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被逼無奈

潭曉站在公寓門口,最後再看一眼,再最後一次感受這個房間曾經帶給自己的溫暖與關懷吧!再見了祁陽!

潭曉默念一聲,拉著輕巧的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坐上出租車。

“小姐,去哪啊?”司機笑容滿麵,臉上的皺紋幾乎都扭到一起,看起來十分可笑滑稽,卻都沒有引起潭曉的關注。

對呀,去哪?自己現在還能去哪?潭曉冷冷的看著車窗外,天上正好飄過一朵白雲,“去**路**號。”

車輛緩緩的前行,看來司機是個很穩當的司機,開車並不快,坐在車上,也覺得十分安全。

潭曉正打量著這一路來街道上的變化,感受這個世界帶給她的寒冷與殘酷,誰知電話鈴聲響起,“潭曉,你在哪呢?”盧芳芳有些焦躁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起。

“回家,”潭曉似乎有回複了以往的冷靜,是對人情徹底失望還是對世界不抱希望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祁陽竟然影響了她許多許多!

“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說,”盧芳芳並沒有從潭曉簡短的回答中聽出端倪,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潭曉就是這個樣子,“你知道祁陽那個家夥嗎?昨天我在酒吧見到他跟一個女人拉拉扯扯,最後……最後竟然還被那個女人拖回家裏!最後!最後他竟然還跟那個女人一起指責我!真是狼心狗肺!”

潭曉在電話那端,靜靜的聽著盧芳芳大罵祁陽。並沒有任何感情或者心裏起伏!

“潭曉,你有沒有聽我說?他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能就這麽饒了他!”盧芳芳氣憤的大呼一口氣,哼!這口惡氣她一定要報!隻是電話那端的潭曉好像沒有聽到自己的氣憤似的。盧芳芳急忙問道:“潭曉,你聽到了嗎?”

“我聽到了,那是他的事,以後跟我沒有關係了。”潭曉感激盧芳芳竟然還一直惦念著自己,隻是關於祁陽的事情,她不是不願意再聽,隻是聽了也是徒增悲傷而已,況且現在他們已經正式分開了,他願意跟誰去誰家,都是他的自由。

“什麽?你們怎麽搞的?”盧芳芳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她明明記得祁陽以前追潭曉的時候十分熱心。怎麽這麽快變心呢?

“跟他沒關係。是我要分手的,以後我們就是陌路人,他的事跟我沒關係了。”潭曉冷靜的說。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裏到底有多痛,或許是傷痕已經被爐火烘烤太久了,久到都不知道傷痛了。

“我……潭曉……”盧芳芳原本一腔的怒火,現在都全部消散了,隻剩下茫然不知。

“芳芳,謝謝你的關心。”潭曉很開心,盧芳芳一直關心著自己。

“潭曉,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們是朋友嘛。”盧芳芳憋著嘴,不開心的說。自己現在隻有潭曉這麽一個朋友,“那有時間出來喝茶!我好長時間不見你了,想你了……”

“嗯!”潭曉掛了電話之後,臉上淡然的沒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眸子一直看著遠處的天空。

“小姐啊,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一些不盡如人意的事情,我們都要看開一點啊。”司機一說話,臉上的皺紋就會隨著他的嘴唇上下動著,“你看我,一把年紀了,老伴,兒女都在一場車禍中走了,我痛哭了幾天幾夜之後,看著他們以前的照片,那笑容那麽好看,我也才發現那時候的我笑的多燦爛,我應該那樣笑,他們在天堂知道了,也一定會喜歡看我笑的!”

潭曉靜靜的聽著司機說起他的人生,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小姐,人在不開心的時候,就是要哭的,老天給我們一雙眼睛,不隻是用來看這個世界的,也是用來承載我們的悲哀的,我們不開心的時候,就應該大哭一場!你要是難過,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雖然我一直笑著!”司機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從後視鏡中一直觀察著潭曉的每一個表情。

“可是,人生這麽長,是該笑,還是該哭呢?”潭曉癡癡的問。

“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哭!”司機緩緩的拂動著方向盤,好像那是他最開心的一件事。

該笑的時候笑,該哭的時候哭……潭曉突然感到自己的臉上清涼涼的,鹹澀的感覺汩汩的湧入嘴中。自己是哭了嗎?潭曉微笑的擦拭了一下臉頰。

“小姐,你到咯!”司機開心的回過頭,衝著潭曉不停的笑,雖然那笑容並不好看。

潭曉從車裏走下來,看到這個熟悉的別墅,突然之間感到一陣寒冷。自己兜兜轉轉的終是又回到了這個傷心地!裏麵一直打麻將的那個女人不知道看到自己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潭曉拉著行李箱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了,看來沒有自己給她掙錢,她就沒有資本找一個保姆,打掃衛生,不然這裏不會那麽肮髒又透露著一股惡臭味。

潭曉還沒有走到大廳,就聽到雜亂的吵罵聲,中間夾雜著劈裏啪啦的搓麻將的聲音和濃濃的煙草味道。潭曉冷冷的笑,自己都離開這麽久了,走到時候她在打麻將,沒想到自己回來了,她竟然還在打麻將!

