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的聲音以後,周婕妤就輕聲的啜泣起來。
有了身孕的人,胃口好,多吃一點東西不是很正常嗎?
自己肚子裏懷的是皇上的孩子,自然要小心一些,就算是吃撐而引起的肚子痛,也不應該受到他們這樣的嘲笑!
一想起他們那些鄙視的嘴臉,周婕妤就把拳頭攥了起來,手心裏的那一方絲帕,已經被攥出了很多褶子。
“娘娘您不要生氣!身體要緊呀!”明玉小聲的說。
周婕妤看了她一眼,自然就想到了皇後娘娘,剛才,皇後娘娘也是在外麵的,怎麽她也沒有進來呢?
後宮本來就是一個是非之地,自己肚子痛,人們就更不願意接近,自己的心裏是清楚的。
還有那個楊修儀,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她至少要進來看一看自己才對呀!
周婕妤越想越氣,最後討好大哭。
明月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明珠,兩個人都站在那裏不動,翠喜進來以後,皺著眉頭說道,“你們兩個人是怎麽伺候娘娘的,娘娘都傷心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兩個怎麽像木頭人一樣?”
明玉和明珠是皇後娘娘派過來的人,怎麽會聽翠喜的數落?
於是,翠喜的話音剛落,明珠直接說道,“翠喜姐姐,剛才,太醫在這裏為娘娘看病,您也看到了,太醫可是親口說,這有了身孕的人,情緒波動大,要讓她們把心中的情緒發泄出來,才會對身體好,翠喜姐姐不讓娘娘哭,這是什麽意思啊?”
翠喜一愣,說道:“那你,那你們也不能任由娘娘這樣傷心呀!你們又不是傻子,就不能勸勸娘娘嗎?”
“翠喜姐姐,我們剛來這裏不久,不了解娘娘的脾氣秉性,但論起忠心來,我們對娘娘的忠心不比你低,”話剛說到這裏,明玉就打斷了她們兩個人的說話。
“好了,咱們都不要吵了,大家都沒有什麽壞心眼,都是為了娘娘好,都別吵了!”
周婕妤在那裏哭著,這邊的三個人開始吵架,她越哭越心煩,直接來了一句,“都給我滾出去,都滾出去!”
三個人麵麵相覷,最後,都走出了屋子。
皇後娘娘回到自己的宮中,臉上出現了一絲擔憂。
雖然自己已經坐在了皇後娘家的寶座上,但是,這後宮當中有幾個安分的人呢?
要想穩穩當當的保住頭頂上的鳳冠,還得把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除去!
眼下,自己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就是德妃,若是德妃的兒子被立為太子的話,自己這個位置可就搖搖欲墜了!
楊修儀雖然深得皇上寵愛,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宮女出身,這種擺不到台麵上去的東西,根本就不以為懼!
賢妃倒是安分,沒有出什麽幺蛾子,可也得防著一些。
一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皇後娘娘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個疙瘩。
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宮女打碎了一個茶碗!
“皇後娘娘恕罪,皇後娘娘恕罪啊!”小宮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起來。”皇後娘娘麵無表情的說道。
小宮女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皇後娘娘伸手就在她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鮮紅的手掌印,不一會兒就鼓了起來,小宮女心驚膽戰的站在那裏也不敢流淚。
“在這裏辦事,必須要小心謹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次是一巴掌,下一次,我會要了你的命!”
說完以後,皇後娘娘就站起了身,直接踩著那些茶碗碎片走了過去。
小宮女嚇得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地麵上,看到皇後娘娘鞋麵上的蓮花,小宮女就像看到鮮血一樣害怕。
皇後娘娘斜倚在貴妃榻上,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冰冷。
她們懷有皇上的子嗣又怎麽樣?看到自己以後,不一樣要磕頭下跪,就算自己沒有皇上的孩子,自己一樣是皇後娘娘,誰也別想動搖自己在宮中的位置!
本宮是六宮之主,背後還有丞相大人撐腰,現在又深得皇上的寵愛,就憑你們再怎麽折騰,也不會翻出什麽浪花來!
楊修儀正喝著茶,冷不丁的就打了一個寒戰,一旁的珍珠看到以後急忙問道:“娘娘,是不是剛才出去的急,娘娘著涼了?”
楊修儀淡淡的說道,“沒事的,就是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下。”
聽村裏的老人們說,莫名其妙的打噴嚏,是有人在罵你,而莫名其妙的打冷戰,則是有人在咒你,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在這勾心鬥角的後宮,真是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看到楊修儀麵前的茶已經涼了,丁香便過來續茶,楊修儀突然問了一句:“丁香,馮婕妤那邊怎麽樣?”
“回娘娘的話,馮婕妤那裏一切安好。”
楊修儀揉了揉發痛的眉心說道:“好,那就好,以後,在馮婕妤的飲食上,你們要多加留心一些,千萬我不能出什麽差錯。”
“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吧!”
與此同時,周婕妤也吩咐翠喜同樣的事情,要在自己的飲食上加以留心。
翠喜看到明珠和明玉都不在,便小心的問道:“娘娘,這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不如,娘娘也搬到長樂宮好了,人多也好有一個照應。”
“你說的這是什麽混賬話?本宮向來和那個修儀處的不怎麽樣,況且,那裏還住著讓人生厭的馮瑤瑤,本宮在這雪陽宮裏,倒能吸上幾口幹淨的空氣,去了那裏,一定會被憋死的!”
看到娘娘生氣了,翠喜急忙說:“娘娘恕罪,奴婢也是這麽一說,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哼,本宮才不會像馮婕妤那麽傻,全心全意的相信楊修儀!楊修儀有自己的孩子,怎麽會真心的對待別人的孩子,本宮才不會像馮婕妤那樣,她腦袋少根筋!簡直是無可救藥!”
翠喜急忙說,“是,娘娘說的是,咱們小心翼翼的,比什麽都好,長樂宮裏,人多,眼又雜,馮婕妤在那裏住著,也不見得能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