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幕已過,那現在就進入正戲了啊!”

早川緒方這個時候正拿著一杆烏木嵌銀的細長煙杆,往裏麵填入生煙絲,然後點燃煙袋,深吸了一口,吐出嫋嫋的白煙。

煙袋這種東西本應該是老頭子玩的,可他這樣清秀的男人抽起來倒也有種意外的美感,散漫中透著妖嬈。

煙霧四下彌漫,凝聚不散,仿佛白色的帷幕包裹了他們,“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哦,可別讓我失望啊。”

【踏踏踏……

】白色的帷幕中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怪異,就像是機械一般。

“怎麽回事,十握劍怎麽了?”

在那腳步聲傳來的瞬間,藏羚手上的十握劍突然顫抖了起來,這不像是恐懼,而像是遇到了老朋友一般。

白煙形成的帷幕中,一位穿著紅白色巫女服的黑發少女緩步走出。

她的左手握著一柄短匕,右手上則是握著一麵光華不斷波動、看上去像是鏡子一樣的物品。

“怎麽會是她?”

站在藏羚身後的驚呼出聲,顯然她是認得這著一身巫女服的少女的。

神樂舞。

是的,就是神樂舞。

出現在藏羚和麵前的不是什麽陌生的人,而是藏羚一直不想麵對的一個人。

那引起十握劍共鳴的也不是什麽其他的東西,就是神樂舞手中的八咫鏡。

【去吧,乖孩子,把那個少年的人頭給我拿來。

】黑暗中,房間的頂上,一雙纖細的手正靈巧的活動著五指,每個指頭上都有著一條透明的絲線飛舞著。

神樂舞有些機械性的轉過了頭,鎖定了一眾人之中的藏羚後,揚起左手的匕首,就朝著藏羚跑了過去。

“阿羚小心!”

神樂舞的動手讓有些驚異,連忙喊著巨金怪,“巨金怪!”

【鐺!

】巨金怪的身軀擋在藏羚的麵前,替他擋下了神樂舞的一刀。

“早川緒方!

你什麽意思!”

藏羚咬了咬牙,這個該死的混蛋一定對神樂舞做了些什麽。

“沒什麽意思啊,就是想讓你們兄妹重逢一下,感受一下親情的快樂啊。”

早川緒方揚起纖細的眉宇,捂住輕笑著,“怎麽樣?

內心是不是歡欣鼓舞?”

“歡欣鼓舞談不上,我現在隻想你去死啊。”

話音剛落,藏羚提著十握劍便動了,他的左手從腰間的戰鬥鏈條上取下了兩枚精靈球,然後將其拋了出去。

路卡利歐!

忍者蛙!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相繼從巨金怪身後穿過,路卡利歐向著早川緒方衝鋒,而忍者蛙則是朝著神樂舞而去。

忍者蛙身形一閃,以水之手裏劍招架下神樂舞手上的匕首後,直接將水之手裏劍散成了一大片水流,雙手引動之下,一個水牢瞬間形成,將神樂舞牢牢困住。

和藏羚能構成羈絆進化的忍者蛙,是藏羚在到達冠軍境界之後,第二隻突破到冠軍境界的小精靈。

它現在構築的水牢,不說能困住同等級的小精靈,但困住無法使用八咫鏡下的神樂舞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水牢控製住神樂舞的那一刻,藏羚一躍而起,手上十握劍在水牢上方劃過,斬斷了那數根透明的絲線。

【唔?

居然察覺到了嗎?

】屋頂之上的那隻手猛地停頓了一下,有些興致缺缺的收了回去,“難得的好玩具,居然就這麽沒了。”

“早川緒方,撤退了。”

“是,牡丹大人!”

幽然的聲音在早川緒方的耳邊響起,他恭敬的回了一聲後,便轉身準備離去。

“別跑!”

就在早川緒方轉身的同時,路卡利歐一聲怒吼,衝到了早川緒方的麵前,帶著金屬光澤的一拳揮出。

子彈拳!

【砰!

】爆炸聲驟然響起,路卡利歐被突如其來的爆炸,震退了數步。

早川緒方在爆炸的煙霧中緩緩退場,慢步行走,不失優雅。

歌舞伎廳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聽起來是一輛超級跑車才能發出聲音。

那是一輛改裝過的紅色法拉利,同時上方還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

這樣盛大的場麵,顯然是早川緒方為自己安排的退場方式。

“阿羚,快走。”

語氣有些焦急的對藏羚說著,剛才她已經仔細檢查過神樂舞的狀態了,“舞的狀況很差,需要專業的醫生來治療。”

神樂舞的狀況比之克羅索要好一些,畢竟操縱克羅索時,牡丹可沒有操縱神樂舞這樣輕柔。

“我知道了,走!”

藏羚一樣擔心神樂舞,畢竟這可是他的親妹妹,也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了。

將十握劍順帶著八咫鏡收回體內,再招呼了一聲路卡利歐的和忍者蛙,一行人也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嫋嫋的白煙慢慢散去,煙絲的清淡味道充斥著每寸空間,屋子中央立著一張化妝台。

上邊架著黃銅邊的圓鏡,還有一個衣架,掛著一席血紅色的素衣。

這間在剛才還有人大打出手的屋子裏,此刻已然沒了人影。

晚風從窗外吹來,素衣在風中顫動,好像有個身材單薄的人穿著它跳舞,唱著哀涼的古調。

……

紅色的法拉利在道路上疾馳,道路兩旁的景色似乎都被甩到了兩邊。

“白石藏羚,真是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呢……”駕車的人是早川緒方,他麵帶微笑的抽完最後一口煙後,便將手上這杆頗顯珍貴的煙杆隨手丟出了車窗外,然後猛一腳踩下了刹車。

他的麵前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裏,那人一身黑衣。

在路燈的照射下,影子被拉的纖長,宛若收割生命的死神一般。

“來的還真是快啊……”早川緒方打開了車門,一隻手舉過頭頂,像是打招呼一樣的向陵雲一說著,“【八傑集】的【死亡狂亂】,我投降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陵雲一。

早川緒方投降的舉動引得陵雲一心中一緊,也正是陵雲一這一時的遲疑,給了早川緒方一個機會。

早川緒方那隻陵雲一所看不見的手上,握有一支內有七彩斑斕**的注射器。

【愛思洛蘭雞尾酒!

】七彩斑斕的**慢慢推入早川緒方的體內,這是他從歌舞伎廳中離開之後注射的第七支藥劑。

早川緒方現在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在四處猛衝著,那張俊秀的臉早已麵目全非。

血液的飛速流動導致他全身的血管都暴了起來,早川緒方現在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將這些力量宣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