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槍手編劇

中華曆2012年冬,已近年底,所以天氣格外的寒冷。

而京都本就位處偏寒的北方,其寒冷程度就更不說了。走在街上到處都是穿著厚重棉服的人。連平日裏那些最愛靚麗的漂亮女孩們都穿上了厚厚羽絨服,蓋住了玲瓏凹凸的身姿。

路上更是不用提,雖然被鏟車清掃過,但依然積滿了很厚很厚的冰雪。不管是開公交車的也好,開私家車也罷,或是騎單車的人,他們的車速都放的很慢很慢,生怕一個不注意摔倒。

可就算是這麽小心的,依然有人不注意的摔倒在了地上。那是一個騎著電動單車,穿著黑色羽絨服,圍著黑色圍巾,帶著黑色帽子的年輕女孩。

她五官清秀,氣質從容安靜。隻見她摔倒以後並沒有因為疼痛而不起來,或是等別人扶起她。她隻是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就很快的站了起來。接著她扶起了電動單車。在一些行人有些異樣的注視下,騎上電車消失在了大道上。

騎著電車行駛在路上,任由呼嘯的冷風吹在臉上,那種如刀割一般的冰冷痛感讓女孩的心情好了很多。也讓她的身體感覺舒服了很多。

可是,如果要是有人知道,竟然會有女孩用別的疼痛,來忽略每個月生理上的疼痛的話,一定會說這個女孩腦子有問題。不去買藥止痛,反用別的痛掩蓋生理痛。典型的有自虐傾向。

可事實是這個女孩並沒有自虐傾向,她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她會這樣,是因為直到現在她都還接受不了她現在的身份。

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因為,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出車禍死亡的蕭衍。當他的車刹不住閘,越過山路護欄,掉落懸崖翻滾,最後爆炸,他清楚感受到了自己的死亡。

死亡那一刻的感覺十分的奇怪,好似整個人都飛起來了一樣。他感覺自己在空中飄**不停。最後,墮入了黑暗。

誰知,不知過了多久。等他從無邊的黑暗中醒來之時,他卻在**躺著。屋子裏很黑,外麵有著微弱的光。

剛開始醒來的時候,他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手和腳一點都不聽使喚。他想動都動不了。那種不契合的感覺就好像身體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他在**不知躺了多久。當他的身體可以動彈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卻像是放電影一般閃過了另一個人的記憶。

是一個女人的記憶。一個叫蕭言的女人。

無論他怎麽掙紮,怎麽不想去接受,那些記憶都像是流水一般湧入了他的腦海中。讓他無可拒絕,不能逃避。

掙紮無果,他隻能接受。

記憶中,這個叫蕭言的女孩才23歲。她是個孤兒。她所處的星球不是地球,是個曆史上不存在的星球,綠源星。

這個星球像地球一樣有很多的國家。吃的,用的,種種都跟地球相似。但卻絕對不是地球。

這個國家叫中華國。她住在中華國京都。三歲那年被人領養後,一直生活的還不錯。可是到她四歲那年,那對領養她的夫婦意外懷孕。他們有了自己的結晶。

於是,噩夢來臨。他們的關愛都給了沒有出世的孩子。對她不管不問。孩子出世後是個男孩,他們更是變本加厲。輕則打罵,重則飯都不給她吃。

可是那個小男孩懂事後對她很好。總是叫他爸媽不要欺負她。時間長了,她的心因為小男孩的存在而有了一些溫度。不再計較那些。他爸媽的惡劣態度也因為小男孩對她的喜愛收斂了一些。她的日子也好過起來。

在這樣的環境中她生活到了16歲。之後她開始自己掙錢養活自己。因為上學免費的關係,她掙的錢隻要夠吃就行。

這樣的生活她過了幾年,熬到了大學畢業。這一年,她22歲。畢業後,她亦然離開家,租了一個房子,選擇去做了一個沒有前途的編劇。

她會選擇這個行業,是因為她想用自己的筆,寫出心裏的故事,給自己一個幸福的夢。

在編劇圈裏混了很久,她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倒不是說她一點成績都沒做出來。而是,她做出的成績冠上了別人的名字。

說白了就是,一些小有名氣的編劇看上了她的劇本,之後出錢買斷它,冠上自己的名。於是,她的作品就成了別人的作品。

再白一些,就是她是個‘槍手’。是那種代筆,隻收稿酬,真正意義上的槍手。

她就是靠這些錢生活著。手裏有幾千塊錢的餘錢,是為了應急而用。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去找人投資自己的劇本。可是在這個充滿了各種潛規則的圈子裏,那黑暗和汙濁她真的沾染不起。每次找人投資都是被人像垃圾一樣打回來。

