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修儀來了以後,她然不敢再接著大吼大叫,可臉上的不悅的表情,還是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的。

“周婕妤,一大早的,翠喜就去長樂宮稟報,說是有人要害周婕妤,本宮聽說以後,自然不敢怠慢,周婕妤可否說與本宮聽聽?”

周婕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

“娘娘,不瞞娘娘說,這雪陽宮裏,真的有人要害臣妾。”

楊修儀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周婕妤也越發的大膽起來。

“他們在臣妾飲用的飯菜裏下毒,還在臣妾的茶水裏下毒,臣妾覺得,總是有一雙眼睛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臣妾,臣妾害怕呀!”

周婕妤說完以後,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而站在一旁的翠喜,則是不安的看了一下四周,那樣子,好像在尋找周婕妤口中所說的眼睛。

“既然周婕妤這麽說,不知道有什麽證據?”

周婕妤一聽就急了,瞪著眼睛說道:“娘娘這是不相信臣妾所說的話嗎?臣妾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臣妾肚子裏有皇上的孩子,臣妾是不會說謊的!”

“本宮相信你,但是,周婕妤要給大家一個交代呀!這說話總得講證據,要是沒有證據的話,大家會懷疑周婕妤信口雌黃。”

周婕妤的手攥成了一個拳頭,她先是看了看翠喜,然後才說道:“娘娘的意思是,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就算是有人害了,臣妾娘娘也不會管嗎?”

“那倒不是,本宮說的很明白了,如果沒有證據,這是沒有任何線索的話,本宮就算是想幫婕妤,也無從查起。”

“娘娘可以挨個搜查,可以搜查他們的衣服,還有他們的住處,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物件,娘娘,臣妾肚子裏可是皇上的孩子!”

楊修儀的眉頭微皺,她最討厭這樣的人,仗著有了皇上的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胡亂的栽贓。

也許是因為上一輩子的原因,看到周婕妤這樣誣陷別人,楊修儀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絲反感。

“周婕妤打算怎樣做?現在開始,就要挨個的查嗎?如果查不出什麽來,周婕妤打算怎麽向眾人交代?”

看到楊修儀的臉色變得嚴肅,周婕妤愣了愣神,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周婕妤這裏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德妃娘娘悄悄的去了白充容那裏。

對於德妃娘娘的到來,白充容也感覺有些意外。

“臣妾參見德妃娘娘,德妃娘娘萬福金安。”

白充容恭恭敬敬的行禮叩拜,德妃娘娘笑著把她扶了起來。

“妹妹見外了,這裏又沒有外人,妹妹不必行如此大禮。”

白充容不明白德妃娘娘此次前來的目的,看到她如此熱情,心中更是不解。

“不知道娘娘前來,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大家都在這後宮當中生活,既然是姐妹又何談指教?我也是路過這裏,想起那日,自從在太後娘娘的壽宴上見過以後,就沒見過妹妹,心中有些牽掛,特此過來看看。”

白充容聽完以後,笑著說道,“讓德妃娘娘費心了,那是在壽宴上回來以後,妹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可能是著涼了,這兩天,也沒有去皇後娘娘那裏晨昏定醒,不過,妹妹可是告了假的。”

德妃娘娘把手放在白充容的手上,親切的說道,“妹妹不必如此緊張,說到底,我還是和妹妹是一心的,眼下楊修儀深得聖寵,皇後娘娘又是那個樣子,你我要是不緊緊的團結起來,隻怕勢單力薄,終究會被別人欺負了去。”

順著德妃娘娘的話聽下去,白充容也覺得後脊梁骨嗖嗖的發涼,想當初,楊修儀隻是皇後宮裏的一個小宮女,她爬得如此之快,不得不讓人另眼相看。

本以為她成不了什麽氣候,可事實卻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

想到眼下的情形,白充榮便有些無奈的說:“姐姐,既然姐姐這麽說了,妹妹也向姐姐說一些掏心窩子的話,妹妹不比姐姐福祿深厚,有二皇子養在身邊,妹妹身邊隻有一個公主,姐姐也知道,這公主遲早是要嫁人的。”

“妹妹可不要這樣說,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嗎?如果皇上的心中沒有你,這麽會有二公主的出生?!”

德妃娘娘如此一說,白充榮的眼裏也閃出了一絲希望。

“姐姐,姐姐是說,妹妹還可以重新獲得皇上的恩寵嗎?就像以前那樣?”

德妃娘娘鄭重的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說:“俗話說,人無百樣好,花無百日紅,就算是再美麗的容顏,經常在皇上麵前晃悠,皇上也有看煩的那一天,隻要妹妹有心,皇上還是可以重新回到妹妹這裏來的,具體怎麽做,不用姐姐教妹妹了吧?”

白充榮沉默了一會兒,小聲的說道:“妹妹還是覺得有心無力,有些事情,求是求不來的!”

“要是妹妹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還怎麽為皇上生下皇子?賢妃娘娘能夠做到兒女雙全,妹妹一樣能夠做到,重要的是妹妹要有信心!”

看到白充榮不說話,德妃娘娘便看了一眼窗外,外麵不知什麽時候刮起了寒風,連窗戶紙都刮得呼呼作響。

“起風了,妹妹這裏有點涼,本來妹妹的身體就比較虛弱,那你可要保重自己才好。”

德妃娘娘站起身來,臨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要是皇上經常來這裏的話,這裏絕對不會這麽冷的!”

白充榮再也忍不住,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想當初,自己也曾經得寵,那個時候,去外麵寒風凜冽,自己的宮裏也溫暖如春。

看到現在的情形,白充榮心裏的火就不打一處來,看什麽事情也愈發的不順眼起來。

大公主把楊修儀當成了親生母親,她現在又有一個小皇子在身邊,她不也是兒女雙全嗎?

別人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能做到,而且,自己還會比她們做得更好。

如此想著,白充榮的目光裏就多了一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