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安歌行事一直奉行一個準則——“既來之,則安之”。
係統說世界線發生了偏移,她雖然沒追問,實際上是十分好奇的。既然世界線發生了重要的偏移,很有可能代表著或許女主和男主的感情線不能進展地那麽順利。
因為談安歌實在回想不起來原書的劇情,便也拿這個重要的信息點無可奈何。
雖然係統布置這個任務讓談安歌十分憂心自己的小命,但由於係統這個死命令,她還是得硬著頭皮完成。但是,雖然她決定完成這個聽起來並不合理的任務,激怒趙宛音的方式卻也是一個問題。
談安歌已經為此困擾了好幾天。妙顏眼見談安歌變得沉默寡言,還以為她掛念著皇上的事情。
因此,在楚融帝來的時候,妙顏變得格外熱情,就差直白地說出我家娘娘甚是憂心陛下這句話了。
謝予琛這些天倒是好了許多,匕首刺過來時他刻意避開了要害,隻是失血過多,並沒有傷及根本。經過一段時間的補藥滋養,他已經好了許多。
談安歌看到謝予琛眼神一亮,謝予琛誤會了,便頗有些美滋滋地說,“回來這幾日朕要處理公務,因此沒能來看安歌。”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忙碌一些實屬正常。嬪妾又怎麽會心生怨懟?”談安歌連忙起身,“嬪妾已經很感激陛下的心意了。”
“哦?”謝予琛忍不住道,“那安歌的心意呢?”
自從做了那個夢以後,謝予琛麵對談安歌的時候總有一種他們已是多年夫妻的感覺。比起之前,不由自主透出來的親近感令他自己也大吃一驚。
談安歌果然一愣,“嬪妾對陛下……自然是極為愛慕的。能得陛下的垂憐便是嬪妾此生最大的榮幸。”
謝予琛忍不住抬手撫摸著談安歌的臉頰,“安歌如此說,朕會得意忘形的。”
談安歌心中頓感不服氣,楚融帝竟然如此反撩,簡直是對她這個理論上的撩漢高手的藐視。她幹脆湊近楚融帝,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宮人見狀立馬將頭垂得低低的,無聲地退了下去。
謝予琛輕笑一聲,抬起談安歌的下巴,“安歌,現在還是白天。”
談安歌本來想慫,但一想到謝予琛身體還沒恢複好,便又倔強地說道,“白日怎麽了?白日嬪妾就不能夠吻陛下了嗎?明明方才陛下還說得意忘形呢。”
謝予琛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朕的安歌真可愛。”頓了頓,他道,“不過安歌既然這麽想,那朕便勉為其難地滿足安歌吧。”
來……來真的?
但是談安歌沒有反應的時間了,不一會兒她就被謝予琛壓到了**。謝予琛倒也大膽,維持著這個姿勢,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口。
“太醫說,隻要不要太過用力,傷口便不會崩開。”
談安歌羞紅了臉,“可這種事……怎麽不用力?”
“安歌輔助朕用力就行。”
談安歌道,“不行,若是傷口崩開了……唔……”
她的話音未落,雙唇又被謝予琛堵上了。
“再說了。”謝予琛喘息著說道,“安歌聽過一句話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便是傷口崩開又當如何?”
*
但是楚融帝的寵愛卻讓談安歌明白過來。既然原書是一本宮鬥甜寵文,女主定然是在意男主的,她想要激怒女主也很簡單,隻需要在女主麵前展示皇帝對自己的寵愛就夠了。
但是女主是一個聰明人,如何完成秀恩愛行為又是一個新的問題了——總之不能像雨婉儀當初對她那樣做的那般明顯應該都是可行的。
而且,謝予琛好久沒寵幸談安歌了,哪怕還受著傷,也是食髓知味。以至於談安歌第二天起來請安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旁的嬪妃。
女主她還沒得罪,倒是得罪了其他的嬪妃。
田妃掩著唇笑,“妹妹的受寵都要讓本宮嫉妒了。”
“哪有?”談安歌沉迷完成綠茶的日常任務,“嬪妾怎比得上姐姐與陛下多年的情分?姐姐與陛下的情誼堅固,讓嬪妾好生羨慕。”
田妃笑容一僵,作為陪伴楚融帝太子時期的兩個良娣之一,她其實並沒有徐嬪受寵。隻是她為楚融帝操持大大小小事務多年,楚融帝多少會念著她辛勞,每個月來幾次她的宮中。
她懷疑談安歌在暗諷她,但下一刻談安歌的話語進一步地證實了這個猜測。