倒是有人看上過她的劇本,願意投資,可那人很明白的放話了。陪我一年,我投資拍你的劇本。

她想過接受。可最後她還是拒絕了。她做不到用出賣自己的手段來達到某種目的。

那人雖沒惱羞成怒,卻也沒好到哪裏去。自此,她的劇本更是成了圈裏的垃圾。她也成為了一些人眼中自命清高的‘公主’。

沒辦法,為了生活,她隻能去做槍手出賣自己的劇本。她期頤著有一天她能脫離槍手這個職業。

關於這個叫蕭言的女孩最後的記憶是,她因為日夜趕稿受涼,半夜突然發起了高燒。再之後,就是蕭衍醒來的事情。

悉數接受了那些記憶。縱然蕭衍不敢去相信,不願去相信,可他都已經改變不了他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個女人的事實。更改變不了他匪夷所思來到另外一個星球的事實。

蕭衍從來就不是那種會輕生的人。他懂得生命的珍貴。所以,就算他再接受不了,他依然選擇了麵對這個現實。

如今,三個月已經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坦然的接受他現在的身份。他總是還以為自己是個男人。平日裏自己在家的時候弄出了不少的烏龍。比如站著小便,比如小便時會不自覺去摸某個地方,想著捏著它解決生理問題。每次都弄得他很囧很囧。

但是,現在身上因為來月事而產生的疼痛卻赤羅羅的提醒著他。他不再是他。他是一個女人。

而從今以後,他都將要用女人的身份活下去。除非他死,不然他擺脫不了這樣的局麵。

他不想死,就隻有接受。

她今天出門是給人送劇本的。沒辦法,誰叫她是個槍手。而且是那種很職業的槍手。以後想要轉型恐怕很難。

因為,沒有一個編劇願意讓一個新人爬在頭上。不過,要是她能認識人,有人帶她那就是另一說了。最起碼她還有出頭的機會。

問題是她沒有。所以,她隻能先這麽做下去。

倒不是說她不可以做別的。她以前就是玩股票的。但是,經曆過生死,加上現在的情況,她不想再過像以前那樣的生活。她想試著開始新的生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生的另一個堅持。

而有了以前的記憶,編寫劇本的時候,她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她還能從編寫劇本中找到很多很多的樂趣,還有有意思的東西。

所以,她接受認可了這個職業。

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異變。最初的時候她被這種異變嚇得不輕。用了差不多兩個月她才接受了身上產生的異變。

這個異變就是,隻要她集中精神去想一件事的時候,她就會莫名其妙的進入到另一個空間。在那個空間裏,有一個類似於智能光腦的東西,會把她所想的東西用畫麵和文字演變無數遍,弄出無數個版本。

那種清晰通透的畫麵,還有條理清楚的文字在演變出來後,還會根據她自身的意願去存檔。之後,隻要她一回憶,就能一字不落的寫出來。

這種匪夷所思的異變,豈是用科學和變態就能解釋得了的?答案自然是不可能。恐怕無論是在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任何人能解答出是什麽引起了這種異變。

不過,這種異變對於她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她並沒有去忽視,或是不重視它的理由,不是嗎?

接受了這個異變,那其它的就都好說了。

忍著身體的不適,蕭言騎著電動單車來到了京都榮華路的心緣咖啡廳。

把電車停好後,蕭言拿著裝劇本的黑色包包進了咖啡廳。由於是下午兩點多,很多人都在工作的關係,咖啡廳裏的人並不多。蕭言很容易就找到了她要見的人。

那是個穿著時尚,留著長卷發,長得很嫵媚漂亮的一個成熟女人。年紀看起來大約在30歲左右。她優雅的坐在靠窗戶的位置,麵前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手裏捧著一本時尚雜誌。

她叫夏梨,以寫都市愛情和商戰劇本在編劇圈裏小有名氣。

在蕭言的記憶中,她們是在一個編劇群認識的。夏梨在得知蕭言的情況,看了蕭言的劇本後,很委婉的提出了要蕭言做她槍手的意思。並承諾蕭言。等她出名了,她一定會拉蕭言一把。給蕭言介紹投資人和導演什麽的。

