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楊幼蓮完全準備好的時候,那邊的宴會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大公主到底還是個孩子,看到楊幼蓮要和自己一起去,臉上的笑容就沒有退下去過。

剛走出長樂宮,楊幼蓮就聽到了白充容的聲音。

“今天的天氣不錯啊,估計皇上的心情也不錯,也不知道越國的皇子是怎樣的重要人物,設宴的地點居然在月華樓,這月華樓可是招待貴賓的地方。”

另一個聲音輕聲說道:“皇子親臨,招待的方式當然要與眾不同了。”

楊幼蓮正想著該怎麽避過去,白充容就發現了她。

“長樂宮婕妤,楊氏參見娘娘。”楊幼蓮一直規矩,行了一個禮。

白充容淡淡的說:“起來吧,你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就不用行那麽多虛禮了,還是身子要緊。”

楊幼蓮起身以後,剛要說話,一旁的周才人就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楊婕妤,您的興致也挺高的,按照道理說,像你這樣的身子了,就可以呆在長樂宮裏好好休息,怎麽你也要出來嗎?”

“皇上沒有說不讓臣妾去,臣妾不敢私自做主。”楊幼蓮如實回答道。

這個時候,她才看到了周才人的打扮,是十分精心的,柳葉細眉中間的那一個花鈿,外麵居然還裹了一層金邊,實在是驚心至極。

周才人看到了楊幼蓮的驚訝,故意笑著說道,“也是,現在你肚子裏懷著皇上的孩子,皇上對你的關心自然會多一些,不過,你也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要以孩子為主,這個時候還是要多休息的!”

周才人話裏話外都在說,楊幼蓮不應該來這場宴會,一開始,大公主並沒有在意,可是他翻來覆去總是這麽兩句話,大公主的不悅立刻就顯在了臉上。

“周才人,要清楚自己身份的,應該是你吧?對婕妤如此說話,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才人所做的事情,再說了,懷孕的是楊婕妤,又不是你周才人,好像你生過孩子一樣,真是可笑!”

楊幼蓮聽完以後,急忙去拉大公主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大公主卻並且站在了周才人的麵前,寸步不讓。

周才人氣得一張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憋了一肚子的火,卻不知道該怎麽發出來。

白充容看到這幅情形以後,趕忙過來打圓場。

“周才人,你是一片好心,公主也是為了維護楊婕妤,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隻不過是表達的方式不同,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可爭的呢?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千萬不要誤了時辰。”

聽到白充容這樣講,大公主才轉到一邊去,楊幼蓮懸著的心也才放了下來,這個孩子,到底是年輕氣盛,容不得別人對她有半點不敬。

周才人心中不開心,卻也沒有辦法,不過,一想到自己滿頭珠翠,她的心裏總算平衡了一些,今天,自己應該會吸引到皇上的注意力。

皇上已經很久沒有理自己了,她也明白,最近,前朝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放鬆的機會,她也希望皇上會多看自己兩眼。

而楊幼蓮和大公主完全就是去看熱鬧的,楊幼蓮也聽說,越國的民風特別開放,加上上一輩子,自己也沒有出過太遠的門,所以,她也想了解一下,外麵的人是不是和這裏的人一樣?

走進月華殿,已經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剛一進門,那一副繁華的景象就映入了楊幼蓮的眼簾。

那些大臣都穿著朝服,所帶來的家眷也都是花枝招展,一個個經過了細心的打扮,就像天上飄下來的仙女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楊幼蓮看到了一個英俊高挑的男子,心中不由得疑惑起來。

這個人,難道是楚成言?

幾年以前,他還不是這個樣子,那個時候的他,個子雖然和現在相仿,但是,臉上卻多了一份稚嫩,完全沒有現在的沉穩和淡定。

那是太後娘娘的侄子,因為有太後娘娘做靠山,所以行事有些放肆,名聲不太好,什麽粘花惹草的事情,他幾乎樣樣都做。

為了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楊幼蓮轉頭看向身邊的悠然,小聲的問道,“這個是楚公子嗎?”

悠然認真的回答說,“回娘娘話,這正是楚公子,楚公子除了去和向太後娘娘請安以外,很少來後宮,娘娘怎麽會認得他?”

楊幼蓮的目光一凜,隨即說道,“我也隻是聽說而已,你看,這位公子言談舉指之間,完全沒有拘謹,能夠做到這麽瀟灑自如的,除了太後娘娘的侄子,還有誰呢?剛才我這個想法也隻是一猜,你這麽說以後,我就更加確定了。”

悠然看到四周的人都在說話,就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娘娘說的是,這位楚公子的名聲不太好,別看他長著一副好皮囊,據說,那真是無惡不作的,也就是因為有太後娘娘給他撐腰,所以他才會這個樣子。”

楊幼蓮笑了,別說是在朝廷當中了,就算是在市井中,人們不也都是看臉色行事嗎?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更何況,楚成言身後的這個靠山,還是當今太後娘娘,他這樣張狂,自然有太後娘娘的原因。

與此同時,周才人也看到了這一位楚公子。

“這是誰?”問完以後,她就急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生怕別人看出什麽來。

“回娘娘話,這位是楚公子啊,是當今太後娘娘的侄子,據說,他在音律方麵十分精通,為了能夠達到更深的造詣,這位楚公子不惜放下顏麵,親自去煙花之地找那些歌女切磋,還真是難得。”身邊的一位夫人說道。

周才人聽完以後,眼睛睜得大大的,這個人為了幾首曲子,不惜把自己的名聲都搭進去,這得是多麽喜歡音律啊!

而一旁的夫人則是用帕子掩著嘴笑了起來,周才人立刻就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