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院子裏還有幾人哀嚎,可沒過多久,漸漸的就沒有了聲音。

聽到棍棒之聲以後,太後娘娘有些於心不忍,各位嬪妃也是嚇的白了小臉。

“今天是小皇子的滿月宴,本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的,你們也受了驚嚇,好在那些失職的奴才已經受到了懲罰,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來,我抱抱小皇子。”

說到這裏,皇上心情大好,接過了米嬤嬤手中的小皇子,一臉疼愛。

眾人心驚膽戰,還好,這件事情很快就過去,吉祥的話又傳遍了整個屋子,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德妃娘娘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臉上也露出了失望之色。

心中正在鬱悶之際,偏偏又看到了穿著藍色衣裙,沒有做過太多打扮的馮才人。

真是晦氣,這才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呢!到這裏來的,誰不想吸引一下皇上的注意力,偏偏她隻是塗了一點胭脂,這時候又站在自己的身旁,在外人看來,一定會笑話自己打扮得過於花枝招展。

“馮才人,你今天的裝扮倒是簡單大方。”

馮才人好像聽不出德妃娘娘話裏的意思,當著眾人的麵就回答道:“謝德妃娘娘誇獎,臣妾不喜歡塗脂抹粉。”

德妃娘娘沒好氣的說道:“女為悅己者容,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事情,再說了,在這皇宮當中,如果你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裝扮,那可是對皇上的不敬。”

馮才人一驚,眼裏也閃過一絲緊張,這個時候,皇上說道:“沒有那麽嚴重,你們按照自己的喜歡打扮便是,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沒有必要按照一個模子學習。”

德妃娘娘急忙笑著說:“皇上,臣妾這是在和妹妹開玩笑呢,沒想到,妹妹沒有當真,皇上卻當真了。”

楊充儀心想,德妃娘娘的腦子轉的就是快,不管在什麽時候,她也不會讓自己落於被動的局麵。

“今天是大好的日子,玩笑自然是可以開一開的,不過,你們可要以楊充儀為榜樣,要為皇家開枝散葉,像賢妃那樣兒女雙全,那才是最好的。”太後娘娘說完以後,不動聲色的望了皇後娘娘一眼。

皇後娘娘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不用轉過身,她也能夠感覺到太後娘娘那犀利的目光。

好在眾人齊聲稱是,一時間,也緩解了皇後娘娘的尷尬。

太後娘娘本來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但是,在皇上麵前怎麽也得做做樣子,她對著身後的嬤嬤說道:“把那本開了光的佛經呈上來。”

嬤嬤聽聞,立刻拿來了一個紅木匣子,當著眾人的麵,將匣子打開。

“這一本佛經,是哀家命人蘸著金粉寫的,又到普華寺開了光,希望它能保佑小皇子平安長大。”

楊充儀聽完以後,鄭重的對著太後娘娘拜了拜,說道:“臣妾代小皇子謝過太後娘娘,臣妾一定好好的供奉這一本經書。”

太後娘娘淡淡的笑著,心想,後宮當中,不缺你這一位充儀,更不缺小皇子,隻不過是做做樣子,你可不要太當真!

看著那幾乎堆成小山的禮品,皇上臉上也是笑意盈盈,楊充儀看皇上抱著小皇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便輕聲說道:“皇上,把小皇子交給乳娘吧,免得累著皇上。”

皇上溫柔的一笑,接著,才把小皇子交給米嬤嬤。

皇後娘娘看到眼前這一副情形,心中醋意翻滾,她怎麽也想不到,這個掃地的宮女偷偷爬了龍床,居然還這麽風光!

看到時辰已經差不多,皇上便對著大家說道:“大家已經看了小皇子,現在,去百壽殿吧!”

皇上的話再一次讓人驚訝,給小皇子過滿月宴,居然設在百壽殿!這份殊榮也太大了吧!

可皇上卻不以為意,挽起了皇後娘娘的手,接著對太後娘娘說:“太後娘娘,請移駕百壽殿。”

皇上等人還沒有來到百壽殿,文武百官已經聚集在那裏,眾人都是前來賀喜的,對於這個小皇子,也不由自主的議論起來。

“聽說了嗎,皇上對待這個小皇子可是寵愛有加,自從小皇子出生以後,皇上隔三差五的就去看孩子,現在,小皇子的風頭可是盛的都不行呢!”

話音落了以後,另外一個官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李大人,照你這麽說,皇上很有可能將小皇子立為太子了?這不太有可能吧!大皇子九歲,二皇子和大皇子差不多的年紀,就小皇子剛剛滿月,資質怎麽樣?還看不出來呢!”

剛才說話的李大人說道:“皇上立太子,還不是憑自己的喜好,雖然說,前兩位皇子聰明好學,若是不得聖心,不一樣,和太子沒有邊兒嗎?我可是聽人說,皇上現在恨不得把小皇子捧在手心裏。”

“李大人說的是,為了給小皇子過滿月宴,皇上都讓內務府改了禮品的數目,這就足以證明,皇上對小皇子喜愛有加,看來,大皇子和二皇子沒戲了!”

丞相大人聽到眾人的議論以後,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說道:“各位大人,請注意自己的說辭,皇上還沒有確定下立儲之事,各位大人可不要妄加議論,在我國,都是立嫡立長,哪有立庶的道理?”

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嘴快,直接來了一句,“皇後娘娘,這不是沒有所出嗎?”

丞相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眾人看到以後,急忙附和著說,“丞相大人說的對,我國國風就是立長立嫡,可不能壞了老祖宗的規矩!”

楊誌堅看到這番情形以後,也沒有參加到他們的議論當中,在楊誌堅的心裏,可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的親外甥當皇帝,隻要這孩子過的快快樂樂的,就已經足夠了。

“武狀元,你覺得呢?”有人問了一句。

楊誌堅一楞,急忙說道:“這立太子是皇上的家事,咱們做臣子的,怎麽能妄加議論呢?”

楊誌堅這麽一說,所有人又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