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是你第一個男人嗎
“我餓了，給我找點吃的。”天還沒亮，刺客就對新柔說道。
新柔剛剛靠著牆打了個盹，在浣衣局自己能不能吃飽都是問題，何況來了這麽一個大男人。“若是想要吃的，勸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裏。”
“我就喜歡在這兒，如果你不去給我弄吃的，那我就去找那個管事的嬤嬤，反正是你窩藏刺客，死也要拉你做墊背的。”狹長的雙眼一眯，刺客一副吃定了新柔的模樣。
果然是個亡命之徒，他蒼白的臉色顯示著眼下他的情況並不好，在這種時間還忘不了威脅人、戲弄人。新柔恨不得他趕緊去死，或者自己拖一拖，讓他死在這裏好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要餓死我或者耗死我，沒門兒！”
“我看這倒是個好主意，反正宮中到處在找你，到時候我就說你沒頭沒腦地跑到我這裏，然後我把你交出去，沒準兒上頭還會獎賞我，或者運氣再好一點我可能就能出了浣衣局呢。”新柔冷冷說道。
“你想的太天真了。既然我能夠進入到皇宮之中，躲過那麽多侍衛的追捕，那麽臨死之前殺了你不過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刺客輕咳了一聲，看的出他很疼，但是他的臉上卻還是笑著的。
“你來刺殺皇上？誰派你來的？”新柔對這個人有些好奇。
“沒必要和你交代，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
正說著，劉嬤嬤尖銳的嗓音已經在院子裏響了起來，這是每天必然的叫起，一天的勞作又要開始了。通常都要做上一個時辰的事，才能有早飯吃。
破天荒的，劉嬤嬤今天沒有一開始就讓她們幹活，而是把浣衣局所有人召集在院子裏清了清嗓子道：“昨夜裏宮中發現了刺客，皇上受了驚嚇，有的娘娘還受了傷，這個人至今還沒有抓到。聽說他已經受了重傷，斷然是逃不出皇宮的，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們人人都要打氣十二分的精神，若是發現刻意的人要立即上報，可知道了嗎？”
“是！”眾人答應著。
怎麽還有悅妃嗎？新柔聽到這話，居然對這個刺客沒有像以前那麽厭惡了。晚上回來的時候，那個人一動不動，新柔上前彈了一下他的鼻息，還活著，摸了一下額頭，滾燙！
新柔用冷水擰了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又沾了溫水濕潤了一下他的嘴角。那人稍微有些清醒過來，“還算你有良心，不像有些人似的過河拆橋。”
“是誰？”
那人輕笑，沒有答話。新柔扯開他的衣服，傷口已經開始化膿。好在上次有宋嬤嬤和平王拿來的藥。新柔也顧不得那些藥對這個傷口有沒有用，反正是清熱消腫、去腐生肌的藥，便多多地塗在他的傷口上。
“如今你也不知道是救得活還是救不活了，難道你就不留下個話兒，不然要是你死了，害你的人豈不是過的逍遙快活。”新柔說道。
“嗬，難道你還想著替我報仇不成，我看你在這裏是自身難保。”隻不過是剛剛塗上藥一會兒的工夫，那人的精神就好了很多，看來練家子恢複的就是快。
“這和你無關，既然我救了你，你還這樣對我隱瞞很多事情，不覺得很不禮貌嗎？”
“你不像這裏的人。”刺客輕笑。
“什麽？”新柔沒聽懂他的意思。
刺客冰涼的手指撫上新柔的臉，“你太美，不像是浣衣局的人。“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哪裏的人？“
“你是謙嬪……”
話音一落，新柔的手一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你來到浣衣局是不是有預謀的？”新柔霍地從枕頭下抽出刺客的短刀，抵住了他的脖子，“不說，我就殺了你。”
下一刻，新柔的手腕就被他死死抓住，一個翻滾，反而被他壓在身下。
“既然已經救了我，何必再殺我呢……難道你和皇後一樣，都是這樣反複無常的人嗎？”他的手很涼，像是死人的手。
“是皇後派你來的？她要殺皇上？”
“這很複雜，不過……皇後和悅妃兩個人鬥的不可開交呢。昨日可是皇上設的家宴，蘇家從外麵請了個雜耍的班子，我呢就是混跡在裏頭的。不過我卻不是聽命於蘇家的，而是聽命於皇後的。”
“這麽說，是皇後故意要栽贓給蘇家？”什麽時候這兩個人開始鬥的你死我活了，這對自己來說還真是個好消息呢，新柔想著。
“那你為何要替皇後賣命？難道你是曾家的人？”
“皇後怎麽會做那樣熱火上升的事情。我不是說過了，我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我是個殺手，隻認錢，不認人。”
“可惜我看你不是什麽高明的殺手，要不然怎麽會被皇後算計？”
刺客並沒有生氣，“我隻是沒有想到女人的心腸會這麽狠毒，悄悄給我下了毒，讓我武功不能完全施展。皇後的連環計用的妙，讓趙炎認為蘇家要害他，然後讓我死在當場，這樣這個秘密就隻有她一個人知道了。不過……我做殺手這麽多年，還沒有被人耍過。既然今天被耍了，那我就要這個人——死！”
“她可是皇後，你現在隻剩下半條命，怎麽能夠殺了她？”新柔冷笑，這個人還真的是不自量力。
“總有辦法的。如果我能活著出去，到時候我會還你一條命。”
雖然每日的飯食有限，新柔還是節省出口糧給那個刺客，漸漸的他的傷勢逐漸好了起來。最然他的話仍舊不多，但是新柔從他口中也知道了一些他的情況——夜離，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殺手，七年來殺人無數，而見過他真麵目的人卻不多。
冬天的夜晚總是顯得格外的寂靜。
“走，帶你出去。”
“去哪兒？”
夜離沒有說話，抱起新柔施展輕功而去。他的武功並沒有全恢複，但是自己自有一套調息方法，所以也恢複了七成的功力。
不久，夜離翻過一道高牆，帶著新柔進入一個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