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像皇上想的那樣,皇上要出去的事情被秀女大選給耽擱了,楊修儀倒是表現的不在意,皇上心裏的愧疚卻是一層夾著一層。
和楊修儀說的話是真心實意的,勸皇後的話卻是迫不得已。
鳳儀宮內,皇後娘娘的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樣,柔弱的身子更是搖搖欲墜。
“葉兒,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受了委屈,可為大局著想,我們也不能駁太後的回,你說是不是?你是皇後,總不能讓別人說你小心眼吧?而我身為皇上,也不能背一個不孝的惡名!”
“皇上說的是,”剛說第一句話,皇後娘娘的鼻音就重了起來,“很多事情,大家都是身不由己,可是,臣妾覺得,太後娘娘這樣做,分明就是有心的,和德妃比起來,臣妾是年輕了一些,可是,自從臣妾成為皇後以後,就一直掌管著六宮的事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您都知道的呀!”
“是,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裏,我也心疼,所以葉兒,你不要再難過了,凡事有我呢!”
皇後娘娘再次感覺到無助,即便是皇上在自己的身邊,依然感覺空空****的,就像皇上的承諾一樣,根本就抓不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太後表麵上說虔心禮佛,可是,總是能鼓搗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臣妾每次都依著她,可這一次,”說到這裏,皇後娘娘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明知道德妃和自己不睦,她偏偏選了德妃一起主持選秀大典,這不是故意在自己的心頭上紮刺嗎?
皇上走上前去,把皇後娘娘摟在懷裏,輕聲安慰道:“葉兒,你放心,我是不會喜歡其他人的,即便是選秀,那也是做做樣子,你喜歡的人就留下,你要是看著不順眼的,直接放走便是!”
皇上的話,多少讓皇後娘娘感覺有些欣慰,兩個人又麵對麵說了一會兒話,麵團說前朝大臣求見,皇上才離開鳳儀宮。
沒過多久,丞相的書信便傳到了皇後這裏。
信中講得很明白,一切以大局為重,丞相勸皇後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在信中,丞相也分析了眼前的局勢,希望借著選秀推遲一下皇上立太子的時間,這樣一來,皇後也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
看完書信以後,皇後娘娘坐在圓凳,上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父親分析得很明白,如果這樣做的話,對自己的確是好的,可是,心裏的那一口氣怎麽也咽不下去,眼看著皇上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自己也就越來越揪心。
“皇後娘娘,奴婢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皇後娘娘心煩的看了看櫻桃,甩出了一句:“有什麽不能講的?”
櫻桃有些遲疑,可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皇後娘娘,其實,在奴婢看來看,太後娘娘舉辦這一次選秀,對於娘娘來說,是有利而無弊的!”
“為什麽這麽說?”
“皇後娘娘,但凡新秀入宮,心中肯定是沒底的,她們總會找一些靠山,皇後娘娘的幫手不就多了一些嘛,到時候,有些不好出麵的事情,可以借她們的手來做,皇後娘娘何樂而不為?”
還是櫻桃說的通透,即便是自己的父親,講的也是一些大道理,讓人聽了,心裏總有些不情願,櫻桃就不一樣了,她把利弊分析得很清楚,這樣一來,自己反倒有些支持選秀這件事情。
看到皇後娘娘的臉色好了一些,櫻桃這才敢繼續往下說:“娘娘,眼下雖然賢妃娘娘已經不在了,可大皇子還在,德妃娘娘宮中又有二皇子,要是那些新人和皇後娘娘站在一起,皇後娘娘的機會不就多出很多嗎?”
“你講得也有道理,照你這麽說,本宮還就得支持皇上這麽做了?”
“皇上對待皇後娘娘一片真心,相信皇上同意選秀,也是無可奈何,皇後娘娘也要體諒一下皇上啊!”
被櫻桃這麽一點,皇後娘娘的心裏升起了些許的愧疚,想起皇上好言勸自己,皇後娘娘這才站起身來。
既然已經踏入這後宮當中,有些事情,就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為了能夠快點實現心中的願望,皇後娘娘輕聲勸自己,忍忍吧,早晚有一天,讓他們沒有地方哭!
太後娘娘一直在盤算著,要不要見見楊修儀。
其實,楊修儀在這些人當中還算乖巧,不惹事,也本本分分的,每次來坤寧宮請安,也都是恭恭敬敬,絲毫挑不出錯處來。
可是,自己總覺得她的心裏隱藏了什麽。
就像當初,自己在皇後麵前裝得恭恭敬敬,不也是為了想得到一個孝敬的好名聲嗎,在這後宮當中,要說沒有自己的小心思,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說到底,大家之所以卑躬屈膝,也是想為了能夠在後宮當中站穩腳跟,僅此而已。
聽到皇後娘娘說楊修儀,一旁的嬤嬤便也插嘴說道:“太後娘娘,這個楊修儀,倒也是一個聽話的,有了小皇子以後,也沒有聽說過她和誰不對付!”
“她們的那點小心思,哀家還不知道嗎,又說有一兩個不對付的人,那也說得過去,畢竟,誰和誰的性質不一樣,可要是一個不對付的人也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嬤嬤聽完以後,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想了一會兒,才戰戰兢兢的說:“太後娘娘說的極是,這楊修儀,未免也太大度了一些,奴婢倒是聽說,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好像不太喜歡楊修儀!”
“這就對了,這才是人的本性使然,如果對誰都好,從任何人的嘴裏也說不出錯處來,那,這個人就太陰險了。”
自己喜歡乖巧的人,卻不喜歡太聰明的人,隻要這些人都乖乖的聽自己的話,那皇後手裏的權力,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了。
“去吧,把楊修儀找過來,哀家可是有一段時間不和她在一起說話了!”
嬤嬤會意,行禮以後便出了坤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