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玖根本無暇回答,她垂頭趴在床邊,把胃裏全部吐空,幹嘔了幾聲隻能吐出些酸水。

難聞的味道在臥室彌漫開來,溫玖覺得自己的腸子都快吐出來了,她雙眼通紅,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的沉默讓君瀾臉色越來越陰沉,隻覺得她是默認了。

“你現在就這麽排斥我?連親都不能親了?”

他甚至不顧溫玖臉上還有汙漬殘印,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逼著她麵向自己:“那你想接受誰,君潮,是不是!”

到底什麽跟什麽啊!

溫玖這一吐,自己都嚇懵了,她倉惶失措,淚眼朦朧地看了君瀾一眼,隨後又逃避般移開視線,不敢想自己到底怎麽了,也不敢麵對他。

真漂亮。

君瀾總是很愛她的一些小表情,嗔怒時給自己甩冷臉子、開心時對著自己眉眼彎彎、以及這種承受不住時淚眼婆娑的模樣。

他壓住性子,用大拇指擦掉她嘴角的水痕,耐心又問了一遍:“告訴我,你為什麽來君盛?”

又是這個問題。

溫玖突然就有些發抖,她不知道君瀾知道了什麽,也不清楚自己身體的異樣到底代表什麽。

她隻知道,君瀾醉了,醉得還有些不清醒,她現在不能和他硬剛。

腐臭味伴隨著酒味,一股腦往鼻子裏衝,溫玖真的又要吐了。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啞著嗓子安撫道:“你先出去,等我把這裏收拾幹淨了再說。”

“又讓我出去?”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君瀾偏偏隻聽到了前半句。他陰惻惻反問一句,手指一個用力,扯著她的下巴把人帶到懷裏。

“看來是我一直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主人是誰。”

溫玖嘴上一痛,下唇被男人叼入嘴中用力吮吸。她吃痛,不免劇烈掙紮起來,空隙中從喉間溢出一句:

“髒!”

她本意是說自己剛剛吐過,很髒,可在君瀾聽起來,她不僅惡心自己到吐了的程度,現在還開始嫌他髒了。

“髒?”

室內燈光很暗,陰影落在君瀾的臉上,顯出幾分陰森可怖:“現在嫌髒,晚了!”

他用力一帶,將溫玖整個拉入懷中,再次壓在身下。溫玖甚至來不及護住自己的小腹,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完全就覆在了她的身上,壓得她呼吸都停了幾秒。

“你起開!”

她開始害怕了,眼淚都流了出來,雙手用力往外推拒:“你別壓著我……你別壓著我!”

男女力量懸殊,她不是對手。

“你隻能是我的人。”

君瀾低頭,在她胸前上重重咬了一口,痛得身下人發出一聲輕呼,他抬頭,滿意看著她身上留下來的痕跡。

“給我生個孩子,就一個,我把一切都給你。”

他喝了酒,腦子本就不太清醒,動作也魯莽了起來。溫玖又是踢又是踹,結果雙腳被人抓住,往兩邊一扯,整個門戶大開。

“你不要碰我!你滾開!”

她的上半身被壓在**,隻能單手護住小腹,另一隻手在**亂抓,無意中抓到**的抱枕,用力朝著君瀾頭上打過去!

軟綿綿的抱枕沒什麽用,不僅沒有讓身上人清醒,反而越發刺激了他。

“不讓我碰?”

他喘著氣,越發急切起來:“你想讓誰碰?小九,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不、不!”

溫玖哭得滿臉是淚,她其實沒有聽清君瀾具體在說什麽,隻是憑借直覺抗拒。

不能讓他亂來,會受傷。

她腦子裏隻剩下這個想法了,哀求道:“我求求你,你放開我,我現在不能……不能……”

她不敢告訴他實情,哪怕隻是猜測,但若是被君瀾知道自己懷孕,他一定會把她關到死。

她起碼不能,讓她的孩子也承受一輩子私生子的罵名。

不喜歡他。

這個認知讓君瀾的怒火更甚,他的胸腔劇烈起伏,手下動作越快。

不喜歡他也沒關係,她隻能留在自己身邊。

溫玖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自己真的承受不住,她覺得小腹傳來一陣抽痛,就好像是姨媽期吃了冰棒那種感覺。

她嚇壞了。

就在徹底絕望之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碎裂聲,聲音之大,活像是有人在拆家。

君瀾的動作一頓,就連溫玖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沒一會兒,張姐的聲音慌慌張張從下麵傳來:

“先生,太太,廁所的淋浴間它炸了……”

張姐的保姆房裏有單獨的衛浴,一樓的洗手間幾乎從來沒人用過,這怎麽可能炸?

這念頭隻在溫玖腦子裏滾動一秒鍾,立刻恍然大悟。她感激張姐的相救,同時又因為這件事被人知道感到恥辱。

君瀾煩躁地扶住額頭。

酒意加上衝動的欲望,早就被這股碎裂之聲嚇得完全清醒了。他低頭,見溫玖滿臉都是淚,跟個小鵪鶉一樣縮在自己身下。

他在做什麽?

腐爛的氣味在房間飄散,君瀾茫然往兩邊看了看,慢慢坐起來。

“我……”

他剛剛鬆開,溫玖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竄進被子裏,用力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就差把臉也擋住了。

想到她這副模樣是為了防範自己,君瀾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本想安撫她兩句,可剛剛抬起一根手指,就見麵前那人猛地往後一縮。

差點沒掉到床下麵去。

君瀾嚇了一跳,不敢再靠近,他慢慢下床,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拿起自己的衣服下樓了。

溫玖一動不敢動。

小腹的抽痛感慢慢消失,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房間裏的惡臭讓她感到惡心,她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掀開被子,跌跌撞撞往洗手間跑

剛剛早就吐空了,現在胃裏什麽也沒有。她對著洗手池嘔了幾下,嗓子裏火辣辣的痛,最後隻是打開水龍頭,用力漱口。

她抬頭,鏡子裏的自己好狼狽。下唇被咬破了,脖子上還有一圈紅色的牙印,頭發亂糟糟擋住紅腫的眼睛,整個人破敗不堪。

這還是自己嗎?

“太太?”

張姐不知道什麽時候摸上了樓,她守在洗手間外,神情複雜地看著她。

溫玖感到一絲羞窘。

她的睡衣早就被君瀾撕爛了,此時幾乎是**的狀態,雖然對方也是個女人,但如此暴露在其他人的視線之下,她覺得自己像個最低賤的妓女。

“我……”

一說話,嗓子就像是被刀片割過。張姐擺擺手,示意她別逞強,從浴室的櫃子裏拿出一條幹淨的浴巾,輕輕披在她的背上。

“太太啊。”

張姐歎口氣,她幫溫玖把浴巾包好,擋住她**的身體,隨後終於像是定下了決心,輕聲道:

“等過幾天,先生的氣消了,您找機會,偷走我放在櫥櫃裏的門卡逃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