“或許是陛下之前在行宮冷落了嬪妾,這幾日才可勁地疼寵嬪妾。嬪妾也對此感到十分困擾呢……陛下身為大楚的皇上,應當雨露均沾才對。”談安歌得寸進尺。
太後反而笑得更加慈祥,“這有何妨?古來今往,曆代皇上都被要求雨露均沾,但是皇帝也是人,總有自己的喜好。這個偏寵一些,這個冷落一些,那都是正常的事情。若是柔婉儀執意將皇上往外推才是不合適的。”
太後簡直將對談安歌的偏寵寫在了臉上。但事實也確實如此,在王家人沒入宮前,後宮的嬪妃裏屬談安歌與她最親近,也最討她喜歡——要不是怕幹涉到前朝,她巴不得讓談安歌快一些懷上孩子。
談安歌倒不在意其他妃嬪對她的看法。田妃雖然表麵上與她關係不錯,但是,她更親近的卻是趙宛音。用現代的詞語來形容,談安歌與田妃就是妥妥的塑料姐妹花。
她偷偷瞄了一眼趙宛音,趙宛音的表情仍是淡淡的。
女主不愧是女主,談安歌很難分辨出她對自己是否有厭惡。不過,她確實感受到女主對她最近對她有一些冷了。
談安歌再接再厲,之後又找了趙宛音數次,有意無意顯露出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或露出楚融帝在自己的脖子上種下的草莓印,或在趙宛音麵前故意露出楚融帝的賞賜。
但談安歌不知道的是,宮中從來不如她所想像的寧靜。她對趙宛音的態度的異常似乎太過於明顯,被其他妃嬪看了出來,慣會踩高捧低的妃嬪便立馬聚成小團夥,奚落起趙宛音。說她膽大包天、癡心妄想。踩著談安歌的頭獲寵,現在陛下清醒了——便也沒有趙宛音什麽事情了。
談安歌一咬牙,對妙花說道,“你再加一把火。但是將謠言的風向扭轉一下,就說是我不滿於趙宛音,想要與趙宛音決裂。”
妙花的效率很高,她在這一方麵的能力遠遠強於妙顏。不出幾天的時間,宮裏的人都默認了趙宛音與談安歌決裂的事情。
趙宛音倒也沉得住氣,與談安歌私下見麵的時候絕口不提這些事情。
但是,談家帶來的消息讓談安歌徹底明白了,為何趙宛音不在乎外界的流言卻又悶悶不樂的原因。
大理寺最近狀況不太好。
先是有一個庶民托了層層關係來告禦狀,說大理寺誤判致使無辜的百姓錯被當作凶手處死,指出大理寺與權貴階層勾結,毫無公正廉潔可言。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王家的公子看上一個民女,那個民女抵死不從。王家公子自討了個沒趣,敗興而歸。第二日那個民女的屍體卻出現在了京城的一條小巷裏。她的死狀淒慘,疑為王家公子報複所致。這位王家公子從前就是一個荒唐的紈絝,犯下這種事也並不奇怪。
而這個案子是由大理寺少卿所負責的——也就是趙宛音的父親。趙宛音的父親最後斷定是一個愛慕那女子已久的人借著這個機會向女主下手。但告禦狀的庶民是他的哥哥,他向楚融帝告禦狀的時候拿出了確實的證據證明這並不是他弟弟所做的。
而他弟弟早在三天前就已經被腰斬。
也就是說,死無對證。
楚融帝決心查明這件事,一旦查明這名女子真是王家公子懷恨在心而報複,王家和趙家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而關鍵的還不是在於此,而是在於那個庶民之所以能告禦狀,是因為求到了談父那兒。也就是說,是談父為他牽的線。
如果沒有係統的任務,談安歌現在必定要跟趙宛音好好商量一下。不管是王家公子是被陷害還是確有其事,此事都發生得太過巧合——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可偏偏牽線的是談家。談安歌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會隨意地栽贓一個人,特別是當這個人還牽扯到王家。
王家可是太後的母家。
談安歌還在宮中,談父完全沒有必要得罪太後的母家。
但是,談安歌此刻卻不能找任何人商量這件事。她非但不能繼續像往常一樣找人商量,還必須利用這件事與女主決裂。
可是問題是她又不能接觸到這件事的具體資料或是人物,怎麽才能利用這件事達成激怒女主,與女主決裂的目的呢?
【係統:宿主準備怎麽做?】
【談安歌:……給楚融帝上眼藥?】
【係統:……】
【係統:不過,本係統提一個小小的建議,宿主可以適當心狠一些。畢竟如果用宿主看過的那些穿書小說來說,宿主作為一個帶著係統的穿書女配,是不可能與女主和平共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