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前生就是前生,欠了就是欠了,若她真對他幹了什麽大惡之事,那也是他自己倒黴!她才不想用今生的快活去償還!
她拿出帕子,擦了腳,趿著鞋就走。
“步晚晚。”帝雲冥在她身後叫她。
步晚晚轉過頭來,看著他說:“帝雲冥,你真的喜歡我嗎?我是喜歡你的,可是,如果你讓我和這個那個去爭寵,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怕我生氣,會燒了她們。
要麽,你我就此別過,要麽,你隻和我在一起,我給你一晚上,你好好想想。”
帝雲冥被她下了最後通碟,一時間臉色鐵青難看。
步晚晚步子很快,一會兒就繞出了林子,那些人已經走了,洛君瑜牽著馬,在等她們二人。
步晚晚上了馬車,歪到了軟綿綿的墊子裏。非煙已把她白天寫的那疊紙收整齊,放到了桌邊,她抓起來看了一眼,然後抓了一張裁了,疊成了一隻大青蛙。
非煙在一邊看著紙疊成的青蛙,一臉驚訝,步晚晚拿了一隻放到桌上,伸手一摁青蛙的屁股,青蛙就跳了起來,還跳得挺遠,跳到了非煙的懷裏。
非煙小聲驚呼,捧著青蛙研究疊法。
“兩條腿的青蛙難找,三條腿的男人,滿街都是。”
步晚晚把剩下的紙揉成一團,往馬車外一丟,躺下睡覺。
她聲音不大不小,可足能讓馬車外麵的男人聽到。她和這裏女人的思想格格不入,這裏的女子相夫教子,賢惠大度,還能主動為丈夫挑選小妾,步晚晚卻容不下任何女人分享她的丈夫。
帝雲冥的馬跟在後麵,臉色越來越難看。
洛君瑜轉頭看他一眼,低聲說:“壓不住了吧,要麽,師兄教你一招?”
“師兄有何高見?”帝雲冥耳朵動了動,黑著臉問。
“嗯,不如……變成兩條腿的青蛙,如此便稀罕了。”洛君瑜譏笑幾句,馬鞭一揮,策馬跑了。
帝雲冥的心情愈加惡劣,此時前麵有快馬過來,到了他麵前,一抱拳,大聲說:
“王上,皇後頭疼,請王上前去。”
“快去,快去,你的小美人頭疼。”步晚晚諷刺的聲音也傳出來。
帝雲冥臉色大變,扭頭看了一眼馬車裏透出的光,牙咯吱一咬,厲斥一聲,“步晚晚,不要太過份。”
步晚晚撩開了簾子,看著他扭曲的臉,輕聲說:
“那麽,你想怎麽樣?”
“你……”
“我什麽我,你想妻妾成群,我卻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帝雲冥,我是叫你瞎子了,可是我隻把你當我的相公看,不是什麽皇帝。
你若覺得有眾美簇擁是福份,那於我來說,就是折磨。你別忘了,夫妻之間本就有個忠字,你不忠於我,要去給你的小妹妹負責任,是你把先把我放到了腦後!
你三天三夜不和我說話,一開口就是斥責,我既然如此入不得你的眼,我如此不賢惠大度,你還是快去前麵吧,你的賢惠的小妹妹會尋死的!
從此之後,你願意寵誰就寵誰,我留在這裏,不為你,隻為那個處處陷害我的人,我容不得她耀武揚威躲在一邊笑,待我宰了她,立刻就走,天涯海角,我們再也別見麵。”
侍衛們已經悄然避遠了,非煙也深勾著頭,恨不能連呼吸也停掉,以免刺激到那俊顏已足夠扭曲的男人。
他冷冷一笑,抬鞭指著馬車裏,沉聲說:“非煙你下來,我今日是降不住你了是不是?”
非煙趕緊從馬車裏跳了下來,非凡卻不動,擋在馬車前麵,怒視帝雲冥。非煙拉不住,侍衛們快步過來,強行摁住了非凡。
“你敢動我的人!”步晚晚在馬車裏尖叫一聲。
“無法無天,拿著肚子裏的威脅孤王還不夠,還用走來威脅孤王。”
他推開馬車的門,抓住了她正踢來的腳踝,把一雙小腳拉到了胸前,讓她踢動不了。另一手飛快地點了她的穴道,人迅速鑽進了馬車。
“你敢碰我?”
步晚晚不掙紮了,挺了挺肚子,拉著他的手往小腹上放。
“我為什麽不敢碰你?你又想燒我?”
帝雲冥質問一句,可手指觸到她軟綿綿的小腹時,狂躁的心又莫名其妙的平靜了許多。
他摁著她肩,整個人覆上來,但並未壓上去,一臂撐著,額頭抵在好的額上,滾燙的呼吸就拂在她的發間,一聲又一聲,聲音漸漸均勻。
本來一個火冒三丈,一個七竅冒煙,偏一抱住了,氣又飛跑了。
兩個人靜了點兒,他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低低地說:
“步晚晚你能不能懂事一些?”
“我哪裏不懂事?是不是我要接受了你的那些女人就叫懂事?”
步晚晚又煩了,打開他的手,小魚一樣靈活縮起來,蜷到了一邊。
帝雲冥躺下去,手指繞著她的長發,一圈、又一圈,直到扯到她頭皮痛了,倒吸了涼氣,呲牙回頭瞪他。
“步晚晚,你腦袋裏裝了什麽,打開讓我看看。”他把臉湊過來,埋進她的發裏,深嗅一口。
“殺機,如何殺你,刀削油鍋淩遲腰斬……”步晚晚搖著腦袋,在他的臉上蹭。
一根發撓到了帝雲冥的鼻子裏,這種癢一直透進他的心底去,他的手臂環過來,把她往懷裏攬了。
“還真狠心,吃了你,讓你橫。”
“我還想吃你呢。”
步晚晚反手推他的腦袋,被他一把捉住了小手,她翻了個身,怔怔地他。
他雙眼輕合著,長睫濃密地蓋下來,棱角有新冷硬的臉寵,臉色略有些蒼白。
步晚晚此刻想,或者她就是好色的人,所以才喜歡帝雲冥這磨人的壞胚子,不就是長得好點嗎?
帝雲冥的緊抱著她,又不敢壓著她的小腹,好半天才語氣鬱悶地說:
“以後再說我瞎子,我真會整你!”
原來,他心裏是在意的啊!步晚晚伸手攬住他的腰,腦袋在他的頸窩裏蹭了蹭,小聲說:
“有什麽,瞎就瞎,我又不嫌棄你。”
“嘶……我說步晚晚,你不說那個字,嘴巴會不會長瘡出來?”
步晚晚吃吃地笑了起來,莫名其妙地心酸,抱緊了他,輕聲說:
“你說你都瞎了,你還找那麽多女人幹什麽,不如都放回去吧,就我陪著你。”
帝雲冥拉開她的手,一臉古怪地用手指打她的嘴,“我讓你再說瞎字。”
“你要麵對現實,堅強起來,啊……”步晚晚輕拍他的肩,尾音顫抖,分明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