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回去以後,心情愈加的不好,剛一進門她就拿起了一個花瓶,正想要狠狠的擲在地上,卻又止住了手。
並非自己不願意摔下去,以發泄心中的憤恨,而是她需要忍耐,不能這樣硬生生的毀了自己營造起來的好名聲。
況且,今天是太後娘娘的壽誕,要是自己在這裏摔摔打打,傳出去了以後,也是讓別人看笑話。
將花瓶放回到原先的位置,德妃娘娘還是一臉的不甘心。
這兩天,她一直注意著教司坊那邊的動靜,派出去的人,也有每天給那個叫小蓮的吃東西,怎麽突然之間就換了人?這讓德妃娘娘匪夷所思。
秋雁也有些疑惑,看到周圍都是自己的人以後,她便小聲的對著德妃娘娘說:“娘娘,這豬油拌飯最長肉了,怎麽到了最後,跳舞的卻不是那個小蓮呢!”
“算了,你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我們被人算計了,我們把所有的目光都注意在小蓮的身上,卻不曾想,他們還另有其人!”
尤其是皇後娘娘,明知道自己繡的是百福圖,當著眾人的麵,直接打了自己的臉,她本來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卻借著太後壽辰這一件事,狠狠的給自己買了一道!
這讓她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看到德妃娘娘的臉色不好看,秋雁小心的說道:“娘娘,你要保重身體,千萬不能把身子給氣壞了,繡品那件事情,就算皇後娘娘是用金線繡的,又能怎麽樣?太後娘娘心裏喜歡的還是您。”
看到德妃娘娘不說話,秋雁又說:“現在,文武百官的眼睛都雪亮雪亮的,誰不知道,咱們二皇子是皇上中意的人選,要是咱們二皇子被封為了太子,到時候,皇後娘娘還不是得看您的臉色?”
這一番話說到了德妃娘娘的行禮,聽完秋雁的話,德妃臉上的神情便緩和了很多。
她有丞相那個老爹,自己有太後娘娘撐腰,先不說別的,就太後娘娘和丞相的那點恩怨,太後就不會把她放在眼裏。
皇上已經有了立太子的想法,而她的肚子還是平平的,等到有一天,二皇子真的成了太子,自己再一點一點的找回來!
心裏頭的烏雲一下子一掃而空,德妃娘娘看了看秋雁,這才笑了起來。
“你就會撿好聽的說。”
“娘娘明鑒,奴婢可不是撿著好聽的說?奴婢說的這可是事實,而皇子最爭氣了,今天皇上一直在看二皇子呢!”
德妃娘娘欣喜的問:“真的嗎?”
秋雁的頭點得像搗蒜一樣,認真的說:“可不是嘛,皇上越來越欣賞二皇子了!”
德妃娘娘緩緩的坐在圓凳上,心裏又樂開了花。
而在長樂宮裏,大公主一臉認真的和楊修儀正在說著什麽。
“玉和公主可不是個一般的人物,你看她的皮膚那麽好,那都是從牛奶裏泡出來的,我可是聽說,她為了讓皮膚有光澤,還曾經想著要吃砒霜呢!”
楊修儀聽到這裏,整個人都是一愣,砒霜是什麽東西?那可是毒藥,吃多了會死人的!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太後娘娘也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大公主用簪子撥了一下燭火,說道:“不允許啊,可是,那個太醫告訴長公主,吃少量的砒霜是沒事的,它可以使皮膚的光澤度很好,但是時間一長,砒霜的量累積下來,就會死人,人家長公主一直說,控製著砒霜的量呢!”
聽到這裏,楊修儀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管怎麽說,就算是再控製,那砒霜的量也是一點點加上去的,早晚會出事的那一天。
“接下來呢?太後娘娘一定會怒斥長公主吧!”
大公主點頭說道:“是啊,太後娘娘直接把那個太醫給殺了,長公主雖然感覺有些惋惜,到底還是保住了一條命,所以,你不要看長公主表麵上氣色很好,那全是靠胭脂吊著呢,擦掉胭脂以後,她的皮膚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呢。”
靜靜地聽大公主說著,楊修儀時不時的點點頭。
大公主看了一眼周圍的宮女太監,直接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一些話和修儀娘娘說。”
楊修儀抬起頭來,不懂大公主為什麽這麽神秘,可等到那些人走了以後,大公主就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你知道嗎?大公主有人!”
“什麽有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看到楊修儀反應慢了半拍,大公主就湊到楊修儀的耳朵邊上說:“大公主的府上,養著很多個男人!”
這一次,楊修儀真的愣在了那裏,不僅愣在那裏,還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別不相信,我也就這麽輕描淡寫一番,玉和公主的那些傳聞還多著呢!”
“不會吧?太後娘娘怎麽可以這麽縱容她?”
大公主冷哼了一聲,說道,“太後娘娘都不一定知道這件事情,人家玉和公主說的還好聽呢,人家說,找那些長相俊美的男子,就是為了觀賞!”
楊修儀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急忙說道:“公主,玉和公主怎麽做,有太後娘娘看著呢,公主,你可不要,”話還沒有說完,大公主就打斷了楊修儀。
“哎呀,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放心吧,我怎麽會是那樣的人,想想玉和公主做的那些事情,我就覺得惡心,真是把皇家的顏麵都丟盡了!”
那大公主這麽說,楊修儀終於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真想不到,這個玉和公主還有這麽大的本事,這可就好玩兒了。
大公主回去以後,楊修儀就仔細的尋思起了長公主同她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沒什麽,本來就沒有什麽交集的人,用不著仔細的琢磨。
這一天下來,腰都累酸了,楊修儀躺在貴妃榻上,望著盆裏火紅的炭,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好久沒有睡過這麽舒坦的覺,等到她想翻身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躺在皇上的懷裏。
感受著那熟悉,楊修儀笑了笑,又接著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