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山心裏想,我倒是想回答,可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呀!
無奈之下,他隻好趕緊說了一句:“大人,請讓我想一想!”
坐在旁邊的丞相大人冷笑一聲,心裏想著,這種待人,一看就不是正兒八經之輩,刑部大人問話,他還這樣油腔滑調,這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刑部大人對於孫大山的回答也很惱火,什麽叫想一想,難道,殺人殺的太多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嗎?
“本官並沒有讓你講細節和過程,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是不是!”
“那個大人,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說是是,因為王小姐確實是死在我的手裏,可要是說不是,也能說得過去,是她先動了歹心思,先想要殺死我的!”
最終,孫大山還是按照孫老爺子交代的話說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王老爺子聽到以後,氣得臉都白了。
“孫大山,你這個無恥之徒,我的女兒怎麽會殺你,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是你殺她才對!”
王老爺子的聲音很大,有多半是被孫大山給氣的,皇上的眉頭微皺,緊接著,趙大人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公堂之上,休得喧嘩!”
此話一出,公堂之上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靜的連掉下一根繡花針的聲音都能夠聽得出來。
“你說,王家小姐首先起了歹心思,當時是什麽個情況?”
孫大山想了想,有些心虛的說:“那天我見了王小姐以後,她就想讓我娶她,我就想著,也不是不可能,就是如果我要娶她的話,總得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就說,等晚一段時間,可王小姐等不了,我們兩個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王老爺突然站了起來,他跪在地上,聲音顫抖的說道:“青天大老爺呀,請青天大老爺明鑒,小女嫣然斷然不會是這樣的人,想當初,孫大山為了接近小女,假扮下人跑到王家,如果小女同意的話,早就嫁給他了,正是因為此人品行不端,小女才不容易,況且,那個時候,小女已經和李家公子訂了婚約,小女是斷然做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聽到這裏,皇上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判斷。
他相信,楊修儀查到的是事情的真相,這個孫大山的品行,的確不怎麽樣。
“青天大老爺,這個王老爺失去了女兒,心裏難過,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就是事實的真相,王小姐越說越激動,還對我推推搡搡的,後來,直接打起我來了,我想要跑,王小姐就在後麵追,可能是沒有看清楚路,就掉到井裏麵了!”
按照孫大山的說法,王小姐就是情急之下落井而亡。
可根據仵作的得到的證據,是王小姐被人勒死以後,扔到井裏麵的。
接下來,趙大人又傳喚了一些街坊,眾人紛紛說孫大山的品行不好,脾氣暴躁,這樣一來,孫大山想給自己解脫也沒有辦法了。
驚堂木一拍,趙大人沉聲說道:“好你一個孫大山,竟然敢藐視公堂,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抵賴不成?”
孫大山驚慌失措,可還是想再堅持一下,可這一次,他錯了,趙大人直接讓人打了他三十大板。
刑部大堂上的板子,打在肉上那可是硬生生的疼,根本就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啪啪的,而是騰騰的,那種木棍子打肉的聲音,孫大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行刑完畢以後,孫大山隻剩下了半條命,等到趙大人再次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孫大山像隻鬥敗了的公雞什麽都招了。
兩件案子一起審,孫大山不僅說出了是如何害死王小姐的,而且,把給趙公子下藥的事情也一並說了出來。
“來人,讓孫大山畫押,帶下去!”
孫大山哆哆嗦嗦的從供詞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上了紅手印,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
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王老爺子和李老爺子也是老淚縱橫,兩個孩子終於可以瞑目了。
等到兩個衙役帶著孫大山往牢房裏走的時候,孫大山突然拚盡全力說了一聲,“青天大老爺,我要告狀,我要告丞相!”
大家都以為耳朵出了毛病,就連坐在旁邊的丞相大人也是一愣。
這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好端端的告自己幹什麽?自己都不認識這個人啊!
趙大人聽得清清楚楚,皺著眉頭說:“孫大山,你在說什麽?”
“我要告丞相!”
丞相冷哼一聲,剛要說話,隻聽趙大人問道:“先等一等,孫大山,你身犯王法,罪該當誅,有何冤屈?你居然還要誣陷丞相大人,你可知道,誣陷朝廷命官是什麽罪?”
兩名衙役站立在原地,孫大山又爬了回來,一字一句的說:“回青天大老爺的話,我被扣押在刑部大牢的時候,當朝丞相收了我們家的錢,並承諾給我父親,說幫我從中周旋,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把我放回家去!”
聽到這裏,丞相大人的眼睛都直了,恨不得一腳把這個無賴踹翻在地。
自己什麽時候收過他的錢,這不是放屁嗎!
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丞相大人聽孫大山繼續說道:“誰知道,丞相大人是一個拿了錢不辦事的人,得了我們六千兩白銀,根本就沒有替我們找人,不但沒把我放回去,還被判了一個死刑,我冤得慌!”
到了這個時候,丞相大人再也坐不住了,他直接站起身來走到孫大山的麵前,問道:“你說你把錢給了誰?”
孫大山抬頭看了看這一位官員,好像是一個大官兒,不過,看他滿臉怒氣的樣子,孫大山心想,這真是官官相護,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便也顧不了這麽多,直接來了一句:“我把錢給丞相了!”
“你認識丞相嗎?”
“認識啊,丞相大人還說,要給我從中周旋呢,我怎麽會不認識!”
丞相大人氣得七竅冒煙,說道:“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就是丞相,我怎麽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