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又被關起來了。

這一次情況更嚴重,她所有的通訊方式都被切斷了,手機網絡全部沒有,隻能躺在**發呆。

張姐從鍾點工正式升級為全天保姆,負責給她做飯,盯著她吃下去,順便看押。

“太太……”

她看著床邊沒怎麽吃的飯菜,一臉為難:“您要不下樓看會電視,走動走動吧。”

溫玖在**擺爛。

“不是要你叫我溫小姐嗎,為什麽又叫太太。”

張姐搓著手:“是先生要我叫的……”

君瀾有一次聽到她管溫玖叫“溫小姐”,莫名其妙大發雷霆,要她分不清家裏主人是誰就別幹了。

張姐嚇得要死,立刻改口,不知道男主人又在發哪門子癲。

溫玖把頭扭過去,過了一會又扭回來。

“張姐,可以把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嗎?”

張姐捂住口袋。

“那可不敢。”她很有原則,知道是誰給自己發工資:“先生交代了,您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誰也不能打擾……”

頓了頓,又說:“您打擾別人也不行。”

溫玖:“……”

“你下去忙吧。”她閉上眼睛睡覺:“有空的話跟先生說一聲,我跳樓了,讓他有種把窗戶也封死。”

張姐尷尬笑了笑:“您開玩笑呢,這種高層的窗戶都是防彈級別的,而且不能完全推開,隻能透個氣,哪夠成年人跳樓呢。”

她可真是個實誠人。

溫玖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換了個姿勢繼續躺屍。

晚上君瀾回家時,手上提了一個紙袋。

“她吃飯了嗎?”他一到家就詢問張姐:“今天的情緒怎麽樣?”

張姐還在洗碗,兩手濕漉漉的,心想我隻是個保姆,情緒不好也是你搞的,你自己不上去看,光問我幹什麽。

她笑著回答:“吃的不多,但太太今天情緒還不錯,白天還提到您了呢。”

君瀾來了興趣:“提我什麽?”

張姐信口開河:“太太說家裏的窗戶封的很好,視野開闊又安全,每次站在窗邊等您回家都一目了然。”

君瀾:“她今天等我回家了?”

真是一個謊言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

張姐心裏暗暗叫苦,兩隻手在圍裙上搓來搓去。好在君瀾沒有追問,他表情看起來高興了一些,提著紙袋就上樓了。

房門沒鎖,當然鎖了也沒用,溫玖果然站在窗邊往下看。

君瀾把紙袋放在矮櫃上。

“在看什麽?”他從後抱住她,用下巴在她肩上蹭蹭:“在家是不是無聊,我今天有點忙,回來晚了。”

溫玖不理人,眼神都不給一個。

“說話。”

君瀾懲罰般地咬上她的耳垂:“別逼我用別的辦法讓你開口。”

溫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說什麽。”她語氣無悲無喜:“你想聽什麽?聽我**?”

君瀾牙齒用力,再放開時,嫩白的耳垂已經像紅豆一樣了。

溫玖很怕癢,若是平時耳垂被咬,定然會忍不住叫出聲來,可她現在卻毫無反應,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調動她的情緒了。

“一天到晚就會氣人。”

君瀾揉了揉她的耳珠子,把人掰正:“下個月我們去海島旅遊怎麽樣,等我把婚訂完,會有十天的空閑。”

他現在甚至不避諱在溫玖耳邊提訂婚結婚的事情了,恨不得讓她立刻脫敏接受這件事。

溫玖冷笑:“怎麽,度蜜月?君總帶錯人了吧。”

君瀾圈著她的腰,把人往懷裏帶:“那我應該帶誰?”

溫玖伸手抵住他,以免兩人貼的太近。

“你跟誰訂婚去找誰……”

“她不是跟我大哥在一起嗎?”

男人的力氣總是更大一些的,饒是溫玖用盡全力,在君瀾看來也是跟調情差不多。

“你知道嗎,陶可歆今天來問我了,旁敲側擊想知道君潮最近在做什麽。”

他像是在說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語氣輕佻:“看來我的好大哥到手了就不珍惜,最近不怎麽去找她,讓她有些寂寞了。”

溫玖皺起眉。

“他們好歹是你的大哥和未婚妻,你一點芥蒂也沒有?”

“芥蒂什麽?”君瀾低頭碰碰她的鼻子:“我說了,我們彼此不管對方的私事,她哪怕跟我爸搞到一起,我也無所謂。”

溫玖最近發現了,君瀾在家庭關係教育上,觀念存在很大的空白,也許這就是他覺得結婚不重要的原因。

“可如果你們婚後,他們還在一起被發現——”

“被發現了正好,一起趕出去,說不定我能接你進門。”

君瀾毫不在乎地取出紙袋裏的首飾盒:“給你買了一條項鏈,過來試試。”

溫玖不想看也不想要:“你把我關著,戴給誰看。”

“禮拜六帶你出門。”

君瀾解開項鏈搭扣,輕輕戴在溫玖的脖子上:“不是說要給你開公司嗎,先去選址。”

“我不要公司……”

“還有你在書房畫的那些圖紙,我已經收集起來,找工廠打板定製了。”

他根本不理會,自有安排:“到時候看看實物,如果還不錯,我再給你申請一個品牌直接掛架。國金和廣麗兩個商場可以嗎,就在一樓專門設一個專櫃。”

國金和廣麗都是君盛旗下的高端商場,一樓專櫃向來都是奢品級別。

溫玖聽到都覺得好笑。

她那些手稿都是練手之作,用來找個設計師助理的崗位應聘可以,但要是和藍血品牌擺在一起,未免過於小兒科了。

“這麽大手筆,君總破費了。”

這個稱呼剛一說出來,腰上就被人警告性地掐了一把。

溫玖咬住痛呼,字字帶刺:“我這個情婦是不是有些不懂事了,居然有個這麽燒錢的興趣愛好。”

“你喜歡就好。”

君瀾假裝聽不懂她語氣裏的嘲諷,撥弄了一下她胸前的項鏈墜:“我有錢,我願意陪你玩。”

嗬。

“把我關在這裏當情婦,砸錢給我荒廢了的專業玩票,你還真是‘喜歡’我。”

溫玖反話正說:“君瀾,我以前說過你很自以為是嗎?”

“是嗎。”

君瀾毫不在意,他退後半步,欣賞這枚項鏈戴在她脖子上的樣子。

“我今天把你的簡曆調出來了。”

這話題有點跳躍,溫玖沒跟上。

“我查了一下你的學校,確實是個好專業,在校就獲得過設計類二等獎,拿到過好幾家品牌offer。”

項鏈很好看,不愧是他親自挑選的款式。

君瀾滿意點頭,問道:“所以,如果你真的這麽喜歡你的專業,又為什麽會回國來君盛?”

因為我更喜歡你。

溫玖差點脫口而出,可她立刻想到,那時她喜歡的根本不是君瀾,當然也不是君潮。

可能就是一個自己幻想出來的影子吧。

想到這事就煩!

溫玖一臉煩躁,語氣不耐:“你能別問我這個問題了嗎,我會覺得自己像個蠢貨!”

是嗎,到他身邊來的行為是件這麽愚蠢的事情,讓她連回憶都不願意了。

君瀾伸出手,把她皺起的眉心抹平。

“是你自己要轉專業回國的,也是你主動勾引我的。”

他的語氣冷硬了些,手上的動作卻還是溫柔的:“溫玖,你少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你要是真的那麽喜歡設計專業,當年根本就不會來君盛當助理。路是你自己選的,我也是你半路拉上船的,現在你想拋棄我離開,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