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一個妙法,”聽完林展媛對山賊的安排,蘇縣令摸著下巴,“隻是其中製度不好掌握,夫人可有人選來做監工?”
提供這些山賊食宿不是問題,就怕他們吃了飯不做事,整日無所事事擾亂巴縣治安。
如今巴縣經濟雖算不上富裕,人人卻也能通過自己雙手果腹。
隻是怕開了山賊這邊的先例,日後大量難民湧入巴縣,引起巴縣這邊自己人的生活質量下降。
林展媛道:“確實這是一項大工程,暫定在巴縣進行,其後續土地開墾範圍和手續辦理都需要人才來做,我也確實有一人選。”
“隻是還需要縣令配合,畢竟在巴縣實施的此法,還需要縣令這邊再派一人輔助。”林展媛繼續道。
土地開墾和種植並不是她一時興起,早在揚城時她就做了相關計劃。隻是當時還沒和傅霽成婚,二人也不在玉門城,所以沒有實現。
蘇縣令道:“不知將軍夫人說的是何等能人?”
如果能夠管控好山賊和之後的難民,這對巴縣以後的發展也多有益處。
巴縣的人口不多,百姓滿足果腹的需求後都不願再去多開墾種糧。人口的湧入,對巴縣日後的收益都大有好處。
“方才縣令已經見過了。”林展媛淡笑。
蘇縣令回想一番,恍然大悟:“是您的那位朋友?隻是不知道是哪位?”
“大人放心,其中一人我們之後是要帶走的,剩下的那位就是輔助田地開墾的主事人。”林展媛想了想,繼續道,“若是他醒來後不願,還請大人轉訴他一句話。”
“宋誌滄已死,崔家危機解除。”
崔家?
聯想到宋誌滄的身份,蘇縣令立刻想起來江南八大家的崔家,難道剛剛那個重病不起的是崔家子孫?
將軍夫人好本事,江南世家子孫隻能打理自家產業,她居然能撬動崔家的口,讓他為自己工作。
崔家的能力毋庸置疑,蘇縣令不再質疑其中的可行性,隨後讓下屬去給林展媛和傅霽二人準備接風宴。
當晚,林展媛二人住進蘇縣令安排的房間。
一夜溫存。
“你能確定崔鶴源醒來後會繼續呆在這裏?”傅霽摟著林展媛,低聲問道。
林展媛道:“崔鶴源是個人才,有手段有魄力,他不留下來也不能讓他回到江南被外人收留驅使。”
崔鶴源確實在經商方麵是個人才,且重情重義,她此番和傅霽救了他,他醒後想的肯定是報答二人。
“人家為了你的鐵礦出生入死,你倒是半點不動心,反而算計他繼續替你做事。”傅霽輕笑,語氣中沒有譴責的意思。
相反,他和林展媛在用人這方麵出奇一致。
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才,哪怕是將他禁錮在自己陣營,也不願他投奔敵人的手下。
林展媛搖搖頭:“你怎麽知道我是算計他呢?”
“江南現在局勢不穩,宋誌滄死後主掌江南局勢的人並沒有露麵,誰知道他是敵是友?”
“此前崔鶴源為我做事有心人一打探就知道,要是我現在放崔鶴源回江南,不是幫他,而是害他。”
“行,我家阿媛做什麽事都心中都有成算。”傅霽捏了捏她的手,“所以阿媛對我有什麽打算?”
林展媛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狐疑看向他。
什麽打算?
傅霽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遊移往下。
林展媛疏忽臉紅了,下意識抽手抽不動:“剛剛你不才是……”
“那是剛才。”傅霽低下頭,親親她嘴角,“現在又想要了。”
林展媛掙紮無果,隻好沉淪在他帶來的狂風驟雨般的快感裏。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林展媛揉著酸痛的腰,羞憤交加,推搡身邊的男人:“今晚不準上床,去外麵睡。”
傅霽一個轉身將她抱在懷裏,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別說話,待會你又要受不了。”
林展媛氣得踹了他一腳。
傅霽這才一手支著頭,麵容上滿是魘足,一手摟著林展媛:“阿媛,給我個孩子。”
林展媛被他噴灑在耳邊的溫熱氣息激得身子一抖,不可控製想起前世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淩之……”她咬唇,正準備說些什麽,外間的下人敲門。
“將軍、夫人,蘇縣令在外頭等候了。”
林展媛立刻催促傅霽起身。
目光落在昨晚被二人瘋狂舉動弄得淩亂的床單上時,她麵色一窘,做賊心虛地將那壓皺的床單撫平。
郊區。
蘇縣令昨日聽了林展媛的安排,已經命人開展土地開墾的工作,同時在荒地處拉起紅繩。
百姓們聽到有外鄉人來投奔幫忙開墾土地時,紛紛前來圍觀。
“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土地,我們自己也能開墾,憑什麽那些外鄉人來開墾了還要分去五畝!”
“就是就是!要是開墾五百畝荒地給我五畝,我也願意!”
“話也不能這麽說,開墾那麽多荒地出來沒人種,不也是白幹嗎?”
……百姓們眾說紛紜,有的不讚成這項舉措,有的不相信開墾那麽多荒地出來能種滿糧食。
“土地開墾工作並非隻是將荒地清理幹淨,還需要專業人員來指引沃肥、養地,”蘇縣令嚴肅對著百姓道,“你們認為自己能幹,也能來一起開墾土地,開墾五百畝最後同樣能分得五畝。”
林展媛和傅霽立在蘇縣令身後,蘇縣令宣布完這項舉措後,轉身對著傅霽:“將軍,如今就算是將這件事板上釘釘了,隻是屬下還有一事不明。”
他猶豫了一下,看向林展媛。
“巴縣地勢不平、土地高低錯落,開墾土地後,種植作物時高處的田地不能及時灌溉……”
這件事,林展媛同樣想到了。
“這個簡單,既然地勢有高有低,不如順應地形形成‘梯田’樣貌。田地間以淺溝排水,水從高處往低處灌溉,就不怕水流分布不均。”
蘇縣令沒聽說過梯田,但是就字麵意思,他瞬間理解了林展媛說的話。
“梯田嗎?確實是一個舉措,要是實施下來,不僅是巴縣,還有周邊區縣都能得益。”
“隻是夫人又有什麽方法,能讓水流從低處流向高處?”
林展媛道:“水車。”
水車這個說法,也還是她從孤本中看見的。當時好奇原理,她還將水車的零件拆分並且詳細畫過幾遍,現在就留有圖紙。
蘇縣令這次摸不著頭腦了:“水車?”
水車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