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的話音落下,辦公室的空氣都停滯了。
君瀾的目光瞬間冷下來,他語氣森寒:“你說什麽,你要去招待誰?”
“希德集團的黃副總。”
溫玖不卑不亢,一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西城那塊地是君盛集團爭取了兩年的項目,如果拿到,後續收益價值遠遠超過600萬。君總,我跟您的這五年受益良多,走之前為您拿到這個項目,也算是為集團做的最後一點貢獻……”
話音未落,麵前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單手鉗住她的雙腕,把她往辦公桌上一壓,隨即整個人擠了進來。
溫玖今天穿的是套裙,裙身很窄,由於男人的欺身向前,裙擺已經卷到了大腿根部,從君瀾的角度往下看,一覽無遺。
然而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君瀾的神色還是冷冷的,仿佛對身下的活色生香沒有絲毫興趣。他慢條斯理地從筆筒裏取出一根鋼筆,單手擰開筆蓋,在溫玖大腿上劃上一筆。
筆尖帶來輕微的疼痛,更多的是未知的恐懼。溫玖雙手被縛,兩條腿也被迫打開,她不敢大聲,低吼道:“放開我,君瀾,這是在公司!”
“在公司又不是沒做過。”君瀾好整以暇地把筆尖往上滑,直到手指都隱入裙擺不見,這才停下手。
溫玖已經快哭了。
雖說她跟了君瀾一年了,但兩人都沒有什麽特殊癖好,這種程度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筆尖抵到了她最脆弱的地方,溫玖感到一陣屈辱,但又無能為力,她憤恨地看向麵前的男人,咬牙道:“你別逼我恨你。”
君瀾自上而下地看著她。
以前這種時候,溫玖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愉悅且充滿愛意的,絕不會像現在一樣,好像淬了毒的刀子一般。
無趣。
他把手抽了出來,拉起溫玖給她整理裙擺。
“這種程度都受不住,怎麽去招待黃子耀。”他低頭親她:“你以為外麵的金主都跟我似的,把你捧著玩?溫玖,醒醒吧,隻有乖乖跟著我才是正途。”
嘴唇落下的時候,溫玖下意識別開,親吻隻落在了臉頰。
真惡心。
當著君瀾的麵,她使勁抹了一把臉,提醒道:“君總,你要結婚了。”
你要結婚了,本就不該再招惹我了。
君瀾一臉的不理解:“這跟我結婚有什麽關係?我說了,婚後我也不會虧待你這邊,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
“地下情人?還是二奶小三?”溫玖反唇相譏:“不管怎麽說,黃副總還是單身,跟著他總比跟著你好聽。”
“你……!”
君瀾被這句話氣昏了頭,竟是愣在了原地,溫玖趁機推開他,快速往門外跑。
指尖剛剛碰到門把手,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今天你敢出這個門,就永遠別出現在我麵前。”君瀾沒回頭,語氣不善:“溫玖,就算你被黃子耀玩死了,我也不會給你收屍。”
心髒就像是被無數根針刺痛,溫玖壓下門把手。
“君總說笑了。”她走出去:“都是為了生活嘛。”
……
溫玖傲然走出辦公室,門外,想要偷聽的高管們頓時做鳥獸狀散開。
雖說總裁辦用的都是隔音材料,但兩人剛剛在裏麵又是打又是吵,也不知道這些人聽進去了多少。
溫玖腳步頓了頓,目不斜視往外走。
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譏諷聲從旁邊響起:
“哎呀,要不說溫特助是君總跟前的大紅人呢,600萬呀,營銷部喝到胃穿孔也才能拿回來一個600萬的單子,結果人家分分鍾就轉走了。”
說話的人是商務部的趙經理,他不看溫玖,隻是對著其他人陰陽怪氣:“不過也是,溫特助畢竟是咱們君盛的活花瓶,這600萬估計就當做她的置裝費了,不然哪能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得希德的人天天上床——不是,上門呢!”
轟的一聲,旁邊人都笑起來,溫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佯裝往外走。
那些人還不放過她,高談闊論,一個個就像是每天睡在她床底下,看著她在做什麽似的。正說著,身後的總裁辦公室大門被人唰的拉開,所有人立刻閉嘴。
溫玖沒有轉身,她看不見君瀾臉上的表情,但她能夠聽出,男人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冷靜。
他開口,讓趙經理把希德集團在西城那塊地的資料拿給溫玖。
趙經理一愣,不情願道:“君總,這個項目我們已經跟了兩年了,最近希德那邊有鬆口的跡象,這時候給溫特助,不合適吧。”
說著,他雙眼淬毒看向溫玖,就差撲過來罵她是不是搶業務的了。
溫玖垂眸,無聲笑了笑。
看來君瀾已經忘了,西城那塊地最初的立項資料就是她編寫的,後期每一輪的更新修改會議也都有參與,輪熟悉程度,恐怕在場的人沒有她更清楚的。
正想說自己不需要,她聽見身後那人說話了。
“溫特助說了,最多三晚,她一定把西城那塊地拿回來。”君瀾的聲音透著些許戲謔:“畢竟,她‘能幹’嘛。”
他是故意的。
溫玖毫不懷疑這一點,畢竟,昨晚兩人在樓梯間才聽到有人這麽議論自己,君瀾今天就特地拿出來說,為的就是在眾人麵前羞辱她。
果然,一聽“能幹”兩個字,所有人都低低笑起來,顯然大家早就知道這則“軼事”,今天被總裁錘了,更顯真實了呢。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肉中,溫玖深吸一口氣,笑著轉過身。
“君總說笑了。”
之前在總裁辦公室中的狼狽早已不見,此時,溫玖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一如過去的君盛集團首席助理。
“要說我‘能幹’,也是君總‘教導有方’。”她直直迎上君瀾的視線,一字一句道:“尤其是這一年,我受益良多,想必一定能夠說服黃副總,為公司簽下這個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