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故事四 長老大選
後天，貓族長老大選。
而這次大選對於曉如來說，很重要，這是她能夠得到肯定的最佳方式，她要證明給他看，她也能夠變強變厲害，也能獨當一麵，而他，隻不過是她的過去罷了。
坐在觀賽台的座位上，小花用手支著下巴，想起前天，他們那不歡而散。是不歡而散吧？當真是不歡而散！她就這麽頭也不回地走了，看來她真的變了，變得讓他覺得陌生。也變得讓他感到了惶恐，似乎感覺他們之間越來越遙遠，似乎之間再也沒有了能夠相契合的地方了。
“族長，你和曉如真的有婚約了？”不適時的，一個女聲在他的耳旁輕輕問道，打斷了他的所有思緒。
小花眉毛挑了挑，轉過視線，就見到了一個頗為可愛紛嫩的少女。少女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你是誰？”小花沒心情欣賞美人，興致缺缺地問了一聲，他其實壓根不想知道她是誰，但是他這是純屬沒話找話說。
少女見他居然問自己是誰。頓時更加熱情了，“族長，我是炎火長老的孫女，炎靈，嘿嘿，他們都愛叫我小靈，我也比較喜歡別人叫我小靈……”她忽然就蹦出了一大竄的自我介紹，不管是大事小事，隻要是她做過的所有事情她全部樂此不疲地抖了出來。
小花很悲催地想到，自己剛剛幹嘛沒事問她問題啊？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啊！他不過是問了一句她是誰，她就回饋給他如此多的自我介紹……
“停停停。”小花終於是忍受不住了，抬起一手阻止她繼續熱情洋溢灑脫地介紹下去，“小靈姑娘該幹嘛去幹嘛去吧，我很忙
。”這不過是他的借口。
不過小靈小盆友卻是不懂，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族長你騙人，你在這裏閑的都在發呆，哪裏忙了啊？”
小花：“……”現在的小孩子不好騙啊不好騙……
離大選的時間不到一個時辰了。
曉如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再抬頭的時候卻是看到了正迎麵走來的囂張跋扈女，她眉毛抖了抖，不明白這個玥秀，為什麽到哪裏都要找到她和她抬一下杠才滿意。
“哎喲，你今天還真跑來了啊。”玥秀見到她，假意地裝出了萬分驚訝的模樣。
但是曉如卻是很討厭她這副裝腔作勢的模樣，可是演戲還是要演足了才行，她抬首，笑靨如花，“玥秀姐姐說哪裏的話，曉如不是跑來的，曉如是慢慢走來的。”
玥秀瞪了她一眼，“曉如，我告訴你，你現在沒戲了。”
曉如挑了挑眉毛，“什麽沒戲了？”其實她想說，你沒病吧？但是還是忍住了，幹娘說過，女人要有素養，說話要有涵養，當然，雖然她家幹娘說話也相當地粗魯，可是她作為女兒必須得發揚光大淑女風範。
被她這麽一問，玥秀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族長啊，族長可不是你的了，喏，看看吧。”她說著側過身去，抬了抬下巴，示意曉如看向比賽台後的觀賽台上的小花。
曉如一眼就看見了他，依舊一身黑衣，他身旁坐著一個少女，那個少女她還是認得的，那是炎火長老的孫女炎靈，也還是個相當性格豪爽的姑娘，不過就是囉嗦了點。她正興奮地和小花說著什麽，小花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頭回她的話。
她抓緊了手中的劍，她以為她可以做到不在乎做到沒反應，可是看到這裏，她心裏那不知名的怒火卻是熊熊燃燒而出，她並不知道，原來她已經死了五年的心還能再次複活過來，而這些全部拜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所賜！
“嗬嗬。”玥秀笑了一下，那笑容裏藏著多少得意和幸災樂禍，曉如看得清清楚楚。
曉如卻是很快恢複了自己的表情，“我和族長本來就沒戲
。族長如此高貴的存在，我高攀不起。”
玥秀以為她會氣急敗壞地對自己大吼，可是誰知道她居然如此淡定地對自己說，的確沒戲，這一點都不像是她所認識的蘇曉如，難道……是自己弄錯了嗎？
正待疑惑間，前麵的炎火長老已經開口命所有參加大選的人列隊站好。
這一場比試很重要，對曉如來說，不單單是重要這麽簡單，更多的是，她心裏那莫名地緊張和要強。
“我在這裏宣布一下大選的規則。”炎火長老看了小花一眼，清了清嗓子，“首先呢，第一場比的是原形的戰鬥力，要是誰敢以人形戰鬥就算作犯規處理。第二場，則是比的是你們的靈力，兩場均獲勝的就會進入第三場。”
炎火長老說到這裏停住了，再次看了小花一眼，然後繼續說道：“至於第三場，慣例是和我們的族長過招，而由族長親自來挑選下一任的長老。”
最後一場要和族長過招？
