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並沒有聽說,有誰向皇上舉報什麽人,也沒有聽說,皇上那裏得到什麽消息。
皇後娘娘坐在鳳椅上,半垂著眼眸,仔細的思索著以前所發生的事情。
不管自己有沒有和皇上同房,那個鐲子確實是被人做了手腳,幸虧皇上和自己沒有夫妻之實,倘若真的有的話,恐怕也會被那個鐲子害流產。
如果真的不是楊淑妃做的,那會是誰呢?
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那些人的膽子也太肥了吧!
正如此想著,皇上就走了進來,皇後娘娘一驚,急忙睜開了眼睛。
“皇上怎麽進來了,看來,這宮裏的規矩真的要嚴一些了,皇上進來外麵的那些人都不知道稟報,偷懶都偷到這裏來了!”
皇後娘娘一邊說,一邊疾步走到皇上的跟前,緊緊的挽住了皇上的胳膊。
“你不要怪他們,是我不讓他們說的,我一進來就看到你在打盹,怕他們吵了你休息。”
皇上說完,就對著一旁的櫻桃說道:“天冷了,以後記得要關上門,小心皇後著涼。”
“是,奴婢知道了!”
櫻桃說完以後,就悄悄的退到了一邊。
“皇上不要怪他們,是臣妾不讓他們關門的,一想到皇上隨時都會到這裏來,要是讓皇上看到大門緊閉,那豈不是臣妾的失職?”
皇上輕輕地摸了摸皇後娘娘的臉,隨即就坐了下來。
櫻桃不敢上前伺候,自從宮中出了楊充儀這件事情以後,皇後娘娘空中的每一個宮女,就好像都有深仇大恨一樣,尤其是寢宮裏麵的,更是一刻也不敢放鬆。
已經出了那一檔子丟人的事情,倘若再出一次,自己的臉可就要讓他們當成鞋底子踩了!
“平日裏,總見你這裏熱熱鬧鬧的,今天怎麽這麽冷清?”
皇後娘娘如實回答道:“回皇上的話,臣妾想安靜一會兒,臣妾也在想,楊淑妃的事情,到底是哪裏出現了紕漏,即便是要為楊淑妃平反,也應該找到一個點上。”
剛說完,皇後娘娘又改口道:“請皇上恕罪,楊淑妃叫順口了,臣妾都忘記皇上已經追封楊淑妃為楊貴妃了。”
“無妨,隻是一個稱號而已。”皇上淡淡的說道。
“話雖這樣說,可臣妾還是覺得事情有點奇怪,當時,臣妾正在氣頭上,聽說楊貴妃在臣妾的鐲子裏動了手腳,又害死了先皇後,臣妾一時間就慌了神,皇上不會怪臣妾吧?”
“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當時,誰不是氣憤交加呢!”
門口響起了一個小宮女的聲音,“皇後娘娘,為皇上熬的粥,已經熬好了,現在要端進來嗎?”
皇後娘娘對著櫻桃使了一個眼色,櫻桃就急忙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就被櫻桃端了進來。
“還是你懂我。”
“皇上日理萬機,前朝的事情要忙,後宮的事情還要分心,要是臣妾再不關心皇上的話,還有誰心疼皇上呢?”
皇後娘娘的話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在向皇上顯擺,可不管怎樣,她那一份小心翼翼,卻是真實無比的。
皇上喝了一口粥,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誇讚道,“除了你,整個後宮當中,估計沒有人能配出這樣的方子來,這些年,多虧了你在我身邊照顧,不然,我會成什麽樣子,我都不知道。”
皇後心中一陣動容,紅著眼眶對皇上說:“二郎,你不要這麽說,我雖然是後來才和你在一起的,可我知道,你的心裏有我,我的心裏有你,這就夠了。”
皇上似乎被皇後娘娘的話感動了,他放下銀匙,小心的把皇後摟在懷裏。
“二郎,你是不是在怪我?氣我當初的衝動,所以,才把楊淑妃追封為楊貴妃?”
皇上眼眸一寒,但很快就垂了下去。
“你不要多想,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我總覺得那件事情不簡單,你心思單純,我是怕有人仗著你的名義借刀殺人,說是在給楊淑妃平反,其實,還我不想讓你背這個黑鍋。”
“二郎,我有些聽不明白你的話,你是說,有人想利用我嗎?”皇後娘娘的語氣變得有些著急,眉頭也皺成了一個疙瘩。
“後宮雖然不比前朝那樣暗潮湧動,可是,居心叵測的人也有,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心思單純,喜怒都表現在臉上,這也正是我喜歡你的地方,可有的人就不一樣了。”
皇上這是在誇自己,也是在為自己擔心,皇後娘娘聽了以後,仔細的思索起來。
“照二郎這麽說,是有人借我的手扳倒了楊貴妃,他好漁翁得利?”
皇上點頭,有些心疼的看著皇後娘娘。
“你想想看,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的話,那她時刻生活在你的身邊,我又怎麽能夠放心?”
皇後娘娘沉思,很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她才喃喃道:“可是,那個鐲子,自從楊淑妃送給我以後,我就一直沒有摘下來過,本來,我也不太喜歡那個鐲子,可皇上講過,楊家隻有這麽一個後人了,就算做樣子,也要給那些人看,讓人覺得我們待他們不薄,所以,我就戴上了。”
“是啊!有人從鐲子當中做了手腳,想必他們知道,要是你出事以後,我一定會坐不住,所以,才用了這一計。”
本來,皇後娘娘還在記恨那個死去的楊淑妃,聽皇上這樣講,她倒希望這件事情能夠早點有些眉目。
縱然自己是繼後,縱然自己是庶出,那也不能讓他們隨意騎在自己的脖子上!
在一旁的櫻桃,看到皇後娘娘這副模樣,張了張嘴,好像有什麽話說,接著,又閃到了一邊。
如果皇後娘娘是真的忘了,那自己就提醒她一下,可這件事情,不能當著皇上。
好不容易等到皇上離開,櫻桃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皇後娘娘身後,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皇後娘娘,當初,娘娘手上的那個鐲子,並非像娘娘說的那樣,從來沒有離過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