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臉色開始不慍,“商商,你這麽說就是生氣了。孟姑娘是定安的恩人,那就是你的恩人,你應該照顧著才對。”
“難道我不該生氣嗎?”雲商笑道。
“她救的人是蕭定安,不是我。要報恩應該是他自己來,讓我一個半殘的人來照顧孕婦,你們蕭家的人是腦殘了,還是都手殘了?”
沒有想到她會頂嘴。
屋裏的人都震驚住。
老夫人更是不敢相信地瞪著她,“商商……”
“我還有事,不打擾您了。”雲商沉冷著臉色,推動輪椅直接離開。
老夫人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人離開了春暉苑,她才看向蕭母,“這……這是鬧上了?”
蕭母歎口氣,“安兒就不應該這麽做,雲商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
“哼,她不應該付出嗎?嫁人從夫,要不是看在已故戰王妃的麵子上,就她一個瘸子能配得上我們家定安嗎?現在倒好給她臉,不要臉。”老夫人心裏很不舒服,今天是雲商進府以來頭一回對自己甩臉色。
“瞧她剛才說的什麽話?”
“不用管她,你吩咐下去孟顏要吃燕窩,都給她送去。”
蕭母無奈道:“娘,這個家到底是靠雲商撐著的,要是做得太過……”
“哪裏過分了?她一副殘軀嫁給定安,就已經是抬舉她。還有什麽叫靠她撐著蕭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的嫁妝自然就是給我們蕭家用的。”
蕭母還想說什麽,卻被老夫人打斷,“行了,你別說了。現在是孩子重要。孟家如今是朝廷新貴,定安娶了孟顏,以後孟家能幫襯一二。”
“孟顏有了身孕總不能委屈人家。你趕緊去操持婚禮。”
蕭母沒辦法勸說老夫人,隻能先去辦。
“夫人,賬房的銀子不夠,將軍說要給孟姑娘十裏紅妝。”
“那嫁妝不是孟家給嗎?”蕭母驚訝。
下人道:“孟姑娘是庶女,孟家給的嫁妝隻能按照庶女的規格,給不了十裏紅妝。將軍在孟家麵前說過剩下的嫁妝將軍出錢補上。”
“孟家主母不在京城,孟府沒辦法給她操持,所以送來三千兩,說就是給孟姑娘的嫁妝。”
才三千兩?
那是要蕭家出嫁妝的意思?
蕭母一臉為難。
老夫人道:“定安都答應孟家了,我們蕭家不能食言。”
“你去跟雲商說一下,讓她的嫁妝挪用出來給孟顏出嫁用,到時候再還給她。先過一下麵子場合。”
蕭母道:“娘,這怕是不妥吧!雲商的嫁妝可是勝過十裏紅妝,京都無人能比。再說了給孟顏出嫁用,她不可能答應的,要不然您換個人來操持吧!”
當年雲商的嫁妝豐厚到震驚整個京城。
“哼,那可由不得她不同意。不同意就讓她做妾,孟顏做妻,這樣我們也好跟孟家交代。”老夫人心疼自己未出世的曾孫,平妻的身份還差了點,將來孩子出生,生母要是平妻,還是會被人詬病。
“最好雲商不同意,我們也有理由貶妻為妾。”
“她一個瘸子又是商戶女,根本不配做我們蕭家主母。”
雲商還不知道老夫人的打算。
在屋裏清算這些年的賬。
“小姐,這五年來你在蕭府花了十萬兩,光是給蕭老太爺看病吃藥就花了兩萬兩,老太爺人不在了,要算上這筆賬,那就是十二萬兩。”
“這筆錢怕是拿不回來。”
十二萬兩對雲商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必須拿回來。”雲商不在意這點錢,隻是咽不下這口氣。
“怎麽拿?蕭定安現在是朝廷新貴,陛下親封的忠勇大將軍,咱們能不能離開蕭府都是一個問題,更別提讓他們還錢。”
蕭家他們心裏都清楚,過去蕭家債台高築,為了還錢賣了莊子,鋪子,能賣的都賣了,仍舊不夠還債。
要不是有雲商的嫁妝養著,他們早就睡大街。
知道她嫁妝豐厚肯定不會讓她輕易離開。
“說的是呢!他們打算吃絕戶。”雲商臉色鐵青,越想越不爽,“得想個辦法。”
“我出去一趟,有人來了,不管是誰都打發走。”
輕輕一躍,她翻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