曉如呆了，她怎麽不知道這是慣例了？可是轉頭見其他的人臉上沒有其他驚訝的表情，忽然想到難道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但是不論是自己不知道，還是故意讓她不知道，這都不重要，最後一場，她又要和他麵對麵了嗎？
她按捺住自己那不受控製的心跳，緩緩走到了人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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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她一路都暢通無阻地過去了，與她一同過了前兩場的剩下的還有那麽三個，一個是玥秀，一個是有些年輕氣盛的青風，還有一個不善言語的少年，她對這個少年的印象不是很深刻，隻是記得他一直都很沉默也一直不怎麽愛說話，最重要的是，他剛剛前兩場的時候可以說是深藏不露。
而這個少年，此刻也正看著她，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撇開了視線，視線淡淡的。
曉如並未多想，聳聳肩，視線轉移到了正在翹腳喝茶的小花身上。
“族長？”炎火長老將視線調轉，看向小花，胡子抽了抽，該說他們族長太過不拘小節了呢，還是怎麽滴，現在這形象，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樣子，哪裏像個來主持公道的？
小花將手中的杯子隨便一扔，站起了身子，點足便躍上了擂台上
。
“不就是打架喵，說好了，即使是女人上來，大爺我也不會客氣的哦！”
他的身姿他的容貌，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因此大家幾乎就沒聽見他說的是什麽，隻是仰視著他們一直好奇不已的族長。但是這就是他們那一直好奇不已的族長？那大名鼎鼎的妖族族長？簡直是讓他們匪夷所思極了，隻因為他這模樣，就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哪裏有族長的樣子？
“喵，誰先來？”小花叉著腰，視線在新人的臉上掃了一下，最後定在了曉如的臉上，隻是看著她，也不催著別人上來挑戰他。
即使這位族長看起來年紀輕輕，可是大家都是知道畢竟能夠做上族長這個位置，實力是絕對不能小看的。
正在大家都靜默時，那名一直沉默著的少年，看了曉如一眼，便點足飛身上去。
“晚輩曜輝，請族長賜教。”他沉穩地開口。
小花瞪圓了貓眼，嗯，這個家夥不錯哦，是個不錯的人才！
“喵，動手吧！”
隻是眨眼間，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是什麽情況，也沒看清楚小花究竟有沒有出手，那名剛剛衝上台去的少年就被打下了擂台，眾人詫異萬分地瞪大了眼睛。
看來這族長的位置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搶來做的。
之前對小花一直有些不屑的青風也跟著瞪大了眼睛，詫異寫滿了他的眼睛。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長老對他說那些話了，這個人，不對，這隻貓妖，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一時間，竟然再也沒有人願意上去了。
“喵嗚，怎麽滴？”小花視線一轉，落在了曉如的臉上，“怎麽如今年輕的一輩這麽沒膽量哦，喵~”
他話音剛落，曉如便身輕如燕地落在了他的麵前
。
那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
他們就隻是看著彼此，不說話，周圍的人似乎都已經徹底被他們摒棄在了外麵，就隻是看著對方。
而下麵的人，認識曉如的都知道了曉如和族長的事情，不認識曉如的則在鼓掌叫好。
一旁的炎火長老偷偷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額際，看自己有沒有流汗。早知道，還不如不叫族長回來了，看曉如那神情，最近老是怪怪的，真是讓他害怕族長他老人家要是一個不順心不開心就拿自己開刀。
小花挑了挑眉，“姑娘先請。”
曉如哼了一聲，也不和他客氣，拔劍就迎了上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看著那美少女如何跌落台下，可是奇跡的事情發生了，他們那期待著的美少女非但沒有跌落台下，而且還和他們的族長打得格外熱烈。
不止這樣，那位族長似乎是故意放慢了動作，似乎完全本著玩耍的心情。
