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寧手裏攥著手機,還在焦急地等著。

其實她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淩睿淵打電話,讓淩睿淵幫自己說一聲。

周堇夏和她二哥沒有三哥那麽親厚,周二哥事忙,她也真的怕耽擱了。

但宋書寧想了想,還是說穩住了心神。

自己說過想要等成功了再告訴淩睿淵的,雖然現在交往了,但也不能什麽事,都告訴淩睿淵。

她隻能捏著手機等,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左銳的手裏都是汗,“經理,我們還等嗎,要不,我們直接闖?”

宋書寧聽他這麽一說,倒是難得再緊張之中透出了一絲笑意。

“硬闖哪裏有用,我們得潛入。”

左銳隻是迷惑了一陣,然後就開始四處打量起來。

剛剛的緊張氣氛一瞬間被這個愣頭愣腦的下屬化解,“你還真信我們可以潛入?”

左銳這才反應過來,宋書寧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在逗他。

“經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嘛。”

宋書寧歎了口氣,“我們再等等看。”

她想過了,如果周堇夏沒有聯係到周二哥,那他就等到差十分鍾的時候找淩睿淵。

雖然因為一點小事就找淩睿淵實在是不妥,但現在她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左銳看著她氣定神閑的樣子,雖然焦慮,但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隻能坐在她身旁繼續跟著等。

忽然覺得與其在這等著浪費時間,倒不如多看看項目資料,把手機拿出來又開始看。

——

還差十分鍾的時候,前台還是沒有動靜,宋書寧歎了口氣,看來,隻能麻煩淩睿淵了。

她拿出電話,剛準備撥號,電梯突然叮的一聲到了一層,隨即,就有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們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就來到宋書寧和左銳身邊。

“是宋經理嗎?”

領頭的男人問。

宋書寧點點頭,“你好,我是宋書寧。”

男人頷首,“您好,我是周總的秘書,這位是項目的總監督人李總,這位是負責人,您和您的同事跟我們來。”

說完,這位周總秘書帶著他們來到前台。

“這位是宋氏集團過來談業務的宋經理和……”他看向左銳。

“我叫左銳。”左銳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立刻自我介紹。

“和左銳,請幫他們登記一下,我帶他們上去。”

前台小姐剛剛還把人攔著,沒想到一會兒功夫,連周總秘書都親自下來迎接了,這可是莫大的禮遇。

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做好登記然後把兩張訪客牌遞給了宋書寧。

直到一行人走上電梯,她才把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所以,她是惹了大佬了嗎?

要不然總裁秘書不會親自來接吧?

自己這份有錢有閑的工作還能做下去嗎?

同樣震驚的還有左銳。

雖然剛剛他的表現還算乖覺,但是坐進電梯裏,他也反應過來了。

這位站在自己眼前氣質冷峻的總裁秘書說了,他找的是宋經理。

總裁秘書哪裏是那麽隨便能出來的,肯定是得了總裁的命令。

所以,宋經理認識周茂集團的總裁?

那宋經理的背景也一定不簡單了。

對於自己的談判,他也突然有了信心。

咱有人咱怕啥。

負責人其實也很奇怪,剛剛明明李總還說不用管宋氏集團來的這兩個人,沒過一會兒居然拉著他親自下樓接人。

他一開始不明白,自己這個領導怎麽這麽反複無常,直到看到站在辦公室外麵的總裁秘書。

所以,宋氏集團的這位宋經理並不簡單。

如果是和秘書有私交,秘書肯定不能這麽光明正大地出來接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宋書寧還認識他們總裁。

他一時間犯起了難。

剛剛李總進來找他的時候可是用眼神示意過自己,不用給宋氏集團的人好臉色,宋氏集團的人可是認識總裁的,他也不能瞎挑毛病呀。

自己這是受了夾板氣了!

負責人隻能在心裏歎息一聲,跟在李總的身後,下樓接人。

——

會議室裏,左銳在前麵慷慨陳詞,講著宋氏的這個合作的計劃。

負責人糾結得不行,筆在筆記本上劃了幾道,不知道該不該記些要點。

宋書寧和那位李總倒是都很認真,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全神貫注地聽著。

周總秘書也坐在一邊,不過沒有記錄,隻是聽,偶爾露出點不易察覺的讚賞,是不是還會看看手機,回兩句消息。

“這就是我們的整個計劃。”

左銳做了結語然後回到了位置。

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李總看了一眼秘書,他隻是點點頭,“您正常進行就好。”

隨即李總又轉頭看向負責人。

【有什麽問題現在都挑一挑吧。】

那負責人會意,就把一貫招標的問題都問了一遍。

宋書寧都給左銳做過功課,左銳基本上對答如流。

李總隨即又看向負責人。

【讓你挑問題,沒讓你走流程,挑毛病!】

負責人卻不想再說了,而是直接點出來,“我這邊沒有什麽問題了,李總覺得呢。”

他也看出來了。

李總是自己不想要宋氏的方案,但是不想在總裁秘書麵前直接說出來,所以讓他來做這個惡人。

如果他問得在理,把宋氏的人問住了,那就是常規操作,但要是問得不好,讓總裁助理起了疑,那這個鍋也是他自己背。

說來說去,李總都可以把自己摘得幹淨。

他是不想得罪領導,但不代表他就想得罪總裁呀!

李總沒想過,這個平時看著聽話的負責人會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把皮球踢回來。

但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問出來了。

畢竟,錢他都收了,那該辦的事得辦呀。

李總麵帶微笑,問的每個問題角度都特別刁鑽,有些根本就是完全不會在這個項目裏涉及到的事。

漸漸地,左銳的額角冒出細汗。

他盡量有條有理地做答,心裏卻已經是叫苦不迭。

這個李總被叫做李總是者的有點東西呀。

就在他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宋書寧開口了。

“我們這個項目主要針對的是這次大商場的提案,至於更拓展的商業街,我們還在準備中。如果貴司也想看看我們的計劃,我們會盡快完成向貴司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