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宿命的不倫

一般來講,戰隊這種東西在沒有湊齊五個人之前都是不堪一擊的,這一定律對於由禦三家相關人員組成的討伐髒硯的魔術師戰隊來說也是同樣。

不過——

雖然和大多數戰隊隊長穿同樣顏色服飾的遠阪時臣表現得憂心忡忡,但大空洞裏的“孔”最終還是被摧毀了。事件的解決者是姍姍來遲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解決的手段是他的寶具乖離劍(Ea)。

在時臣決定使用寶石劍之前,這位高傲的烏魯克王者毫不大意地做了接盤俠。

“雜種們,這世上所有的‘孔’都是屬於王的!”

他這樣說。

於是,那個時候——

天空在絕叫,大地在咆吼。

傲然回旋的創世神劍卷起陣陣烈風,在黃金Servant的昂然宣告聲中向流出黑泥的“孔”擊去。然後,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著宇宙的法則,奔湧而出,將連通大聖杯的通道一下子破壞殆盡……

至此開始,新的魔術師戰隊隊員言峰綺禮加入了。

時臣滿臉抑鬱地默認了這個十分不快的事實,對他而言,在和有賣隊友前科的野心家與萬年情敵組隊的基礎上,在加上一位背出師門的逆徒也算不上多大的打擊。

他們要麵對的問題是,與安哥拉-曼紐合體成功的髒硯,早已是輕輕地離走了,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

再來講講髒硯。

就在這事之後第二天的下午,他有個約會。

太陽難得的燦爛,往來的行人不多。髒硯正在車站附近的街道上,一邊在行道樹蔭下納涼一邊等待那個人從鄰鎮到來。

用蟲子操縱久宇舞彌的計劃進行的比預料中還要成功,髒硯在穿越前就期待能跟某煉屍大師那般煉成一個冷酷美豔忠心耿耿的僵屍女保鏢,如今可算是要願望實現了。他推想,等今天下午的會麵結束、回到據點的時候,對舞彌的改造應該可以全部完成。

另一邊,在對身體的控製方麵,髒硯奉行“一個蟲爺”政策,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扶他化。沒有了外在壓力後,他果斷撕毀了和平協定,通過長時間的鬥爭把那位改名間桐奏子的娘化版蟲爺關進了意識海裏的小黑屋,在腦內劇場把她**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的同時,自身狀態也已經達到最佳。

髒硯做了一次深呼吸,現在他的心情是越來越好。

不久之後,他等的人出現了。

“讓你久等了,瑪奇裏。”

出現的女子有著精致的臉龐,纖巧的身材套上淡黃色洋裝,裙擺不停搖晃著,一路小跑步過來。

那是遠阪葵——時臣的妻子、雁夜心中的女神。

“沒有,我也才剛到而已……不過,這麽說你也不會信吧。”

髒硯溫柔地笑了。

初次見麵時,他就發現葵是那麽的惹人喜愛。從葵的以身相許,進而發展到後來的徹底崩潰、不能自恃,這一過程在髒硯看來又是那麽的嬌美而可愛。

“那麽,我們快走吧!”遠阪葵催促道。

接著,她就像陷入熱戀深處的少女一樣把手臂繞到了髒硯的手臂上,光滑的肌膚更是傳來了淡淡清香。

葵想要快點離開這兒,她擔心被熟人注意到。

髒硯能夠理解她的這點小心思,兩人穿過街道,上了輛出租車前往髒硯選定的餐廳。

餐廳在冬木市的郊區位置,離市區有大約半個小時的行程,正好是在都市和農村的交界處,環境幽雅,有著離開喧囂的情調,也不大容易遇見認識的人。

他們坐在臨窗的座位上,悠閑地喝著咖啡。

“我想自己大概是不行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一開始隻是抱著逢場作戲的心態,現在卻越陷越深,這麽眈於快樂下去,遲早會進地獄的……”

遠阪葵略微低著頭,她的姿態多少表現出了內心的罪惡感。

可是,髒硯曾看過黑木瞳奶奶的電影《失樂園》,知道婚外戀在泥轟這個出軌大國很正常,男人女人都是出軌忙,其出軌率和它的好孩子片一樣領先世界。

彼國彼民,不倫是文化。

戀愛若非兩情相悅,是不大可能的,他邂逅葵的那天也看出來了,對麵這個溫柔賢惠的女人正在苦苦尋求著什麽——就像有人說的那樣,即便不是明確的要尋求愛情或者男人,但懷有某種不滿足卻是千真萬確的。

“那咱們就一塊兒下地獄吧。”髒硯柔聲道,他的宣言叫葵驚訝地抬起了頭。

“……隻要是阻止我們相愛的東西,就算是神我也殺給你看!”

