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將士上前,用劍鞘將她格擋開來。

“什麽人?報上名來,再說發生了何事!”

王芽芽摸了一把眼淚,見他生得濃眉大眼十分敦厚,頓時心生依賴。

“我,我叫王芽芽,是西澤山莊的人。”

“這位將軍,事情是這樣的……”

她絮絮叨叨說了自己剛才上茅房,然後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威脅的事。

“西澤山莊一向是安分守己、這裏的人也都隻是簡單的農戶,絕對不可能招惹上什麽江湖人士!”

將士疑惑,確實沒見過威脅人隻是為了搶恭桶的。

“是不是隔壁村子的人,你認錯了?”

王芽芽將頭搖的像撥浪鼓。

“不是,這西澤山就我們一處農莊,主家家大業大,將整片山地都買下來。”

“出了這種事,奶奶叫我出來通知主家,就怕是我們莊子遭人惦記,請個主家的人來掌事。”

柑橘覺得不對勁:“你們莊子……主事人是忠勇侯府上的夫人?”

王芽芽有些聽不懂。

“不是呀,我們主事人是夏夫人。”

“哎呀,你們別問這麽多了,那人現在應該還在莊子上,你們快去把他抓起來吧!”

被人拿著劍架在脖子上威脅的事,王芽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夏夫人就是忠勇侯夫人,柑橘了然,將事情稟告給傅霽聽。

“前日晚上有許多行禮送到你們莊子上,是不是?”傅霽詢問。

“前天晚上……”王芽芽想了會,“那天好像主家差人來說過要過來,可我們等到深夜也不見人影,到了後半夜確實有些行李送過來,說是夫人的東西。”

“對了,那天晚上我們還聽見有馬車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走錯路的旅人,後麵又繞開我們了。”

傅霽沉吟一聲,喊來剛剛問王芽芽話的將士。

“齊壘,你帶五人小隊去莊子裏探查。”

說完,又吩咐另外一個將領去剛剛林子裏把遇害人的屍首搬回來,方便親屬認領。

“欸,將軍,”見他要走,王芽芽急忙出聲,“那家夥可能還在莊子裏呢,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啊!”

傅霽沒理會,拍馬朝著莊子內部駛去。

柑橘跟在後麵,安慰了她一句。

“姑娘,這外麵不安全,你還是快點回家吧。莊子裏有我們,不會再有人來威脅你了。”

說完,也跟著拍馬揚長而去。

王芽芽不得不避讓他們。

她頭上戴著鬥笠,站在路邊,想起剛剛那個叫做“齊壘”的將軍。

比起冷冰冰生人勿近的鎮國將軍,看起來溫和敦厚,絕對是個最佳夫婿人選。

王芽芽犯了會花癡,才猛然驚覺王婆婆還一個人呆在院子裏,急忙拎起裙擺往莊子的方向趕去。

天色越來越暗。

夜懷裏抱了一個桶,躲在豬圈旁邊的草垛裏,氣急敗壞。

他自認行蹤隱秘絕不會有人察覺,到底他是哪步走錯了,才引來了這麽多追兵!

是太後?

還是傅霽?

沒到他的地盤上,這兩個人現在他都惹不起,隻能見到就躲。

“將軍,東邊沒人。”

“將軍,南邊沒人。”

“將軍,西邊沒人。”

“將軍,北邊沒人。”

……

聽見四處探查的士兵趕回來稟告的聲音,夜忍不住抖了一抖,沒想到傅霽這麽快就追過來了。

果然,自己抓住了他的軟肋。

夜下意識咬著指甲,心中慶幸的瞬間,想到自己停在莊子口的馬車。

完了。

自己一個人,幹不過他們這麽多人!

林展媛一定被他們救下,到時候他們再這裏守株待兔,自己一定會暴露的!

不行!

要想個辦法破局。

傅霽立在莊子的中央壩子,聽著手下人的匯報。

柑橘探查的是莊子外麵的一圈,此時也回來了。

“將軍,莊子口停放了一輛馬車。剛才我問過村民,他們用的都是牛車,沒人使用馬車。”

柑橘雙手抱拳,單膝跪在地上。

“看來那個王芽芽說話沒錯,之前確實有外來人過來。馬車並未被駕走,應該是主人還未返還。”

傅霽身後有佃戶們在張望,其中一個人問王芽芽。

“伢子,那個真的是鎮國將軍!你真不是忽悠人家,才說的恭桶被人劫吧?”

莊稼人嘛,恭桶又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不值得人來搶。

王芽芽立馬反駁:“怎麽可能!我是真的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

“哈哈哈,這要是真的,你怕不是要遭嚇得拉褲子了哦!”佃戶們嘲笑起來。

王芽芽氣得臉色漲紅。

這時候有人來維持秩序,讓他們自回自家,在沒找到嫌疑人之前都不要出門走動。

王芽芽趁機溜回家中。

西澤山莊不大,將整個地皮翻過來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人。

雨下得大了幾分,將整個山莊籠罩進去,五米開外的景色全被雨簾遮住,看不清楚。

傅霽候了一會,覺得心中煩躁,看到一邊的草垛,眉頭一皺。

他提起劍,就朝著草垛的方向走去。

這種草垛能躲人,找了這麽半天沒找到,那人要麽是離開了要麽是躲起來了。

傅霽現在恨不得趕快處理完這裏的事,然後去追林展媛的蹤跡。

“將軍,那輛馬車的車轍痕跡,很像我們之前遇到的。”

柑橘心細指出。

“或許,這輛馬車就是我們追查而來,劫走林小姐的人。”

傅霽聞言一震,轉頭看她:“當真?”

柑橘重重點頭。

傅霽停下腳步,加入搜查隊伍,哪怕找不到刺客也要找到林展媛她們的蹤跡!

另一邊,林展媛她們在洞穴裏麵坐了一會,就開始覺得冷。

紫涵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小姐,你冷不冷,要不我去拾點柴火?”

“這個天撿來的濕柴要是被點燃了,會升起很大的煙。”

林展媛搖搖頭。

“到時候我們被熏到不說,還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紫涵點頭應了,然後看著洞穴裏麵,石頭打造的桌椅床鋪,眼中掩蓋不住好奇。

“小姐,你不是無意間發現的這個洞穴嗎?這裏麵的石桌石床是原本就有的?這裏有人住過?”

畢竟洞口那塊圓石可不像是自然形成,有人工打鑿的痕跡,隻是被藤蔓遮擋加上泥土覆蓋,才逐漸和山壁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