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隻要我們不說,有誰會知道是我們幹的?就算這個賤人去告狀,我們隻要說沒有見過,嬤嬤也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看到翠喜這樣理直氣壯,跟隨她的兩個宮女膽子也大了起來。
“就是,我們把她的衣服脫光,看她怎麽走出去,看她怎麽告我們的狀!”
雲兒聽完以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如果自己被脫光衣服的話,那怎麽從這裏走出去?如此行為不檢,會被打發出宮去的。
到現在,雲兒都不知道該怎麽流淚了,她喃喃道,“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給你們洗衣服,求求你們了!”
眼看著翠喜一步步的逼近,雲兒不住的往後退,此刻的翠喜在雲兒看來,就像是一個惡魔,就像牛鬼蛇神一樣可怕。
翠喜剛走到雲兒的身邊,外麵就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住手!”
翠喜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回過頭去的時候,就看到了管事嬤嬤正站在那裏。
“你好大的膽子,是誰讓你這麽做的?”管事嬤嬤聲色俱厲的問道。
“嬤嬤,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翠喜,是翠喜逼我們這麽做的!”
“嬤嬤救命啊,如果我們不這麽做的話,翠喜不會放過我們的!”
兩個小宮女見風使舵,刹那間,就把自己的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這真是牆倒眾人推,剛才說的好好的,一看到嬤嬤,她們立刻就變了嘴臉!真是人心險惡。
雲兒躲在角落裏嚇得瑟瑟發抖,這個時候,她都忘記向嬤嬤行禮。
“翠喜,你是周貴人身邊的人,如此大膽,恐怕周貴人也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周貴人!”
“不要啊!嬤嬤饒命啊!”
嬤嬤冷笑,如果不是珍珠提醒自己,恐怕他們都認為,自己和翠喜這個賤人同流合汙了呢!
不為別的,為了自己的清白,也得帶著翠喜去雪陽宮一趟。
看到翠喜失魂落魄的跟著嬤嬤離開,珍珠急忙走上前來。
“雲兒,雲兒,你不要害怕,她們已經走了,你沒事吧?”
看到是珍珠,雲兒這才嗚嗚的哭了起來。
“珍珠姐姐,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好了,你不要害怕了,沒事兒了,是楊充儀出的這個主意,我看到翠喜帶著兩個人朝這邊走來,就覺得事情不對,還好楊充儀讓我去通知嬤嬤,說她一會兒會去檢查洗衣坊,嬤嬤才及時趕到。”
雲兒聽完以後,心中一陣感激,楊充儀不止一次的救自己,她的大恩,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走,我帶你上一點藥,你的臉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如此說著,珍珠就扶起了雲兒。
當管事的嬤嬤帶著翠喜來到雪陽宮的時候,周貴人還在貴妃榻上小憩。
剛剛夢到了楚成言,一想起他那溫暖的懷抱,還有身上獨特的男子氣息,周貴人的臉上就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不見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這個負心人,說不定,早就把自己拋到九霄雲外了。
想到不能和楚成言終日廝守,周貴人就柳眉深蹙,怎麽想,怎麽覺得不是滋味。
真是一寸相思一寸灰,為了這個男人,自己真要得相思病了嗎?
剛剛翻了一個身,還沒有閉上眼睛,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周美人煩躁的看了一眼外麵,說道:“進來。”
光是嬤嬤三言兩語就把翠喜的罪行說了個一清二楚,周貴人聽完以後,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跪下,嬤嬤說的,是不是真的?”
“回娘娘的話,奴婢隻是覺得雲兒的衣服沒有洗幹淨,想教訓她一下!”
“放肆,雲兒手上的工作做得不好,自有馮才人處置,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做主了,幸虧嬤嬤及時發現,不然的話,眾人還以為是我指使的呢!”
看到周貴人發了火,翠喜也不敢再為自己辯解,隻好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娘娘,老奴多嘴,這件事情事關娘娘的清譽,若是處理不好的話,眾人也會連帶的笑話娘娘。”
恨恨的瞪了一眼翠喜,周貴人說道:“嬤嬤,本宮不是那種護犢子的人,你直接把人帶下去,該怎麽處罰就怎麽處罰,按照規矩來,本宮絕對不會心疼!”
“那老奴就把人帶下去了!”
翠喜仗勢欺人,還攛掇著別人一起行凶,這件事情,肯定不會輕罰,周貴人心中雖然不舍,可她也不願意替翠喜擔這個罪名。
自己不懲罰她就不錯了,她自己做了錯事,活該就應該自己承擔。
到了傍晚的時候,翠喜才被人拖出來,她被打了板子,走路都一拐一拐的。
“看到了嗎?這是周貴人身邊的翠喜,聽說呀,這次她犯的錯誤可不小,要不是看在周貴人的麵子上,她這個人就要廢了!”
“往日裏翠喜多清高呀,那眼睛都長到腦袋頂上去,你們看她那狼狽的樣子,看她以後還怎麽作威作福!”
“這就叫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據說,她以前總讓雲兒給她洗衣服,看以後他還敢不敢指使雲兒。”
提到雲兒,眾人心中又是一陣歎息,那可真是一個老實的人,就像他們的主子一樣,整天裏受人欺負。
這周貴人欺負馮才人,周貴人身邊的宮女又欺負馮才人的宮女,真是一級壓一級。
管事嬤嬤這次教訓了翠喜,也算是整治了一下宮裏的惡行,不然的話,她們主仆二人還不知道要囂張到什麽時候呢?
雖然大家表麵上不說什麽,他都在心中暗自叫好,尤其是珍珠,她看楊充儀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娘娘,這次多虧娘娘相助,不然的話,她們幾個人真的就要把雲兒的衣服都脫光了!”
說到這裏,珍珠的臉上也是一陣驚慌,都是女孩子,她們怎麽能想到那麽惡毒的辦法呢?
楊充儀淡淡的笑了,笑說了一句,“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自古以來,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