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笙細長精致的眉宇微蹙。
她掀眸望去,就見林悠悠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念笙,外麵有不少媒體記者堵在門口。”
岑念笙放下手中的東西,旋即站起身,沉聲道:“我出去看看。”
她邁步朝外走去,行走間,攜裹著雷霆之勢。
剛踏出工作室門口,一道道刺眼的閃光燈不斷亮起。
岑念笙闔了闔眼皮適應後才睜眼,抬眸間,眼底幽冷的光芒轉瞬即逝。
她的視線掃視人群一圈,最後定格在不遠處的陸明磊和岑柔音身上。
她唇角彎了彎,勾起冷嘲的弧度。
還未等岑念笙開口說話,媒體記者一看到她,便一窩蜂的朝她身旁湧去。
岑念笙垂眸,話筒已經懟到她嘴邊。
“岑大小姐,聽說你昨天在岑先生的生日宴上差點氣到他,並當眾向他索要嫁妝,這件事是真的嗎?”
“你帶陸家大少爺過去,他還動手打了岑先生,女婿打嶽父這種忤逆行為你是怎麽看待的?”
“岑二小姐為岑先生說話被你反懟,岑大小姐這麽做,是對家裏不滿意嗎?”
犀利刁鑽的問題接連拋來,岑念笙眼睫微顫,懶懶掀眸。
她古井無波的看著眼前的記者,紅唇微揚,勾起冰冷的弧度:“岑柔音就是這麽跟你們說的?”
話落,她的視線穿透人群落在岑柔音身上,眸光漸冷:“我的好妹妹,你要不要當場跟這些記者詳細說說,昨晚的宴會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岑柔音和陸明磊躲在最不顯眼的角落裏,聽到岑念笙叫她的名字,麵色白了幾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最清楚不過。
她找來這些記者,言語模糊的描繪了生日宴上的情形,特意引導他們往不好的方麵想。
原本以為,在麵對眾多壓力前,岑念笙會自亂陣腳。
沒想到,她竟然會當眾把自己給提了上前,成為眾矢之的。
岑柔音穩了穩心神,瓷白清麗的麵容強扯出一抹笑容:“姐姐,我說的都是事實,在場的人也都看到了。”
說話間,她緩緩走到岑念笙麵前,臉上閃過一抹驚恐,她聲音微小,像是受盡委屈一般。
岑念笙將她臉上細微的神情盡收眼底,冷冷勾唇。
她怎麽會不知道岑柔音的心思?
不就是想把自己打造成無辜受害者的模樣?
不過,到底誰才是受害者,也要講究證據。
岑念笙垂了垂眼,聲線平淡卻夾雜著涼意:“那你怎麽沒告訴他們,昨晚有人率先罵了我老公是個傻子,我才會作出反擊,阿辰對父親動手,也是因為他指責我,甚至想要打我。如果沒有阿辰,我今天就不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
話音落地的瞬間,岑念笙倏地伸手扣住岑柔音的下巴。
她低頭,湊近了些許,冷凝的鳳眸危險的半眯起來,嗓音淬了冰寒一般:“岑柔音,收起來你那些小把戲,我沒空跟你玩,而且...你的手段很低劣。”
她捏著岑柔音下巴的力道驟然收緊。
微涼的指尖透過肌膚,像條毒蛇迅速遊躥到岑柔音心尖,狠狠咬下一口。
細密的刺痛傳來,岑柔音麵色煞白,眼眶瞬間通紅:“姐姐……”
見狀,媒體記者臉上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再度按下快門,將這一幕拍下來。
“你跟陸明磊搞在一起這件事,我還沒親自找你算賬,倒是你們兩個渣男賤女總是不知死活的撞上來,這是在幹嘛?Cue流程嗎?”岑念笙冷笑一聲,眼底帶著鄙夷。
岑柔音愣神間。
岑念笙卻狠狠將她一把推開,臉上嫌惡的表情毫不掩飾。
岑念笙轉頭看向記者:“你們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嗎?”
她拿出手機,點開錄音功能。
一時間,全場寂靜,生日宴上她和岑柔音還有岑父的爭執聲清晰的穿透每個角落。
岑柔音麵無血色,腳下一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死死咬唇,看向岑念笙時,眼底深處閃過陰霾和怨恨。
“這就是真相。”
岑念笙垂眸,眉眼間染上一抹哀傷,她苦笑一聲:“我的好妹妹,背著我跟我的前未婚夫亂搞,還拍下視頻,為了維護兩家顏麵,我一直隱忍。沒想到,他們變本加厲,繼續做出傷害我的舉動!現在,我隻想跟阿辰好好過日子,好好工作,難道有錯嗎!”
這一消息,對在場人來說,無疑是響徹雲霄的驚雷,震得他們頭昏腦漲。
一時間,媒體記者看向岑柔音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從原本同情和讚同化為了厭惡和鄙夷。
“岑二小姐,你這撬牆角的行為真讓人覺得惡心!”
“原以為你是受害者,沒想到你才是那個披著羊皮的狼!我們大夥,差點被你利用了!”
其中一個記者神情的憤慨指責。
岑念笙見議論風向轉變,臉上哪裏還有什麽悲傷?
她眼底的笑意轉瞬即逝:“今天辛苦各位到這裏,剛好,我還有份禮物要給你們。”
說著,她伸手朝一個記者借了手機。
不多時,岑柔音和陸明磊的活春宮被發送到各個記者手機裏。
“我的時間有限,如果各位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岑念笙抬起腕表,確定時間,神色淡然道。
今天她爆出的驚天內幕,已經足以這些媒體記者寫好幾篇報道了,他們的業績有望。
是以,記者在麵對岑念笙時客氣了不少。
“岑大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將真相公之於眾。”
“岑大小姐,像這種渣**本配不上你!”
岑念笙對於他們的安慰,隻是置之一笑。
她轉身走了進去,隻餘下岑柔音跟陸明磊像個笑話一樣,接受異樣的目光。
林悠悠緊跟在岑念笙身後,深深感歎一句:“念笙,你真是厲害,不過三言兩語就扭轉了局麵!”
“不過是兩個跳梁小醜。”岑念笙坐下後,忽而感覺諷刺。
就是這兩個跳梁小醜,上輩子將她耍的團團轉。
林悠悠想到陸明磊和岑柔音做的事情,神情憤恨:“他們真是太過分了,你就打算這樣放過他們了?”
“沒有,這隻是個開始。”岑念笙臉上映著平板的冷光,眼底劃過一抹意味深長。
好戲才剛剛開場,她怎麽會輕易結束?
“這個工作室,倒是被你們搞得像模像樣。”
倏地,一道低沉溫潤的男音自門外由遠及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