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明白沒有關係。”宋書寧笑笑，“隻要能看明白就好。”
然後，宋書寧就把自己的電腦連上投影。
“當時聽說綠風項目有了進展，說實在的，我挺開心的。”宋書寧很快調試好了設備，大屏幕上投出來的是一張張截圖。
“可是沒想到後麵還有這麽精彩的故事。”
上麵的截圖是一個人和不同頭像人的聊天記錄。
發消息的這一方名字也非常醒目——綠風軟件返利，看著就非常客服。
然後聊天記錄裏都是一些綠風不同項目可以如何返利的事情。
名字叫返利的這個客服甚至有一個統一的話術。
買多少綠風的產品返利多少。
如果叫別人也買綠風的商品，還能有額外的返利。
其實返利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營銷手段，本身沒有什麽奇怪的。
但問題是，綠風的返利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加上返利，綠風的綠色建材居然比建鄰賣的普通建材還要便宜。
可如果是這樣，那綠風就是在賠錢的狀態呀。
宋靜汐剛剛匯報的數據可不止交易額，還有利潤。
為了能夠趕上宋書寧建鄰項目的利潤，宋靜汐這次的利潤也很高。
但這怎麽可能呢？
都已經有了那麽多的返利，哪裏來的那麽多利潤。
宋靜汐站起來，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你別胡說，有證據嗎？”
宋書寧歎了口氣，指指大屏幕，“這些證據不夠？”
“你以為拿一些P過的截圖，就可以欺騙大家？”宋靜汐到底沒有控製住，聲調上揚了幾個度，如果細聽，還能發現裏麵的顫抖。
“我沒有啊。”宋書寧大喊冤枉，“這裏是高管會，我當然不會說謊了，我可以對自己說的每一個字負責的。”
“大家聽我說，聊天記錄這種東西，可以通過修圖技術改變內容，是做不得數的。”宋靜汐也不再和宋書寧說話，而是直接看向在座的其他高管，還有宋衛東。
宋衛東的眉頭皺了皺。
“確實，圖片是算不了什麽證據的。”
幾個牆頭草高管剛剛聽了宋書寧的話，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現在這口氣又提了起來。
宋衛東相當於這間會議室裏的最高權力，他如果說證據無效，那就是無效。
宋靜汐聽到宋衛東為自己說話，剛剛的有些激動的情緒也緩和了一些。
沒有辦法，她一下子被宋書寧說中了，當然會緊張，不過幸好，宋書寧沒有什麽絕對性的證據。
要不然，她怕宋書寧直接讓她離開宋氏。
可是，她忘記了，既然宋書寧把自己的牌亮了出來，那就說明，她已經有必勝的決心了。
“你說不算數就不算數？”
宋書寧歪歪頭，然後說，“好，就算不算吧，但我們也可以查查這個訂單號的情況。”
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投影圖片裏的那一串長長的數字。
大家剛剛隻是在看文字的內容，倒是忽略了每個圖片最上麵都有一串數字。
原來那個是訂單號。
範眉也立刻明白自己該做什麽，不用宋書寧遞眼神，已經開口。
“靜汐小姐的電腦裏，就有管理係統吧，可以讓我們看看有沒有這個單號嗎？”
宋靜汐故作鎮定，但表情繃得很緊。
呂傑接了句話，“就算是有這個單號也說明不了什麽吧。”
範眉知道，呂傑是向著宋靜汐的，而且很無腦，懟起來不要太得心應手。
“怎麽說明不了呢？聊天記錄裏，交了多少錢，返了多少錢寫得清清楚楚，查到轉賬記錄的話，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小範！”宋衛東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裏卻透著幾分嚴厲。
他當然不能由著範眉這麽鬧下去，但以他對宋靜汐現在的了解，這些事情說不定真的能幹出來。
“靜汐，你把電腦給我。”與其在範眉的逼迫下，讓所有高管都看到這樣的熱鬧，他不如自己先確認一下。
宋靜汐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把自己的電腦遞了過去，因為，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至於銀行卡，她不怕查。
宋衛東看著宋書寧投在大屏幕上的內容，在訂單係統裏輸入了其中一個訂單號。
然後，他看到這個訂單號確實是存在的，連建議金額也能對上。
這怎麽抵賴？
“你真的做過？”宋衛東看向宋靜汐，希望在一切變得更糟之前，宋靜汐能提前坦白。
如果她沒有死不認賬，自己說不定還能保她一下。
“沒有。”現在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宋靜汐不管怎麽答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宋靜汐知道，但是她還是這麽選了。
如果他們要查銀行卡，就讓他們去查好了。
反正她銀行卡裏一點痕跡都沒有。
宋衛東說，“好，如果你沒有做，那我可以查你的銀行卡？”
他不是很想查，但是現在已經被架在這裏了，不查不行。
宋靜汐把自己的錢包往前一遞，“這裏麵是我現在在用的幾張卡，都可查的。”
宋衛東看宋靜汐這麽主動，終於放心了幾分。
然後本來想讓羅斌去調數據，想了想，招了另一個秘書，幫忙去銀行調數據。
這畢竟是大事，不能馬虎。
所有高管也都乖乖等在辦公室，想要知道結果。
宋書寧不置可否。
她其實覺得這樣有些麻煩，但也隻能這麽做了。
那個領了命令的秘書做事倒是利落，很快就回來了，帶著幾張長長的單子。
因為綠風的數據是從上周開始變好的，所以上周的一整周數據都調了。
還複印了好幾份，給在座所有的高管過目。
宋靜汐的表情並不算好，買什麽東西是她的隱私，現在就這麽曬在了所有高管的麵前，她覺得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但這種屈辱她一定會向宋書寧討回來的。
所有高管都很認真地看了兩遍宋靜汐的數據。
並沒有給陌生人的相關數字轉出記錄。
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明宋靜汐是沒有問題的了。
宋衛東慢慢放下單子，看向宋書寧。
“書寧，你也看過了，靜汐沒有做過。所以剛剛的那個圖是你製作出來，陷害靜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