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柳巷回台
七月五號，周三，拿著重新剪輯製作完成的《超級女生》十進五的比賽錄像柳巷回到了盛陽。
整個電視台的班子都在，還有總編室主任，趙連勝與王運昌列席，連柳巷都愣了，感覺這是要批鬥的意思。
坐好後羅景坤首先發言，把省裏的意思說了，其實省裏也就一句話：不挽回負麵影響前不許再製作和播放，台裏考慮的要多，羅景坤的意思是大家都可以問，柳巷必須實話實說，然後再商討應對辦法。
羅景坤還對柳巷耽誤了三天才回來提出嚴厲的批評，說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倒是不著急不上火的，我一天八個電話催你回來你都置若罔聞，是不是要造反？
說到激動處羅景坤拍起了桌子，說宋高宗給嶽飛發十二道金牌也不過如此，你還真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信不信我把你這個節目立馬斃了，寧可不要收視率！
柳巷信，中國人遠把忠誠看得比什麽都重，有時已經不論是非了。
其實眾人問來問去還是那幾個問題，一是有沒有潛規則存在，二是劉菲是誰的女朋友，三是田思思是否內定為冠軍，四是五強的名單是怎麽泄露出去的？
因為是內部會議，所以柳巷進行了澄清，一是所謂的潛規則都是子虛烏有，實行潛規則的正是寧曉天本人，他還帶回來了王濱城與付淼簽署的那份協議的複印件，上麵寫得很清楚，由於寧曉天的個人問題節目組願意對付淼進行經濟上的幫助，支付現金五萬元。
關於劉菲柳巷給出的解釋是倆人確實認識，但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即使是男女朋友他認為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你有這個實力，祁黃羊不是給我們留下了“內舉不避親”的千古美談麽，隻要我行得正就不怕說。
王運昌說你這話不對，假如你和劉菲早就是男友朋友的關係那叫“內舉不避親”，如果是因為節目才談的戀愛就有利益糾葛了，也是一種“潛規則”。
王運昌這話說得有道理，柳巷答不上來，被逼的沒法才說自己有女朋友了，還是未婚妻，眾人不信，讓柳巷說出名字來，柳巷說叫高歡，和自己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別人不知道羅景坤卻知道，驚訝地問道：“高山的雙胞胎女兒？”
柳巷點頭，羅景坤原先是盛陽市的宣傳部部長，與高山認識沒什麽奇怪的。
得到羅景坤的驗證這事也就了了，柳巷又過了一關。
第三個問題，柳巷保證沒有內定的事，但至於田思思能不能拿冠軍他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萬一拿了呢？
眾人一陣議論，絕大多數的意見是即使田思思有這個實力也不能讓她拿，真要是得了冠軍那寧曉天不是一語成讖了麽？
對於這個觀點柳巷不同意，他說：“我們總反對潛規則，反對潛規則，我這裏也真沒有什麽潛規則，事先就做手腳不讓田思思拿冠軍那不就是潛規則麽，和保她拿冠軍有什麽兩樣？”
眾人麵麵相窺，說來說去還真是在這商討如何潛規則，於是都尷尬地笑了笑，見眾人也不深究這事了羅景坤說：“小巷，誰拿冠軍都可以，但你保證別讓人抓住把柄，特別是田思思這樣的家庭，即使給點讚助什麽的也不要事先給，完事再給也不晚麽，咱信得過。”
羅景坤已經把話說得很明了，一是還不相信這裏麵沒有錢的事，二是教柳巷規避的方法，柳巷也不辯解，和大家一起心照不宣地笑著。
最後這個泄密的問題就簡單多了，柳巷把想法一說，說製作一起馬上就播一起，大家也同意，羅景坤讓柳巷和趙連勝溝通好，這事也算過了。
但關鍵的問題還沒解決，就是如何應對這幾天繼續發酵的不利輿論，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超級女生》的比賽這些電視台不進行報道但對這種消息卻陸續轉播，影響麵越來越大，羅景坤問柳巷怎麽辦。
知道大家都沒什麽好主意柳巷把錄像帶拿了出來，電視台就這東西不缺，會議室都能播放錄製帶。
看完柳巷說道：“剛才羅台罵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麵的那段是後加上去的，也是我這三天的成果，寧曉天說了很多我不可能一一回擊，我隻選一點，就是他說的這些選手的身份問題，這個經得起調查，都是真的。”
