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婕妤總算安靜了幾天,可聽人說,楊修儀和馮婕妤的關係很好,她的臉立刻就耷拉了下來!
“娘娘,奴婢可是聽說,楊修儀特別關心馮婕妤,時不時的讓人從她那屋子裏送東西,還有人說,也許馮婕妤肚子裏的孩子是一個小皇子,所以,楊修儀才會這麽看重她!”
翠喜的話音剛落,周婕妤就把手裏的茶碗扔了出去。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麽樣的人就找什麽樣的人!本宮還以為,那個馮婕妤也是一個安靜的主,可沒有想到,自從有了身孕以後,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翠喜慌張的看了看周婕妤,再也不敢說其他的話。
自從上次險些滑胎以後,周婕妤變得更加小心,即便是看什麽都不順眼,自己也不敢生那麽大的氣了。
說到底,這還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自己這麽當回事兒還不行,也得讓別人另眼相看才對。
想到這裏,周婕妤就捧著肚子說道:“翠喜,賜候本宮梳洗,本宮要去見楊修儀!”
“娘娘,外麵的路滑,人家要是有什麽話,告訴奴婢就行了,奴婢幫娘娘傳達,娘娘現在出去,恐怕有些不方便呀!”
“有什麽不方便的?大家都能走,怎麽本宮就不能走了?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少磨蹭!”
看到周婕妤要發火,翠喜急忙站起身來,給周婕妤梳好頭發以後,小心翼翼的扶著周婕妤去了長樂宮。
楊修儀怎麽也沒有想到,周婕妤這個時候會來,她先是一臉的驚愕,看到周婕妤要行禮叩拜的時候,急忙站起身來扶住了她。
“妹妹千萬不要行此大禮!妹妹可是雙身子的人,讓妹妹心裏的話,我可受不起!”
“姐姐說笑了,妹妹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以後,不也是小皇子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嗎?咱們都是一家人,哪有受起受不起的?”
丁香看到周婕妤過來,急忙拿了一個軟凳,親手扶著周婕妤坐在了上麵。
“妹妹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可以過去看妹妹。”楊修儀不解的說道。
聽到楊修儀這麽問,周婕妤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她先是撅著嘴,接著,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又有誰惹妹妹不高興了?”
“不瞞姐姐說,最近我那雪陽宮裏可是鬧翻天了,宮女太監一個個都不長眼,整天就知道惹我生氣,也不知道姐姐那個時候是怎麽熬過來的,也像我一樣嗎?”
自己對著馮婕妤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心情特別輕鬆,就像尋常的兩姐妹聊天,可聽到周婕妤這樣問,楊修儀的心裏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周婕妤說這話,一定有別的目的。
如此想著,楊修儀說話就變得謹慎起來。
“妹妹,十月懷胎是辛苦,妹妹忍一忍也就過去了,生氣是萬萬不行的,可不能傷了身子。”
周婕妤擦了擦眼淚,說道:“以前,守在身邊的那些老人,要幹好幾樣活,新派來的人吧,又不懂這不懂那的,還得教說一番,可即便這樣,還是讓人不順心,我宮裏倒是添了不少人,可我光顧著生氣了!”
楊修儀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
周婕妤見狀,更加委屈,“姐姐當初懷小皇子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哪像我那裏雞飛狗跳,大家都說我嬌貴,可我受的氣也不少,隻是不說出來罷了!”
楊修儀有些為難的說:“要不,就再向皇上提一下,讓內務府多派一些人過來?”
“可別了,整天這樣折騰,我可經受不住。”
說到這裏,周婕妤才感覺口幹舌燥,拿起黃梨木桌子上的白開水,直接就往嘴裏灌。
看到她這麽著急喝水的樣子,楊修儀心想,看這個動作,還真不像嬌貴的樣子,倒像是行走在沙漠當中口渴的人那樣迫不及待。
“姐姐,你說,這一時半會兒又教不出新人,外頭的人吧,我更不放心,姐姐當初是怎麽辦的呀?”
聽到她這麽問,楊修儀便說道:“我?我當初多虧了丁香和珍珠,她們兩個人,一個能頂三四個,又會做吃的,又有眼力見,累的時候還可以幫我按摩,要不是有她們兩個人跑前跑後,估計我也是手忙腳亂的。”
本來,周婕妤是想向楊修儀顯擺一下,自己有了身孕以後,有多嬌貴,可當她聽說楊修儀身邊有這麽得力的人以後,心裏立刻就產生了一種失落的感覺。
自己入宮的時間可比她長多了,自己身邊怎麽就沒有這樣的人呢?
想到這裏,周婕妤心裏立刻就有了一個主意。
“姐姐身邊有這麽兩個得力的人,要不,就借給我一個吧?”
周婕妤的話,讓楊修儀感覺有些意外,更是把珍珠丁香嚇了一跳。
楊修儀雖然心中驚愕,可依然波瀾不驚的說:“妹妹沒有開玩笑吧?”
“姐姐,這件事情可是關係到我肚子裏的孩子,妹妹怎麽敢開玩笑呢?姐姐身邊不是有兩個人嗎?借給我一個便好,我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珍珠和丁香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上,如果換做是平時,她們相信,娘娘是絕對不會答應周婕妤這種無理的要求的。
可現在不一樣,周婕妤肚子裏可是懷著皇上的孩子,況且,皇上又特意囑咐娘娘要好好照顧周婕妤。
要是真把她們給周婕妤,那可就麻煩了。
“妹妹,妹妹也知道,我這個長樂宮很懶散,她們在我身邊都放鬆慣了,不管是丁香,還是珍珠,到了妹妹的雪陽宮,萬一讓妹妹生氣,那我可擔當不起。”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周婕妤還是不肯死心,直接央求道:“姐姐,她們能夠把姐姐伺候得妥妥帖帖,就一定也能伺候好我,我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再說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也會忍耐一些的。”
楊修儀眉頭微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可真要給,自己當然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