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好長時間沒有發這麽大的脾氣了,剛才還是幹淨明亮的地麵,現在就變得一片狼藉。

所有的人都退下以後,皇後娘娘又開始大發雷霆。

“都給本宮滾進來!”

宮女太監正準備魚貫而入,皇後娘娘剛看到櫻花和櫻桃,就對著她們兩個人說,“你們兩個留下,其他的人都出去!”

櫻桃和櫻花不知道皇後娘娘要幹什麽,也不敢多問,隻好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說,皇上這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一個死了的人平反,用意何在?”

櫻桃聽完以後,心中一緊,不過,她很快又安慰皇後娘娘,“娘娘,娘娘不必過於擔憂,也許,這隻是皇上一時的想法,就算皇上再怎麽為楊淑妃平反,那也是死了的人,不足為懼啊!”

皇後娘娘怎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一想到皇上剛才的態度,她心裏的這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鐲子的事情,本來就和那個楊淑妃沒有關係,皇後娘娘不明白的是,皇上為什麽舊事重提?

“娘娘,皇上再到咱們這兒來以前,可是在和大公主下棋,萬一,大公主和皇上說了什麽?”話還沒有說完,皇後娘娘就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櫻花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才說道:“萬一,大公主向皇上提起此事,皇上仔細一尋思,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這才找皇後娘娘商量的。”

不久前,自己還在想,大公主的神韻越來越像那個楊幼蓮,今天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情,真是晦氣!

皇後娘娘臉上的神情平和了一些,可心中的怒氣未消,既然皇上讓查,那就查吧!不管能不能查到什麽,自己都要做出一副樣子來。

第二天一早,前來請安的嬪妃都察覺到皇後娘娘這裏的氣氛不尋常。

皇後娘娘穿了一身絳紫色的衣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誰都知道,皇後娘娘一向喜歡明豔的火紅,除非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她才會穿上深色的衣服。

“這是怎麽了?皇後娘娘神情好像有些不對呀!”周貴人小聲的說了一句。

看到眾人都不說話,她又怏怏的閉上了嘴巴。

白充容在心中冷笑,這個不長眼的,果然上不得台麵,誰都看得出皇後娘娘不高興,偏偏她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這不是自找沒趣嗎!

德妃娘娘還像往常一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二皇子越來越懂事,皇上不可能看不出來,至於皇後娘娘,願意怎麽著就怎麽著吧,幫助自己的兒子越來越大,她的肚皮連鼓都沒有鼓起來。

“皇後娘娘,聽聞,昨天大公主陪皇上下棋了,人們都說,女兒是爹的貼身小棉襖,看來還真不錯!”

周貴人果然是個不長眼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一句話出來,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人。

皇後娘娘臉色不好,分明是和皇上鬧了矛盾,她現在說什麽貼心小棉襖,一下子就讓皇後娘娘臉上像蒙了一層冰。

而坐在一旁的白充容,也恨恨的瞪了周貴人一眼。

大公主是小棉襖,那自己的二公主呢?這麽大張旗鼓的誇大公主,分明就是不把二公主放在眼裏,大公主已經沒有了生母,真不知道這個周貴人想幹什麽,討好一個死人嗎?

楊充儀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按照習俗,她應該是一個月不出門的,但宮裏的規矩和外麵不一樣,自己住在皇宮當中,本來就和後宮的妃子是一家人,所以,隻要身體允許的話,楊充儀可以隨意在宮中走動。

他們明爭也好,暗鬥也好,隻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自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坐山觀虎鬥。

正如此想著,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皇上駕到!”

到了這個時候,楊充儀心中才是一驚,平常的時候,皇上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的,既然皇上也來了,那應該是有什麽事情要說才對。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齊齊的跪在地上,誰也不敢抬頭。

“都起來吧!今天,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

皇上開門見山,不容別人尋思,直接就說道:“朕要為楊貴妃平反。”

此話一出,皇後娘娘昭鳳殿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就連皇後娘娘都愣在了那裏。

楊貴妃?楊貴妃是誰?

昨天皇上和自己提起楊淑妃的事情,怎麽現在突然就成了貴妃了?

“皇上,楊貴妃,楊貴妃是誰呀?”周貴人木訥的問道。

這一次,她沒有遭到大家的白眼,因為她所問出來的話,正是眾人心中所想。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皇上說的,應該是楊淑妃的事情,可又不敢確定。

“楊幼蓮,以前的楊淑妃,現在的楊貴妃。”

皇上回答的簡明扼要,眾人雖然疑惑,卻也不敢再問什麽。

皇上掃了一下眾人,想看一下她們的反應。

周貴人首先小聲的說:“什麽時候放的楊貴妃呀?我怎麽不記得了?”

白充容冷笑,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記不記得,那都無所謂。

皇後娘娘心口就像落了一塊石頭,她緊緊的握著拳頭,如果不是那寬大的袖袍遮住了,恐怕,所有的人都會看到她泛白的關節。

既然人已經死了,又沒有查明她一定是冤枉的,怎麽就成了貴妃了?

楊充儀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圍的人,慢慢的低下了頭。

皇上鬧這麽大的動靜,難道真的是想為楊淑妃平反?假的吧?恐怕,皇上隻是想利用這件事情對付一些人而已。

要說他對楊淑妃真有感情,那他怎麽會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打入了冷宮,而且,還賜了一杯鳩酒?

對於楊幼蓮這件事情,如果說皇上的心是黑的,那她都相信。

“朕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但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如果你們有什麽線索,直接向朕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