大家又議論了一番，覺得可以一試，另外對節目都給予了高度肯定，王運昌更是拍大腿，後悔當初答應給衛視了。
看看時間不早，連問再討論再看的整整一個下午，這都五點了，於是羅景坤做總結發言，大意是不能讓人家把咱們嚇回去，那樣就中了他們的計了，所以他告訴柳巷，回家和柳時倫說一聲，明天他上班後就和他一起去找周書記，求也得把敕令求出來，讓柳巷聽信。
結果還算圓滿，眾人都走後羅景坤又叮囑了柳巷幾句也走了，柳巷這才一個人走出了電視台大門。
鬧騰了一下午柳巷的腦子也是“嗡嗡”響，正低頭走著突然她聽見身後有人喊他，聲音不大但很熟悉，回身一看是陳佳寧。
一個月不見陳佳寧明顯瘦了，衣服褲子都顯得肥肥大大的，但見到柳巷後她的氣血好多了，笑了一下沒說什麽。
“這麽巧。”柳巷笑道。
“不是巧，我等你好幾天了。”陳佳寧說。
柳巷一愣，問道：“找我有事？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沒事，不敢給你打電話，怕你忙。”
柳巷心頭一熱，說道：“傻丫頭，我是今天下午才回來的，這要是不回來你就這麽傻等呀。”
“我畢業了，反正也沒事。”陳佳寧低頭說道。
“畢業了？”
“嗯，一號畢的業，畢業證書我都帶來了。”
接過陳佳寧遞過來的畢業證書柳巷一看，真的畢業了，日期是一號，今天是五號，這麽說這個丫頭都等自己四天了。
“為了慶祝你畢業我請你吃飯吧。”柳巷把證書還給陳佳寧，帶著愧意說道。
“我請你吧，你給我的錢還沒花呢。”
“你沒去練歌？”
“還沒……”陳佳寧小聲應道，怕柳巷說她。
柳巷想說實在沒狠下心來，頓了一下說道：“先去吃飯，我給你說說那邊的情況。”
倆人找了個小飯店，邊吃柳巷邊給陳佳寧講煙海賽區的情況，最後告訴她好好練，進入前三甲還是很有希望的。
陳佳寧邊聽邊點頭，直到劉翔說完了她才問：“電視上說的哪些是真的麽？”
“說的什麽？”柳巷還沉浸在對陳佳寧的期望上，沒反應過來。
“那個……付淼，還有……劉菲她們……”陳佳寧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柳巷聽完回憶了半天才明白過來。
“你管這些幹什麽，練好你的歌，別受影響，你不是和學校還有協議麽，不想賺錢了！”柳巷嗬斥道。
陳佳寧又把頭低了下去，好久才又抬頭說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就和我說一下，說一句就行。”
這丫頭，好奇心還很強，柳巷用筷子敲了一下桌子問：“真想知道？”
陳佳寧咬著嘴唇點了一下頭。
“都是謠言，沒有的事，你可不許和他們一樣瞎傳，知道麽？”
陳佳寧使勁地點了一下頭，露出笑容開始大口地吃飯，吃完後也沒說她結賬，還是柳巷花的錢。
倆人剛出來柳巷的電話就響了，是黃淑珍打來的，問柳巷怎麽還沒回家，柳巷說這就回，然後送陳佳寧回去，她還住在學校，臨下車陳佳寧問柳巷是不是不回去了，柳巷說那邊還沒完，快的話明天就得回去。
趕回家裏柳巷一看爸媽都在等他吃飯，宋瑜也在，高山卻沒來。
“我吃完了，你們吃吧，宋姨，我高叔怎麽沒來？”柳巷問。
“油井那邊出點事，他去油田了。”宋瑜說，臉色不算好看。
“出什麽事了，要緊嗎？”柳巷也有些擔心，高山親自去事不會小。
“那些你就別打聽了，說說你吧。宋瑜，你也吃飯，咱還等他呢，這小兔崽子都吃完了。”柳時倫說。
宋瑜還沒動彈，黃淑珍連拉再拽地才把她弄上桌，一邊吃柳時倫一邊問：“下午的會開得怎麽樣？”
臨回來柳巷就告訴家裏了，這陣子柳時倫也沒少替柳巷操心，和羅景坤更是電話不斷，一是柳巷是他兒子，二是他也分管這塊，於公於私他都是要過問的。
柳巷簡單地把下午開會的情況說了一遍，又告訴了柳時倫羅景坤說明天要和他一起去找周書記，聽完柳時倫才展開眉頭，說道：“那就沒事了，周書記找我談了，我聽那意思他應該知道些情況，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的。”
柳巷嘩啦一下想起了李貝，一定是她和周原說了，看來用這丫頭還真有好處，關鍵時刻能說上話，並且她說的話周原會信，比羅景坤和爸爸說都管用。
聊了一氣柳巷才知道宋瑜是為了他的事來的，怕他在外麵拈花惹草，一再保證絕不可能之後宋瑜才算相信，臨走還和黃淑珍嘀咕著說等高歡一畢業就讓他倆結婚，柳巷暗暗佩服高歡的先見之明，還真應了她的話，有些事真是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