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為臣妾著想。”
“葉妤,你是最懂我的,前朝政務繁忙,我也會抽不開身,但我的心裏一直有你,希望你能明白。”
聽了皇上的話以後,皇後娘娘激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第一次,她不是裝的,皇上已經很久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這一次叫得如此親切,皇後娘娘激動不已。
“二郎,我和你一樣,心中也著急,但是,事緩則圓,欲速而不達,這個道理你我都懂,前朝的事情縱然是一團亂麻,也有父親給你幫忙,你還是不要太過憂心了。”
皇上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拍了拍皇後娘娘的小手,算是安慰。
皇上經常和自己絮叨,前朝的事情亂,光是太後娘娘那一黨,就讓他焦頭爛額。
皇後娘娘怎麽也想不明白,太後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死死地,抓著手裏的權力幹什麽?就算是把皇上扳倒,她也不能做到那把龍椅上去?如此費心費神,而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麽簡單的道理,連自己都能想明白,這太後娘娘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可經過這些年的觀察,皇後娘娘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皇上和太後娘娘之間仿佛有一層隔閡,至於是因為什麽事情,皇上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也不敢問。
張了張口,皇後娘娘又閉上了嘴巴。
在這種時刻,要是自己問及皇上的私事,恐怕有些不妥。
“到我的身邊來做,別累著你。”
“二郎說的這是哪裏的話,葉兒想伺候二郎,怕沒有機會呢?”
知道皇後娘娘這是在撒嬌,皇上便把她攬入懷中。
“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了,有一大堆奏折要批,很多事情,得今天晚上決定下來。”
“皇上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天下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改變,可皇上隻有一個,要是皇上生病了,天下人都要為皇上心疼了!”
皇上輕輕地刮了一下皇後娘娘鼻子,笑著說道:“葉兒越來越會說話了,我讓他們把你送回去,貴妃這件事情,明天再說。”
皇後娘娘離開皇上不久,皇上便去了長樂宮。
每次踏進長樂宮的門,皇上總覺得,在那茂密的樹下站著一個俏麗的女子。
那是楊幼蓮,那種感覺特別熟悉,就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如果說,以前都是幻象的話,那眼前的情形著實讓皇上吃了一驚。
雖然樹木的葉子不再茂密,風也有些涼,可是大公主經常坐的那個秋千上,確實坐著一個人。
她的背影消瘦孤單,一看就知道不是楊貴妃,可她那靜靜思索事情的神情,還有手上所表現出來的動作,幾乎和楊貴妃如出一轍。
皇上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是楊充儀還是楊貴妃?
冷風襲來,皇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他這才緩過神來。
“這麽晚了,不知道外麵涼嗎?”
楊充儀一愣,回過頭來,居然忘了行禮。
“這麽晚了,皇上不也出來了嗎?”
看著她的睫毛忽扇忽扇的,皇上也沒有心思和她計較,輕咳一聲以後,隨即伸出手來,一動不動的望著楊充儀。
楊充儀一臉疑惑,愣愣的問:“皇上,你想要什麽?”
再看一下自己的周圍,根本就什麽也沒有,楊充儀心中更是不解。
“把手給我,回屋去!”
這個男人居然這麽霸道,隻是回屋,自己站起來就能走回去,為什麽還要把手給他?分明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
楊充儀差一點哼出聲來,看到皇上依然沒有把手縮回去,她隻好怏怏的伸出小手。
那隻手很溫暖,剛一觸碰到柔軟的指尖,楊充儀就覺得有一股暖流傳了過來。
“怎麽一個人跑出來了?伺候你的那些人呢?”
楊充儀把食指放在手上,出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輕聲的說道:“我就是嫌他們麻煩才偷偷跑出來的,你可不要驚動他們,不然的話又是一番數落了。”
好好的宮殿,住的像做賊一樣,真不知道這個丫頭是怎麽想的。
皇上本來沒有打算來長樂宮,可想起楊貴妃,他的心就靜不下來,在屋子裏走了幾圈以後,他還是決定到這裏來看一看。
沒想到,一來就看到了楊充儀,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爺的注定。
走到門口,皇上略有遲疑,他看了一下楊幼蓮住的那個房間,接著就收回了目光。
楊充儀沒有察覺到皇上的異樣,直接問道:“你不進來嗎?”
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連想都沒有想,好像是出自本能。
皇上一聽就愣住了,這樣的話,楊貴妃是說過的。
每次自己站在他的麵前,楊貴妃總會問一句,“你不進來嗎?”
“你,剛才在說什麽?”
為了不讓皇上看出破綻來,楊充儀直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頭說道:“臣妾錯了,望皇上恕罪,臣妾的意思是,外麵風涼,皇上一直站在外麵的話,要是感染了風寒,臣妾可就罪不可赦了。”
皇上的心中湧起了一陣失落,苦笑了一下。
她雖然住在長樂宮,雖然也姓楊,雖然和楊貴妃的名字同音,但是,她畢竟不是楊幼蓮。
“如果你是她,該有多好!”
皇上失落的說了一句,這句話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楊充儀的耳朵裏。
假裝沒有聽到,楊充儀繼續跪在地上。
“起來吧,地上涼!”
皇上說完以後又伸出了手,這一次,楊充儀假裝提裙子,巧妙的躲過了皇上的熱情。
兩個人麵對麵坐下,皇上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楊充儀說了一遍。
“皇上,這麽重要的信息,皇上怎麽告訴臣妾了呀?皇上敢說,臣妾都不敢聽。”
“有什麽不敢的?你又沒有見過楊貴妃,難道,還會害她不成?”
楊充儀沒有說話,想當初,自己被安上那麽多莫須有的罪名,不一樣是不公平嗎?
牆倒眾人推,被打入冷宮以後,她還真的見到了很多沒有認識的敵人。
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