而此刻，曉如也是同樣感受到，他這是故意的，頓時感覺到一種被羞辱的感覺油然而生，於是手下更加用力。
“我不稀罕你的同情！”她邊出招邊吼道。
小花歎口氣，“你是和你幹娘待久了嗎，動不動就大吼大叫的，喵嗚，那死女人果然是個巨大的禍害！”
“不許說我幹娘！”曉如瞪圓了眸子，目露凶光，一招更是比一招狠。
小花應付地很自如，其實他很少這麽認真了，除了那一次為了保護死女人，他認真地打鬥過一次，很久都木有打鬥過這麽認真了，不過貌似這並不是重點吧，重點是，和他打鬥的是他的準媳婦哎！
他終於決定不再玩了，上前了兩步，在曉如的劍即將要擦到他的臉上時，他飛快地伸指夾住了劍身，隻聽“喀拉”一聲，曉如手中的劍斷裂了。
“你輸了。”小花淡淡地說道。
曉如將劍一把扔在了地上，卻是叫道：“還沒有
！”赤手空拳也能打！這五年來的怒意和憤懣，此刻找到了發泄的出口，而這個人，是她最好用來發泄的！
小花沒想到她還真是和自己扛上了，一個躲閃，躲過她那軟綿綿的拳頭。哎呀，原來她的拳頭這麽軟綿綿的啊？
想到這裏，他忽然站住不動了。
曉如卻是沒有控製住，就直接砸向了他的胸膛。
下麵全是看戲的人。
台上，小花卻是勾起了一抹笑意，“喵嗚，小胖，你的拳頭不夠痛。”
該死的！曉如瞪圓了眼睛，恨不能上前撕爛他的笑臉去，她自從成功蛻變後，除了她的體重銳減，還有她那絕對大的力氣也跟著銳減了，真搞不懂，她忽然還是很希望自己做回以前那個小胖的。
小花上前了兩步，抓住了她的拳頭，卻是手微一用力，曉如還未驚呼出聲，就向著他的胸前撲倒過去。
下麵的人都傻了，在大家的視線裏看到的，便是曉如打不過族長，就使用美人計，居然就這麽直直撲到了主人的懷裏，真是……太讓人詫異了啊！
視線一轉，落在了他們的族長臉上。
“你……你故意的！”曉如猛地推開他，控訴道。
小花裝出一副相當無辜的表情，“我怎麽故意的啊？大家都看到了，明明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啊！”
曉如柳眉倒豎，眼裏冒火。
小花嘖嘖歎息了兩聲，這表情和死女人還真是像啊，敢情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看看，瞧瞧，他家小胖本來是多好的一個姑娘，現在變得和死女人一樣脾氣暴躁了！
“咳咳咳。”一旁的長老終於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來假意地咳了兩聲問，“族長，這次大選……”
小花瞥了曉如一眼，在大家充滿好奇而期待的目光下，小花抬了抬下巴，示意這次選出的長老人選是誰
。
大家都詫異地轉過頭去看，忽然就見到了剛剛那沉默的少年，曜輝。
“這次就是他了。”小花飛快地做出了決定。
“我不同意！”曉如眼見著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可是這隻死貓居然說長老不是她，她如何能夠同意！
小花看了她一眼，神情得意了幾分，“喵，不同意也必須同意！”
曉如瞪著他，真想把他瞪穿去。
“喵嗚，炎火長老，我有事，先告辭了！”小花見事情一定，頓時便打定了主意，在眾人詫異萬分的目光下，忽然抓起曉如就走。
速度快得驚人，好似一道閃電在空中劃過。
所有人都抬著頭，目露不可思議。
“族長帶著曉如姐姐去哪裏啊？”一個少女抬頭看著已經沒有影子的天空，疑惑地問道。
玥秀哼了一聲，卻是忽然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曜輝，他如今是族長欽點的長老，大家頓時都上前來獻起了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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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我下來，小花，你個混蛋！”被抓著腰，被困在小花懷裏的曉如一個勁地掙紮，卻發現她越是掙紮，小花抱著她的手臂越是牢不可破。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如此霸道，如此斷然，如此固執。
終於直到兩個人落地了，他這才放開了她。
“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麽？”曉如沒好氣地看著他，直接就問道，聲音出奇地高，連她自己都震驚了。每一次，見到他，她所有假裝的冷漠和淡定都成了無用的東西，在他的麵前，她總是太容易激動，太容易就有了反應。
小花看了她一眼，覺得她的情緒太過激動。
“我要幹什麽？”他瞪著她，卻是也真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麽
