，以後慢慢看。媽，好看麽？”柳巷問。
還沒等黃淑珍搭話，家裏的電話連著柳巷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把三人都嚇了一跳，柳時倫把電話拿起來一聽隨後笑道：“親家啊，你也看了？”
柳巷一看號碼是高陽的，急忙回屋把門關上，黃淑珍也顧不得柳巷了，擠到柳時倫身邊貼近話筒聽高山在那邊說什麽。
首播告捷，柳巷已經可以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