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琛說的時間不多了自然指的是京城那邊已經快撐不住了。

如果再快速不解決東瀛的事情的話,朝堂上恐怕會發生一些很難辦的事情。

因此,在兩天以後,他就偽裝成使臣身邊的侍衛,登上了前往東瀛的船。

雖然趙天鈺作為使臣本人還處在懵懵的狀態,但是三天的時間足夠他明白他要做的是什麽。

談安歌沒有想到她穿到古代了居然還有出國的機會,雖然小船搖晃,並不如現代製船的工藝好,但是她看著看似平靜海麵,還是不由感到一陣興奮。

她興奮地衝到船艙裏,謝予琛正在同趙天鈺講述一些注意事項,看到談安歌不由露出了笑容。

謝予琛向談安歌張開手,示意她來自己的懷抱裏。

趙天鈺識趣地告退。

談安歌有些興奮地說道,“陛下,我們真的出大楚了!”

謝予琛說道,“是呀。”

談安歌愉快地眯起眼睛。須臾之後,她才想起正事,“陛下,與東瀛之間的和談有什麽問題嗎?”

東瀛要求他們前往東瀛皇宮和談,指不定有什麽陷阱在等待著他們。

謝予琛道,“安歌放心玩就是。剛巧也能見識到東瀛的皇宮。”

談安歌抬眸望著謝予琛,頓了頓,她問道,“陛下在千穂理身上下了什麽?”

謝予琛沒有想到談安歌如此敏銳,他輕輕笑了笑,“安歌是怎麽看出來的?”

談安歌微微勾起唇角,“否則,陛下不會如此自信。”

謝予琛沉默了一會兒,“也是。”

過了一會兒,謝予琛說道,“我總得提防她生出異心。”

談安歌眨了眨眼,“我知道。”

謝予琛愣了一會兒,隨即笑起來,“安歌還記得福田公主身邊的白宛如嗎?”

談安歌道,“莫非她……”

謝予琛道,“不,我也在她身上做了手腳。”

謝予琛雖然不像謝予望那般多疑,但是他卻並不會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裏握著。

不止是東瀛會有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麵的秘藥,大楚也有一些控製下屬的手段。千穂理雖然是真心,但是謝予琛有了這層保障,會更加放心千穂理。

談安歌道,“可是陛下沒有想過,如果東瀛的天皇知道了這一切,想要舍棄千穂理怎麽辦?”

謝予琛笑了笑,“她是一個聰明人,不會使自己陷入這般境地。”

談安歌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陛下真聰明!”談安歌道。

沒想到會換來談安歌這樣的誇讚,謝予琛還有些驚訝。

旋即他搖了搖頭,不由得嘲諷自己的陰暗。

他本以為像談安歌如此善良的人,定會看不上這些陰暗的手段,還會厭惡於他。但是談安歌不僅知道了,還淡然一笑,甚至還如此誇讚。

他低頭親了親談安歌。

談安歌咯咯地笑起來,很久以後她才想起來,“我會不會耽誤陛下與趙大人談事情了?”

謝予琛道,“沒事,還有的是時間。”

*

最開始的時候,談安歌還對坐船這件事感到頗有新鮮感。她從係統商城購買了暈船藥,根本不怕自己暈船。

但是耐不住其他很多不適應的人開始感到惡心,害得談安歌隻能跑去甲板上,讓海風衝散穿上惡心的氣味。

連謝予琛臉色都有些難看,但他並沒有說什麽,而是默默地閉上眼。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船隻終於抵達東瀛。

談安歌與謝予琛此次都扮作趙天鈺的侍從,行事必須低調。

等船隻靠近以後,她便隻能低下頭跟在趙天鈺身後,謝予琛也是一樣。

東瀛雖然國小,但其宮殿並不比大楚的皇宮簡陋多少,反而極盡奢侈,讓談安歌不由感歎。

東瀛天皇聽聞大楚的使臣抵達東瀛,便很熱情地接待了趙天鈺。不僅盛情地邀請了趙天鈺參加他們的宴會,甚至還給趙天鈺安排了好幾個美人侍候。

趙天鈺見到美人的時候,眼睛一亮。但是隨即他想起了謝予琛的存在,便輕咳一聲,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美人的**。