。
曉如瞪著他，“若是再想和我道一次歉的話我隻能說你還是免了。告訴你，你對我的傷害已經是傷害了，無論怎麽道歉都不能改變。”
小花看著她，“我不是來道歉的。”他答得相當自然。他的確不是來道歉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強行扯著她離開，隻是他就是想和她好好說說話，可是如今看來連和她好好說一句話都變成了一種奢求了嗎？
曉如閉了閉眼睛，“那你抓著我走是做什麽？”不是不期待的，可是這種期待在心裏一旦萌芽就再次被她給狠狠壓製住了，隻因為她知道，他從來不會給她任何的希望，不論是五年前還是更加早的時候。
小花歎口氣，“我們……我們就不能合好了嗎？”他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嘴的確很笨，尤其是在表達自己心裏的感情時，他平時罵人的時候罵的相當順口，可是到了該說正經話的時候，他就像是有東西哽在了喉嚨裏一樣，再也說不出來了。
曉如忽然笑了，不過笑容有些冷，“合好？族長，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啊？我們什麽時候吵過架嗎？再說了，你是大名鼎鼎的妖族的族長，我豈敢和你吵架呢？”
小花頓時無語了。
“族長還有何指教呢？若是沒有，那我就先走了。”曉如淡淡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她已經受夠了，這個人如果真的在乎她，難道不應該說出口嗎？既然不在乎的話，那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她，她已經受夠了，曾經的傷疤還沒有好，難道他還要再次出現殘忍地來刺一刀嗎？
小花猛地上前抓住了她，在她那猝不及防下，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緊了她。
曉如怔怔地站在原地，不能動彈了，背後貼著他的胸膛，滾燙的溫度頓時將她給徹底包’圍。他……他他他……他這是在幹什麽？
“你……你幹什麽？”曉如說話也開始緊張了，因為自她的記憶以來，小花從來沒有這麽主動地親近她，更何況還是如此地擁抱。
小花隻是用力地抱著她，不說話。不過力氣太大，勒得她的腰有些疼了。
“小花，放手，你這樣讓我腰好痛
。”她無奈地朝天翻白眼，這隻貓搞什麽鬼，今天就像是吃錯了藥一樣。
小花沒放開她，卻是減輕了力道，“我不讓你走。”他簡短地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隻是像個執著的孩子，就這麽抱著她。
曉如詫異了一下，隨即笑了笑，“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嗎？”
“為什麽要走？”小花忽然將她的身子轉過來，認真地看著她。
曉如一怔，“我已經走了五年。”
“所以我後悔了。”他飛快地打斷她的話，很明顯地看到她的眼圈紅了，似乎覺得這才是他所熟悉的小胖。
曉如卻是推開他，“五年後你後悔了，為什麽？是因為再也沒有當初那個簡單的小胖給你欺負，任你罵，任你發脾氣了是嗎？”
小花瞪圓了眼睛，斬釘截鐵地說：“不是！”他後悔的是，他不該放她走，他後悔的是，他不該在拜堂的時候拋下她走，更後悔的是在城門口堵住她的時候居然就這麽讓她走了，還讓她這麽突然消失了五年！
曉如怔了怔，抬眸看著他，“那麽你想要說什麽？”
小花看著她，他即使活了這麽幾百年，即使看過人間許多的悲歡離合，即使見過那些相愛的人，可是他依然對感情的事情是一知半解，依然對別人的態度沒變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活的比別的妖怪自在，別人也許經曆了這麽多這麽長的時間心境早已改變，而他還和當初的少年一般心境。
可是現在，他忽然覺得，是該爭取一次的了。
他上前了兩步，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到最小的距離，在曉如那不解的表情下，忽然一隻手扣住了她的腰，另一隻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首吻住她的唇。
那一刹那，時間就這麽靜止了。
那一刻，他隻記得她眼裏無數的震驚和呆愣。
要是說給別人聽，誰都不會相信，這是咱們小花的第一次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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