想了想,他又補充說。

“不,不可以這樣。”

遠阪葵搖頭。

“我不想再有人出事了!”她說。

“是發生了什麽嗎?”

“昨天晚上,我那位來找我了,聽說遠阪家的宅子被炸掉,他能活著真是奇跡。”

“的確是生命的奇跡。”

“我那位啊,一直隻知道工作,可在那時我忽然發現,差點失去他、失去身邊的人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絕望。所以,不管我那位還是瑪奇裏你,我現在都不想放手了……”

看著葵認真的樣子,髒硯很難受,他不覺發出了歎息。

“有件事我想是該告訴你了。”

髒硯喝了口咖啡,繼續說道:

“其實,我也是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而炸掉遠阪家房子的人就是我沒錯。”

他相信,時臣那家夥遲早會發現自己跟他妻子之間的關係,自己的一些做法自然會被葵得知,逼迫她在丈夫與情人之間做出選擇。既然如此,他不妨提前替葵打上一隻預防針。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做?”

如髒硯所料,葵露出嗔怨的樣子,一個勁兒地搖頭。

“責任在你呀。”髒硯對她說。

“在我?”

“你是那麽的美味可口,一想到你會跟那個人在**做同樣的事情,我的身心就會痛苦萬分……葵你簡直是個魔鬼,叫我焦躁、絕望,恨不得殺掉他,將你保護起來。”

“我承認,是瑪奇裏你的突然出現,讓我變了一個人。但那位畢竟是我的丈夫,雖然覺得沒多大意思,我還是要履行妻子的義務。”

葵偏過頭,望著窗戶外麵說道。

“可是,現在的遠阪時臣真的是你長久以來熟知的那位嗎?還是——披著你丈夫外皮的陌生人?”

髒硯笑著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葵一時語塞。

“有位叫北見麗華的女人跟我說過,魔術界有種被禁止使用的黑魔法,其名為奪舍。我原本不相信,但如今已然確定,你丈夫時臣就是奪舍魔術的受害者,”髒硯一臉嚴肅地說起了瞎話,“我猜是召喚英靈以後吧,被稱為是穿越者的異世界魔法師趁著遠阪先生力量最弱的時刻奪取了他的身體,惡意滿滿地,想把屬於遠阪先生的一切都據為己有。”

“開玩笑的吧,瑪奇裏。這種事情怎麽可能?!”

“我是認真的,葵。而且,瞞是瞞不了多久的,在那個人昨晚見你的時候,你多多少少是察覺到什麽了吧?”

“不,不是的……”

“葵,你沒有必要逃避,我和你站在一起,到死都會……”

髒硯察覺到遠阪葵內心的遲疑,一把握住了她那無助可愛的芊芊玉手,關切地說。

葵沒有說話,她在想著昨晚和時臣見麵的事。

那個人當時確實是滿腹心事的,他們的談話也談得很不投機。對於他私自改變造型的舉動,她也不想逼問丈夫什麽,不管怎麽樣,她相信丈夫心理是有自己的妻女的——即便丈夫把小櫻去時鍾塔求學的事完全搞錯了她也相信。

但是——

倘若時臣真的被陌生人奪舍,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克服這一切。結婚這麽多年來,雖然丈夫把自己晾在一邊,可到底是長久在相同的屋簷下相伴,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空有外殼的陌生人能夠代替。

“怎麽辦呢,瑪奇裏?請告訴我要怎麽辦才好……”

葵不由自主地低聲說。

現在的她渴望著被麵前的情人緊緊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