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懷親王話還沒說完,傅霽的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劍再進一分,懷親王已經身首異處。

“阿媛有一根毫毛的損失,我都要拿你是問!”傅霽罕見地動了怒,薄唇緊抿,看懷親王的眼神已經是一個死人。

“夜二!”他喊。

一道黑影立刻出現在傅霽身邊,懷親王微微睜大雙眼,似乎沒想到有人在旁邊他卻絲毫不知情。

“主子。”夜二恭順道。

傅霽吩咐;“去找夫人,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

懷親王一動不敢動,隻能肆笑:“傅霽,你居然還留有後手!”

傅霽懶得看他:“不裝了?”

“裝?我的命如今捏在你的手上,你殺我隻是一個念頭的事。隻是沒想到……嘖,林展媛在你的心中也不過如此。”懷親王冷笑。

傅霽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踹得踉蹌幾步後,閃身到他身後,一掌劈在他後頸。

“呃……”懷親王眼皮發沉,幾乎沒有能力反應。

他昏迷後,傅霽直接將他雙手捆起來。

夜三悄然落地。

“帶上,隨我一同去找夫人。”傅霽讓他將懷親王帶上。

夜三點頭領命。

小鎮門口。

夜一一人對戰山賊,有心保護林展媛卻漸漸體力不支。

“哈哈哈,他要體力不支了,殺了他!”餘下的山賊見一直擋路的夜一力不從心,立刻高興大喊。

其中三當家的聲音最為興奮。

“快!快!誰能把那個小娘子搞到手,今晚我就賞他也能艸弄那個小娘子一次!”

林展媛麵色鐵寒,如果眼神能殺人,三當家已經死了數百次了。

鬆竹拉著林展媛的袖子:“林小姐,不,夫人,你快跑吧!那個侍衛大哥不行了,還有我拖延時間。”

將軍夫人最後能來找他們,他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跑?今晚你們一個都別想離開——”三當家的叫囂著。

下一秒,一支長箭從他長大的口中穿過,再從後頸穿出。

鮮血四濺。

三當家的屍體從馬背上倒下,掉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到底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死了。

“三當家的死了!”

“三當家的死了!”

山賊見首領被殺,又驚又怒又怕,紛紛手拿武器站在原地四處張望。

沒人。

沒人知道那一箭是從哪個方向射出來的。

“快看,是二當家的!”馬三最先聽見馬蹄踢踏的聲音。

他睜大了眼睛,看見了從黑暗中逐漸走出來的男人和他的手下。他們的二當家被打暈綁在馬背上,死生不知。

傅霽將手上的弓放下。

馬三再次驚叫一聲:“是他!是他殺死了三當家的!”

牛二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馬三立刻意識到什麽,立刻雙手捂住嘴巴往人群後退幾步,不敢再出聲。

傅霽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看見林展媛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他朝著餘下山賊。

“你們的二當家被捕,三當家已死,可還有其他的主事人?”

山賊你看我我看你,感知到他身上恐怖氣質,後退一步。

傅霽有些不耐煩,剛想說話,角落裏的鬆竹開口:“將軍,他們隻有三個主事人。大當家重傷和死無異,二當家在你手裏,三當家剛才也被你殺死了。”

傅霽眉頭一鬆。

他看著如今群龍無首的山賊:“滾!”

山賊們立刻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們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在山寨的三個當家的帶領下做事,現在當家的死了,他們也不願和傅霽拚命,全都作鳥獸散。

鬆竹看得感慨。

“要是我也有將軍這樣的氣場,也就不會被這群山賊圍困三月了。”

傅霽讓鬆竹將崔明淵帶到馬車上。

“這裏的治療條件簡陋,還是送到玉門城好好醫治。至於這裏的鐵礦,之後會有軍隊來接管,那群山賊也不會被放過。”

鬆竹連連點頭感謝:“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他說完,有些不好意思。

“將軍能否借一些錢財,之前公子為了補發那群礦工三個月月錢,將自己的祖傳玉佩拿去典當了,我想去贖回來。”

傅霽給了他一些錢財。

夜五又駕駛過來一輛馬車,林展媛看著被傅霽丟到馬上的麵具人。

“所謂方法,就是擒賊先擒王?”

傅霽微微挑眉:“見道他之前,我確實是這個想法,但是看到他之後嘛。”

林展媛上前,將那張銀色麵具揭下,輕輕嘶了一聲。

“果然是他……”

懷親王這個人蹤跡莫測行事詭異,他們都不能猜到他到底想做什麽。

“這次鐵礦事件,是他做局引我們進來?”林展媛蹙眉。

傅霽搖搖頭:“不知道。”

不過抓住懷親王,確實是他們此行的意外收獲,希望這個人日後能給他們帶來一些有用的消息。

“時候不早,快些動身吧。”傅霽催促林展媛上了馬車。

林展媛確實有些疲憊了,卻也知道夜長夢多,現在他們又抓住了懷親王,保不準明天對方的手下就會尋跡追上來,到時候又免不了是一場惡戰。

在夜色的掩護下,誰也沒注意到懷親王隨身攜帶的香囊破了個洞,正在往下灑著細小香料粉末。

一夜趕路。

次日中午的時候,車隊才在一處水源邊停下。

林展媛下了車,想去取水來簡單清潔一下,就見傅霽手裏拎著兩隻山雞從樹林中出來。

懷親王整個人被捆起來倒在地上,看見傅霽便氣急敗壞。

“你作弊!”

傅霽將野雞丟給夜五處理,自己到林展媛旁邊,看了看她臉色:“昨晚沒睡好?”

林展媛點頭:“馬車顛簸,頭有些暈。”

“等之後到了縣城,有旅店睡一晚就好。”傅霽心疼,想給她揉揉,又怕自己下手沒輕重,“你先回馬車上休息,我們馬上就把野雞收拾好,待會再喊你。”

懷親王在一邊叫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傅霽!”

林展媛覺得他吵,皺了皺眉。

傅霽這才回頭賞了他一個眼神:“閉嘴。”

懷親王:……好氣!

林展媛沒有進馬車休息,何況懷親王在這裏她也沒心思睡。

“喂喂,你要幹嘛!”懷親王看見她往自己方向走來,突然心中一緊,“林展媛,我們好歹也算是故交,勸你丈夫幫我解解綁,有事大家坐下來一起商量嘛。”

林展媛似笑非笑:“誰和你故交。”

她環顧四周,將他係在腰邊汗絹解開,團吧團吧塞到他嘴裏。

懷親王:……好!好得很呐!這對夫妻一個兩個都欺負他是吧!

林展媛長舒一口氣,覺得世界終於清淨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這是報你之前綁架我的那次仇!”

懷親王憤怒掙紮了一會,突然不動了。

林展媛疑惑的時候,傅霽將她推上馬車:“小心,有人正在往咱們這個方向來。”

習武人的五感敏銳,懷親王躺在地上,更能清楚感受到地麵輕微震動。

傅霽聽見的時候,很快分辨出這是一支有十五人的騎馬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