“我回來了!”潭曉一句話突然打破了正在打麻將的四個人的吵罵。

空間寂靜了大約半分鍾,正衝著門口坐著的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愣愣的站了起來,突然她眼眶濕潤,大吼一聲:“我女兒回來了!”

潭曉冷冷的瞥了一眼其他的幾個人……這幾個人她都不認識,不像是一些有錢人家的太太啊!難道她沒有錢了,找一些市井之人與自己打麻將?潭曉冷笑著提著行李走上了樓。

“今天不打了不打了,嗬嗬……”說著胡玲瓏揮動著雙臂,開始下逐客令。

其他還沒有打過癮的三個人,嘴裏嘟嘟囔囔的小聲咒罵著。胡玲瓏眉開眼笑的看著潭曉走上樓,潭曉這次回來,自己就有機會翻身了!

散場之後,胡玲瓏對著鏡子修飾了一番,噴了噴香水,她知道潭曉最討厭煙草的味道。隨即笑臉盈盈的走到潭曉房間。

“潭曉,你可終於是回來了!媽媽快想死你了。”胡玲瓏一張薄薄的嘴唇,說出來話倒是玲瓏至極。

“是想我的錢吧。”潭曉一語中的,正在收拾東西的潭曉沒有抬頭,冷冷的說。

“這話說到哪去了!媽媽是真的想你了啊!”胡玲瓏陪著笑臉,走到潭曉身邊,幫忙收拾著衣服。

潭曉看到胡玲瓏伸出來的手指,中指上焦黃,突然皺了皺眉頭,厭惡的說:“我自己來。”

胡玲瓏縮回了雙手,在花花綠綠的睡袍上蹭了蹭,不好意思的說:“那你自己來,我跟你說會話。”

“我跟你沒有話說。”潭曉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更別說有什麽話要說了。

“你看你走了那麽久,我聽你伯伯說,你在拍戲……”胡玲瓏終於說到重點了,她雖然說話支支吾吾的,可是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所有的一切肮髒想法!“那你……現在該有些積蓄吧!”

“沒有!”潭曉冷笑了一聲,本來就沒有,以前跟祁陽在一起的時候,祁陽說要給她一些錢花,她死活都沒有要,最後又離開了公寓,連個安身立命的資本都沒有,不然她也不會走這一步,回到這個肮髒的地方!

胡玲瓏一聽到潭曉說沒有,整張臉突然扭曲到一起,快速走到她身邊,大喊道:“怎麽會沒有,你伯伯不是說你跟一個當官的公子哥走的很近嗎?”

“他不是我伯伯,你不要提他!”潭曉一聽到白展鵬,心裏的血就狂熱的沸騰著,好在小桃現在有機會給自己報仇,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個死丫頭,要不是你伯伯,我們怎麽能住這麽大的房子,我們怎麽有飯吃啊!”胡玲瓏一屁股坐在潭曉的**,氣呼呼的說。

“我寧願住破茅屋,我寧願餓死,也不願意接受他肮髒的施舍,再說,這些都是我出賣自己的皮肉得來的!”潭曉一想到自己以前受到的屈辱,心裏到處翻滾著惡心。

“那……那也是他個我們介紹的啊!”胡玲瓏被潭曉一反駁,突然不知道該怎麽給白展鵬推脫責任。

“那是他在用我的皮肉談生意!”潭曉冷冷的說,以前爸爸在的時候,媽媽雖然貪財,可是不是這麽令人厭惡的惡心,沒想到爸爸一走,胡玲瓏沒有了依靠,竟然聽信白展鵬的教唆,讓她一個千金之軀遭受如此的糟蹋與**!

“女兒,凡事都看的這麽清楚,是會傷透心的!”胡玲瓏怎麽不知道自己丈夫是被白展鵬迫害致死的,怎麽不知道出賣女兒應該天打雷劈,怎麽不知道自己的屈辱,隻是這些都有活下去重要嗎?那個男人一句話沒有交代,就撒手人寰了,難道不是更加殘忍嗎?

“我寧願死,也不要再這麽苟且的活下去!”潭曉狠狠的說,一個帶著寒冰的眼神掃過胡玲瓏,她瞬間覺得冷意直逼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