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回到皇宮以後,把刑部大堂上的事情對著楊修儀說了一遍,楊修儀聽完以後,一對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皇上,你沒有開玩笑吧,這孫大山的事情,怎麽會和丞相牽扯上呢?”

不僅是楊修儀心中疑惑,站在楊修儀身後的丁香和珍珠,心裏也是十分想不通。

這丞相大人是多大的官啊,怎麽會和這種地痞流氓扯上關係,就算他給再多錢,也不能拿著自己的名聲做賭注啊?

“這件事情怎麽會開玩笑,孫大山說的清清楚楚,告的就是當今的丞相,這錢肯定是給了的,具體落了誰的腰包,現在還不太清楚!”

楊修儀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六千兩銀子,要是都兌換出來的話,那估計得能建成一座小屋子吧?

睡在一個銀子造成的屋子裏,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皇上看到楊修儀的眼睛直直的,便皺著眉頭問:“想什麽呢?”

楊修儀如實回答出了心裏的想法,皇上笑著說道:“你還真敢想啊,你就不怕你在銀子做的屋子裏出不來呀?”

楊修儀卻說:“我倒不怕出不來,我就怕別人知道我這屋子是銀子做的以後,今天偷我一塊磚,明天和我一塊瓦片,那幾天不就被偷沒了呀!”

“算了吧,你還沒有住上銀子做的屋子呢,你就這樣發愁,要真給你一座這樣的屋子,還不把你給急死呀!”

皇上說完以後,自己先笑了起來,楊修楊修儀緩過神來,也跟著皇上一起笑。

不為別的,想想那銀子做的房子,就算自己住不上,也是開心的。

陳五秀抓住以後,趙大人接著升堂,皇上自然而然也就去了那裏。

在去的路上,皇上心中還有些奇怪,按道理說,尋常的老百姓是沒有這麽大膽子的,他也想看一下這個陳五秀,到底是何方人士,居然連丞相的主意也敢打。

透過屏風,皇上清清楚楚的看到陳五秀跪在地上,趙大人接著昨天的案子開始審,先是把驚堂木一拍,陳五秀就被嚇了一哆嗦。

一番詢問以後,趙大人就開始問陳五秀,孫家是不是給了他六千兩銀子,陳五秀供認不諱。

“那些銀子現在在哪裏?”

趙大人這麽一問,陳五秀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那些銀子大部分被他還了賭債,剩下的,他都好好的保存著。

一旁的丞相大人聽到陳五秀這樣說,氣的嘴巴都歪了這一個小小的下人,居然鬧出了這樣荒唐的事情,自己的名聲,差一點就被他毀了!

還好這件事情被選了一個水落石出,不然的話,自己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丞相大人心裏想著,等他回去以後,自己好好的治一治他,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哪知道,陳五秀居然被趙大人給關了起來,並且還判了刑。

這心裏多少有些不解恨,可丞相大人一想,這樣也好,用別人的手懲罰他總好過自己下手強。

具體花了多少錢,還剩多少錢,丞相大人並沒有記太清,他隻知道,趙乾把孫老爺子叫上來以後,當著孫老爺子的麵訴說了他的罪行,公然賄賂朝廷官員,影響極其惡劣,所掏出的那些銀子全部充公。

並且,趙乾還說看在孫老爺子歲數大的份上,就不打他板子了,讓他在大牢裏關上三個月,算是懲罰。

陳武華也知道,作為接線人,他肯定也逃脫不了製裁。

隻是,這件事情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勸過孫老爺子,勸他不要這麽做,可孫老爺子急於想把孫大山救出來,執意不聽,自己也沒有辦法。

轉了一大圈,也沒有保住孫大山的命,陳武華心想,就算老爺子出來以後,估計也不會用自己,於是,就把自己如何勸孫老爺子的話也說了一遍。

要說沒有責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陳武華被罰苦役,具體多長時間,丞相大人也沒有記太清楚。

最重要的是陳五秀,沒收的那些贓款,又判了十年的刑,就算是他出來,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樣看來,丞相大人確實是冤枉的,可趙大人也有自己的話說。

等到離開的時候,趙大人當著皇上的麵,親自走到丞相大人麵前,認真的說道:“丞相大人請恕罪,在這個案子當中,下官多有冒犯之處,還請丞相大人原諒!”

如果不是皇上在這裏,丞相早就一個白眼過去了。

自己早就說了,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是,這個趙乾死死的咬著自己不放,生怕這件事情小了。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證明,自己和這件事情無關,他又笑嘻嘻的把臉舔過來了,這算什麽意思,這人臉皮還真夠厚的!

張了張嘴,丞相大人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兩個字:“沒事!”

“丞相大人肚裏能撐船,您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作為刑部尚書,我必須鐵麵無私,在沒有證據以前,不能偏袒任何一個人,還望丞相大人理解我的苦衷!”

丞相大人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表麵上是在向自己賠禮道歉,可是,當著皇上的麵,他又說成這個樣子,這分明是在他的臉上貼金,你執法如山,你鐵麵無私,你怎麽不上天去呢?

皇上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兩個人,既沒有偏袒丞相,也沒有偏袒趙大人。

丞相大人隻好擠出來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你我同為官,護國護法這是我們要盡的本分,趙大人在這樣說下去的話,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丞相大人說的對,多謝丞相大人為我們做榜樣!”

丞相大人沒有心思聽他繼續說下去,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倒黴的地方。

雖然沒有處罰自己,雖然也為自己洗脫了清白,可是,心裏這一口窩囊氣,怎麽也出不出來。

又過了一天,早朝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丞相大人又提起了陳五秀的事情。

“皇上,微臣治家無方,管教不嚴,才出了這樣的事,還望皇上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