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別說君潮,就連溫玖都沒料到效果會這麽好。
她被男人抵在牆上,情況危急,居然還有空去想,陶可歆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君潮不去找她,她就有辦法讓所有人一起完蛋?
她沒理解,君潮倒是理解的。
就這樣一句話,他居然放鬆了對溫玖的挾製,言語之中也遲疑了許多。
“給我兩個小時,我處理一點事情。”
“還剩28分鍾了。”
陶可歆絕不退後半步:“半小時一到,我就打電話報警。”
真是惹上瘋婆子了!
君潮氣的罵了一句髒話,他鬆開溫玖,仍是氣的不行,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扶手椅。
溫玖嚇得縮瑟,她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被殃及無辜。
君潮仍然像個血人一樣,但他可能是有什麽把柄在陶可歆手上,就連自己身上的傷都顧不上了,對著電話警告了幾聲,打開門就出去了。
外麵的傭人看到他滿臉血的樣子,圍過來驚呼,那女傭還命人趕緊拿急救箱來。
“開車回市!”君潮一大聲說話,臉上的傷就扯得生痛:“把屋裏那個女人關下去,給我看好了!”
關,下去?
溫玖內心一動,她看到床頭櫃上放著整杯水,顧不上是不是君潮喝剩的,先自己一口氣灌下去,然後又把小茶幾上擺放的果盤抓了一把放到衣服口袋裏,等到傭人進來抓她的時候,手裏還捏著一把堅果。
那女傭氣勢洶洶闖進來,指揮兩個男傭把溫玖帶下去。
廚房後麵有一個小小的雜物廳,地板門打開後,是一道深深的樓梯。
“下去!”
後麵有人伸手一推,溫玖差點滾落下去。她及時扶住旁邊的扶手,勉強穩住身形,一步一步踩著台階下去。
女傭從腰上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一扇鐵門,拎著溫玖的胳膊把她丟進去。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屋子,隻有簡單的家具陳設,頭頂有一個搖搖晃晃的白熾燈,微弱地照亮整個地方。
就好像地牢一樣。
聽到有人進來,鐵門裏有個黑乎乎的人影充滿希望地抬起頭:“可以出去了嗎……”
那女傭嚇一跳!
“去,都忘了還有一個!”
她不耐煩地把溫玖往那人身上一推;“給你送來了個伴,別整天陰森森的,看起來讓人厭煩。”
說完,她把門一關,從外麵反鎖出去了。
要不是聲音,溫玖完全沒敢認,眼前瘦條條黑乎乎的人是傅芝嘉!
“傅芝嘉!”
她根本不想碰他身上,兩隻手虛虛地在空中抓了一把,想起了什麽,趕緊把口袋裏偷偷帶進來的水果掏出來。
“你先吃——”
水果含糖高,還能補充水分,算上今天,傅芝嘉應該有三天未進食了。
他看到溫玖帶下來的東西,眼睛一亮,兩手抓起就要吃,可把東西放到嘴邊,他又放下了。
“我不吃。”他含含糊糊:“都不知道要被關多久,我沒事的,你留著自己吃……”
溫玖二話不說,剝開橘子懟進他嘴裏。
她又把堅果拿出來:“這個也吃進去,油脂高,你再撐一撐,我們一起想辦法出去。”
酸甜的橘子汁縈滿整個口腔,傅芝嘉一滴都不敢浪費,用手接著,連手指和嘴角的果汁都舔了進去。
他不肯再吃那些堅果,更不願意吃水果,想了想,一口一口將橘子皮吞進肚去。
“這也能吃的。”他安慰溫玖:“陳皮呢。”
溫玖看得難受。
她知道傅芝嘉是想把東西留給自己吃,因為他們兩人誰也不確定,從現在開始,會被關多久,又會不會有人送飯下來。
說實話,也許他以前對自己有過不太好的心思,可到了這種時候,兩個人是一條繩上的的螞蚱,他還願意這樣想著自己,溫玖覺得過去種種都能煙消雲散了。
“喂。”她坐到傅芝嘉旁邊:“你還沒告訴我,君潮為什麽抓你。”
傅芝嘉苦澀道:“他想把你從君瀾身邊搶過來,還說要……那什麽你。”
他說話挺含蓄的:“我當然不允許,他見我要告訴你實情,便提前下手把我鎖在了這裏。”
其實一開始,他還算這個別院的客人。
“一開始我和你一樣,被關在上麵的房間裏,除了不能聯係外界,別的也沒什麽。但有一天,陶可歆小姐來了這裏,我聽到兩人說話了。”
溫玖追問:“說的什麽?”
傅芝嘉沒有回答,反而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是不是懷孕了?”
溫玖下意識捂住小腹,警惕地離遠了一些。
傅芝嘉忙道:“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的孩子也是。我就是問問……”
他又看了一眼,眼裏居然冒出了一些慈愛的神情。
“我在巴黎還有些產業,明細都在我的會計手上。我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你,還有所有的密碼和鑰匙,等你出去之後,就當是我留給孩子的……”
溫玖聽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停!”
她搞不懂這股交代遺言的氣氛是什麽意思:“我們會一起出去的,你再吃點東西,再撐一撐。”
傅芝嘉搖頭。
“你肯定可以出去的,但我必死無疑了。”
他有些絕望地往後一躺,歎著氣道:“我聽到了陶可歆和君潮的對話,他們在君瀾的海港項目裏做了手腳,一旦這個項目被他拿下,一切都完了。”
溫玖心頭一跳:“到底是什麽事?什麽叫完了?”
“”別問。”
傅芝嘉不肯說:“你就什麽都不知道,出去之後帶著孩子去巴黎,我的產業都會留給你。”
他歪過頭,眼神清澈地看著溫玖的獨子:“我就一個請求,能讓我做孩子的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