美人一笑,“大楚的使臣果然正人君子。”

這個美人正是東瀛天皇的妃嬪之一,此行是奉天皇之命來試探趙天鈺的。

趙天鈺不由慶幸方才自己沒有被美色衝昏頭腦,不然就完蛋了。

他問道,“東瀛天皇打算什麽時候與我和談?”

美人道,“不急。”

*

與趙天鈺相比,謝予琛和談安歌就顯得相對自在了。

他們早早地回到了住處,總算能夠舒一口氣。

聽聞謝予琛進宮,千穂理自然不會幹坐著,很早就來到了謝予琛與談安歌的住處等他們。

看見謝予琛推門進來,千穂理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陛下,好久不見。”

許久不見,千穂理身上不再是大楚的裝扮,而是換回了東瀛的服飾。不得不說,東瀛的打扮更加適合千穂理,使她看起來有一種慵懶的美麗。

白宛如也跟在千穂理的旁邊,從外表上,她看起來和敦子並無差別。

“恭喜公主得償所願。”謝予琛道。

千穂理站起身,“這本公主就不敢當了。畢竟本公主的性命還握在陛下的手上呢。”

謝予琛挑了挑眉,“暫時還不能解。”

千穂理道,“這我知道。”

談安歌忽然插嘴道,“你以前說,東瀛的天皇是你的底牌,那麽,現在還是嗎?”

千穂理牽起唇角,“自然還是。你沒看到我的裝扮嗎?算了,你也不懂。”

談安歌雖然不知道東瀛的規矩,但是聽千穂理這麽說,便明白了她身上的服飾是尊貴的象征。

千穂理說道,“如今的東瀛天皇——也就是從前的東瀛十皇子,是本公主最好的弟弟。現在依舊是。”

談安歌道,“他同意與大楚講和?”

“不止是因為本公主,他自己也不想與大楚開戰的。”頓了頓,千穂理笑了,“開戰本就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你們大楚常說東瀛乃是蠻荒之地,國小,不比你們大楚地大物博。東瀛人自己自然也能意識到這一點,光從人數上來說,東瀛就已經輸了。”

談安歌認真道,“所以,東瀛也隻能侵占邊境了。”

千穂理勾起唇角,“是這麽一個道理。而且,東瀛攻打大楚的軍隊可是灰溜溜地回國了。相信這一點,柔妃娘娘與陛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談安歌莫名自豪地挺了挺胸膛,“是我做的。”

千穂理道,“那就對了。東瀛與大楚畢竟隔了一個海,要派軍前往大楚確實是一個耗時耗力的攻城。不如跟大楚貿易,大楚地大物博,有東瀛所需要的物資,東瀛也沒有攻打大楚的必要。”

謝予琛道,“本來也沒有什麽必要。”

千穂理輕笑一聲,“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東瀛的某些人拎不清罷。”

千穂理站起身,白宛如立即過來攙扶住她,“好了,雖然我現在在宮中有極大的權力,但我也不能亂闖。若是在這邊待久了,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的。這些天陛下與柔妃娘娘若想逛一逛東瀛皇宮,盡管來找我。但陛下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就等到和談結束後再說罷。”

謝予琛道,“這是自然。”

千穂理睨了謝予琛一眼,對於這位從前的夫君,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說起來,本身她也是十分抗拒嫁到大楚的,隻是因為無法反抗,所以隻好認命了罷。

她笑得有些妖豔,“那本公主就祝陛下這一趟東瀛之行能夠順利地達成所願了。”

談安歌望向謝予琛,謝予琛眼中也露出些許笑意來,“自然。”

若是不能達成心中所願,他又何必千裏迢迢地來到台州邊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