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帝是真不知道,學院還能這麽辦。
走了這麽一趟,他感覺自己收獲滿滿。
而皇太後,則是這個時候意思,為什麽她娘家的侄女會輸給段小雅了。就算是她,恐怕也會更喜歡總是不斷給自己“提供”助力的女人吧?
年輕時,她兒子靠夏家的助力坐上了皇位。
現在老了老了,段小雅還在努力“教化”大昭百姓,教導他們忠君愛國,哪一位帝王不喜歡?
別人也教,但別人教是含蓄、委婉。
段小雅就不同了,她的書院教得十分直白,都貼在牆上了,天天上你看見,還動不動給你講“忠君愛國”的故事,在書架上擺“忠君愛國”的曆史人物傳,你如何能不喜歡?
當耀帝牽著段小雅的手,感動非常時,皇太後別過了頭,當作沒看見。
算了!
反正她那個娘家侄女也不行,都這把年紀了,還折騰什麽?
她又不是沒給娘家人謀好處,但一個個老盯著她兒子的血吸,吸完了還嫌棄他們給得不夠,皇太後就心裏不爽了。
比如她那個侄女的事,大嫂一直覺得她沒盡力,要不然她侄女也不會在皇宮坐了那麽多年冷板凳。
皇太後:“……”
你女兒不討喜,我還能按著我兒子的頭,讓他去寵幸你女兒?
再深的感情,也經不起這麽多年消磨。
眼看著娘家人又將爪子伸向了她那幾個皇孫,好好的輔國重臣都不得不娶她娘家姑娘,還逼得人家兒子遠赴邊疆參軍去了,皇太後自己都沒眼看了。
這副吃相,誰看了都得搖頭。
皇宮後,再看到娘家人遞過來的帖子,皇太後沒了好脾氣,直接問身邊的嬤嬤:“他們這是又有什麽事要求哀家?”
意思就是,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京城又發生了什麽事,讓她娘家人不得不又遞了帖子來求她。
嬤嬤低頭,小聲說道:“是夏家三房的少爺夏樂武,說是對方在邊疆找了一個二房……”
都把人家逼出了家門了,人家在邊疆另外找了一個二房,不是很正常嗎?
皇太後:“薛淩玉鬧了?”
“嗯!鬧了,都鬧到夏家老夫人麵前,讓對方給一個說法了。”
皇太後頓時無語:“你剛說鬧到誰麵前了?”
“夏老夫人。”
“哀家記得,夏老夫人進京以後是跟二房住的吧?”
“是的。”
“所以,薛淩玉是當著她公公婆婆的麵,跑到她二伯家,找老夫人鬧去了?她當夏家的人都是死的吧?”皇太後“碰”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
嬤嬤趕緊跪下。
“不是說你,你起來。”
嬤嬤還是告了罪,這才起了身。
她聽說這事的時候,就知道要糟,主子一問,果然。
薛家這事,辦得真不地道。
當初主子就勸過了,既然你想跟人家薛家聯姻,那你就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姑娘,別好好的婚事結成了仇。
結果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操作的,選成了薛淩玉,人是漂亮,家境也不錯,按理說配人家夏家公子足夠了,但是……
但他們所有人都沒料到,這位薛淩玉被家裏人給“寵”壞了,竟是那樣一個脾氣。
薛家家主有沒有後悔不知道,反正嬤嬤知道,她家主子肯定是後悔插手這件事了。
白佩佩頭疼。
她知道薛淩玉是個不省心的,沒想到這麽不省心,都有膽子直接從隔壁衝過來找她要一個說法。
哪有孫子娶了二房,找人家孫子奶奶要說話的?
你就算要鬧,也該找孫子本人,或者讓娘家上門要說法吧?
薛淩玉不,她自己帶著一幫奴仆,像土匪一樣衝了進來。要不是這邊的人認識薛淩玉身邊的奴仆,差點報了衙門。
“你想要什麽說法?”
“當然是讓夏樂武給我一個交待。”
白佩佩:“什麽交待?他大老遠的在邊疆娶的,我和你一樣,都是事後才知道的,我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你讓我怎麽讓他給你一個交待?千裏傳音嗎?”
