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笑笑入學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之後,溫玖急急忙忙揣著女兒去機場接人。

黎耀本來應該下周才到的,結果昨天晚上突然接到國金物業的電話,說門麵的裝修影響了消防,需要法人親自過來簽字才行。

溫玖一個人辦不了,隻能讓黎耀親自過來。

笑笑坐在推車上,手裏舉著一個大牌子,上麵是她自己用水彩筆寫的黎耀兩個字。

兩個字都太複雜,黎耀一出來就看見兩坨熒光粉,定睛一看,全是錯別字。

“寶貝兒!”

她把行李一丟就朝母女倆奔來,笑笑也很興奮,站起來迎接她:

“幹媽——”

尾音拖得長長的,小女孩震驚看到她的幹媽直接略過自己,給了親媽一個大大的擁抱。

溫玖拍拍黎耀:“一個人在臨港辛苦了。”

“你一個人在這裏帶孩子才辛苦呢。”

黎耀捉著笑笑親了一大口,親夠了才回去把行李箱拖過來。

“房子找好了嗎?”她隨口問了一句:“笑笑上幼兒園的事情呢?”

幼兒園倒是解決了,不過房子還沒有找好。

俞景川在附近有一間公寓,他提出租給溫玖母女住,怕她介意,還主動提出按照市場價格收房租就好。

可溫玖還是心存警惕。

她婉拒了對方的好意,隻說自己已經找好房子了。還記得當時俞景川看她的眼神,六分審視四分嘲諷,最終還是什麽話都沒說,開車走人了。

溫玖沒覺得自己有錯,她為了笑笑上學,已經莫名其妙地給孩子找了個後爹了,再住進別人家裏,一開始還算房客,可住久了關係就說不清了。

她不想和明星扯上什麽關係,準確地說,她目前不想和任何男人扯上關係。

黎耀見她不說話,就猜出了一切。她沒催促,抱過笑笑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安慰道:“沒事,等我下午從國金回來,正好和你一起找房子。”

說到這件事,溫玖覺得很奇怪。

“我們裝修隻動了軟裝,又沒有改造主體結構,怎麽會破壞消防呢?”

黎耀回答:“不清楚,要等我去了才知道。”

溫玖道:“需要我陪你去嗎?”

黎耀搖搖頭:“又不是什麽大事,你帶著笑笑在酒店休息,我弄完就回來,然後一起去吃大餐!”

笑笑對大人間的事情沒有興趣,她就聽到了吃大餐三個字!

“麥當勞!麥當勞!”

“沒出息。”

黎耀刮刮她的鼻子:“咱們以後是住在大城市的人了,你能不能吃點兒好的?”

笑笑疑惑臉:“那什麽是好的?”

呃……

黎耀回答不上來,她支吾半天,最後求助地看向溫玖。

溫玖被兩人的互動逗得直笑!

“知道了,晚上吃大餐。”她摸摸女兒軟綿綿的頭發:“忙完了跟我打電話,我把餐廳位置發給你。”

黎耀瞬間就有了動力,把行李放到酒店後就一個人打車去了國金。

一個穿著西裝的胖男人正在辦公室等她。

“黎耀——小姐。”

那個胖男人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想要喊出來的性別稱謂停頓三秒,最終還是決定相信身份證的記載,喊了一聲小姐。

黎耀並沒在意這些,她點點頭,走過去握手:“您好,我是玖的企業法人黎耀。”

商場總經理根本不敢和她握手。

他虛虛地牽著黎耀的兩根指頭晃了晃,帶她進入會議室:“請來這邊,有一些文件需要您簽個字。”

黎耀不疑有他,走了進去,剛邁入,會議室大門從後被關上,而長桌前還有兩個男人正在看她。

一個坐,一個站,坐著的那個五官生的極好,深刻而又淩厲,氣質看著有些眼熟,看她的時候還帶著些莫名其妙的敵意。

“黎耀——小姐?”

果然,對方也開始懷疑她的性別了。

見到帥哥,黎耀不由自主地甩了甩自己的碎短發,很瀟灑地點頭:“你們好,三位先生。”

聽聲音倒是個女的。

君瀾背地裏鬆了口氣,他點了點桌子對麵:“請坐。”

黎耀坐下來。

她原以為會簽署什麽文件,或者去實地考察一下消防情況,誰知從進門到現在,除了被人盯著看之外,沒有任何事情要做。

要不是因為她長得太帥,幾乎都要懷疑這三個男人是不是對自己心懷不軌了。

黎耀無意識縮了縮肩膀,她手指放在手機的急救電話撥打鍵上,清清嗓子道:“據說我的門麵出了問題,要不咱們出去聊吧——”

“為什麽要叫‘玖’?”

對麵那個男人眯了眯眼眸,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的品牌叫這個名字,是有什麽含義嗎?”

黎耀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她茫然地蜷了蜷手指,試探著回答:“因為想要長長久久?”

“長長久久什麽?”

“長長久久賺錢?”

君瀾:“……”

他索性直接發問了:“你是不是認識溫玖?”

我的爺我的佬!我的褂子我的襖!黎耀一下get到了這個男人的熟悉之處具體熟悉在哪兒了!

她隻慶幸自己有在帥哥麵前裝逼的習慣,就算聽到了這個問題還能保持冷靜,喜怒不顯於色。

君瀾等不到回答,又敲敲桌子:“嗯?”

“誰?”

黎耀裝作想了一圈的樣子,確定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回答道:“這是誰?我不認識?”

不認識?

君瀾一直觀察著這個黎耀的所有微表情,但也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偽裝太成功,目前為止沒有絲毫破綻,就連眼神都沒有遲疑半秒。

難道自己又猜錯了?

君瀾當然不知道,黎耀本身就有近視加散光,不戴眼鏡時候看什麽都能做到古板無波,當然沒有一絲波瀾。

“她和我的門麵有關係嗎?”

黎耀認真詢問:“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也沒聽清您剛剛具體是在問誰,要不您寫一下,也許我就想起來了?”

君瀾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