那時候的蕭言生活拮據,很需要錢。再加上夏梨給她勾畫出來的美好前景,同時她也知道沒人願意冒風險拍新人的劇本,綜合考慮了一下,她就接受了夏梨的提議,做了夏梨的專屬槍手。她很努力很用心的做著,期頤著夏梨早些把她帶進圈子。

自此,夏梨有什麽好的構思的時候,會跟她說。之後,她來動筆完善,之後夏梨審核修改。再之後,就成了夏梨自己的作品。也有她寫出來的劇本,夏梨修改一下,就又冠上了夏梨的名。

總得來說,跟夏梨合作那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裏,夏梨在稿酬上並沒有虧待過她。比一般的槍手要好了很多。所以,蕭言對夏梨的感覺還不錯。

但是,她們合作寫出來的劇本已經開拍了兩部,還有兩部在洽談之中。夏梨的名氣也大了起來,可夏梨卻絲毫沒有帶她的意思。

為此,蕭言曾問過,可每次都被夏梨給推了過去。久了,蕭言也就以為是時機不成熟,就沒再提這事。但她對夏梨的改觀還是沒變,她依然覺得夏梨是個不錯的人。並把夏梨當朋友相處。

可那是以前的蕭言。如今的蕭言可不這麽認為。她很清楚的知道夏梨會那樣,隻不過是因為自己有利用價值。說白了她們是互惠互利的利益關係。夏梨出錢,她出力。大家各取所需。她根本不會感激夏梨。

如果夏梨真有心帶她,早就把她帶進圈裏,介紹投資方還有導演什麽的跟她認識了。事實是夏梨一直都藏著她。各種理由推脫。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用心去交。

不過蕭言能明白夏梨這麽做的心理。正常情況下,誰都會以自身的利益為主。這是個現實的社會,存在黑暗和潛規則是必然的,不是嗎?

拿著包包走到夏梨坐的位置,蕭言微笑打了個招呼:“夏梨姐,我來了。”

夏梨放下了手裏的時尚雜誌,說道:“嗯,坐吧。喝點什麽?”

蕭言看都沒看,直接對一旁的侍應生說道:“謝謝,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侍應生說了一聲稍等,就轉身離開。

夏梨看著蕭言說道:“小丫頭,什麽時候改喝黑咖啡了啊?還不加糖,你喝得下去嗎?”

夏梨記得蕭言最喜歡的是珍珠奶茶。

蕭言對著夏梨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黑咖啡提神,這段時間習慣了。”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蕭言說道:“夏梨姐,劇本我已經按你的要求修改完了。你看看吧。”說著,她把劇本從包包裏拿出來遞向夏梨。

夏梨接過去看都沒看,直接裝進隨身的包包裏放好,說道:“行了,咱們合作了這麽長時間,我什麽要求你很清楚。這次我就不看了。再說時間也來不及,我等會就要把劇本給導演和投資方送過去。他們也等著呢。”

蕭言垂下眼簾,唇角勾勒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她說道:“夏梨姐,你還是看看吧。萬一有什麽不對的,我好及時改一下。”

這時侍應生把咖啡端了過來,蕭言端起來喝的時候,隻聽夏梨說道:“不用了。我信得過你。”

抬起手看看時間,她又道:“不行了小丫頭,我趕著送劇本去,時間不夠了。你自己慢慢喝吧。我請客。”說完,她就站了起來。

蕭言也跟著站起來,她說道:“那好吧,夏梨姐你忙你的去。有什麽事情隨時打我電話。我等你消息。”

夏梨整了整衣服,說道:“行,通過了我就把錢給你打卡上。我得走了,拜拜小丫頭。”

“嗯,拜拜夏梨姐。”蕭言微笑著目送夏梨出了咖啡廳。

夏梨走後,蕭言坐了下來。她端起咖啡輕呷了一口,聲音很低的自語道:“夏梨,我提醒了你兩次,要你好好看看劇本。但你沒看。所以,那些人看到劇本會發生什麽,就不管我的事了。”

說完,蕭言淡淡的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剛開,需要朋友們的支持。嗬嗬。

謝謝情顛的支持和鼓勵,好久不見你了呢。一切安好吧?

抱住娜娜寶貝親一口,最愛你了。其實說的很不錯。這一章是一件真實的事情,是我身邊的朋友親身經曆的。當然,我寫的時候經過他的同意了。嗬嗬。我會努力寫的。

感謝207223寶貝的留言支持和鼓勵,我一定會很努力寫好這本書的。嘻嘻。期待你的支持。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