“我不管,反正你們夏家承諾過我們薛家的,說你們夏家的男兒不納妾,那他怎麽納了?”
白佩佩神色淡定,道:“夏家從來沒有這樣的規定,要是有這樣的規定,我家老五也不會納妾了。老五能納得,他侄子怎麽就納不得了?”
薛淩玉臉色瞬間難堪:“那你們這是騙婚!京城裏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夏家男兒不納妾的……”
“哦,我家老五納妾的事,你進門前沒聽說過?”白佩佩咬死了不承認。
開什麽玩笑!
不納妾,那也要看娶的是什麽人。
要是像二房郡主那樣,跋扈是跋扈了點,但是真心想要跟夏樂賢過日子,也願意磨合,中間有什麽衝突矛盾什麽的,雙方都願意後退一步,那也就算了。
但像薛淩玉這樣,仗著薛家想要壓在夏家的頭上,完全無視夏樂武的自尊心,唯吾獨尊,我說會什麽就是什麽,那就不好意思了,她一個老太太耳朵“聾”了,眼睛“瞎”了,她什麽也不知道,有事找她兒子、孫子去。
薛淩玉氣得不行:“你……你這是胡攪蠻纏,不講道理!我進門前,明明聽的是夏家男兒不納妾……”
白佩佩:“我嫁進夏家那麽多年,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規矩,可能是你聽錯了。我知道,外麵的人是在傳夏家男兒不納妾什麽的,我都搞不明白怎麽回事,我家老五不是納妾了嗎?他閃隻盯著他幾個兄弟,也不看看他,他也是夏家人……”
為什麽沒把夏明清算在裏麵,還不是因為他不是在夏家長大的,是後來才回的夏家?
因為情況特殊,人家和夏家其他兄弟不太一樣也正常。
他大哥離得遠,見不著,但他二哥、三哥在京城做官,白佩佩曾逼著他們納妾,他們都不納,放言隻會守著妻子好好過日子,這“傳言”可不就出來了?
白佩佩給女兒找女婿時,也是特地要求過這一點的,人家就墨守成規地認為——既然你敢提這個要求,那肯定是你兒子也能做到的。
或許,中間還有人用言語暗示著,但因為夏明清這事,白佩佩可不敢在任何公開場合說這種話。這要說了,以後打臉了怎麽辦?
薛淩玉哪裏是白佩佩的對手啊,氣得眼睛都紅了,脾氣極大的她,直接讓人砸了白佩佩屋裏的東西。
白佩佩適時“氣昏”,夏厚德出場罵人,然後讓人理了折損單子,敲鑼打鼓地送到了薛家——瞧瞧你們薛家養的姑娘,就是這麽目無王法,囂張跋扈嗎?
京中不少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以前隻聽說那位郡主跋扈,沒想到薛家這位才是真真正正的跋扈啊,這哪有自己男人納妾,鬧到老夫人頭上去的?她是不想和人家好好過了吧?”
“哎喲,你才知道?薛家的姑娘,可沒一個省油的燈,你忘了想要嫁給七皇子的那位了?”
“嘶~”
“你真以為,她是自己得‘病’死的?肯定是招了上麵的眼,給那個了……”
“……”
“你想啊,七皇子誰啊,當今天子最寵愛的皇子,雖然沒有太子之名,但他現在跟太子有什麽區別?估摸著就等著合適的機會,做太子了。”
“他好像確實挺不錯的,我聽說天子出去玩,都是七皇子監國,好像也沒出什麽亂子。”
“怎麽可能?他可是夏家教出來的人,以前還在寧山書院讀過書呢。寧山書院本院,那裏出來的人,能差了?”
“你說寧山書院本院啊?我聽說周老四他兒子拜的那位先生,就是從那邊出來的,可厲害了……你兒子有大出息了,你以後等著享清福吧!”
“嘿嘿!運氣好,那位先生招學生,剛好上我兒子給碰上了。”
……
後麵的話題就歪了,一個個跑去討論寧山書院去了,紛紛打聽好邊招學生要什麽條件,他們也想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