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陸澤轉頭。
溫以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擦去鼻血,但還是逃不過陸澤的眼睛。
陸澤好笑又有幾分逗弄的心思,遊到他麵前故意問:“你在想什麽?”
溫以霖把菜丟給他,落荒而逃,跑到二樓換下軍裝。
換好下樓,陸澤已經穿上了衣服,一件印著小黃鴨的藍色家居服。
看到溫以霖下來後招呼他端菜。
溫以霖小跑著下樓,小心翼翼地端起盤子,放到桌上,沒用多久陸澤又燒出一桌子的菜。
“開飯!”
陸澤放下湯,回到廚房洗手,出來時發現溫以霖還沒吃,招呼道:“你怎麽不吃啊,不好吃?”
溫以霖端端正正做在餐桌,一本正經道:“等你。”
等陸澤坐下後才動筷子吃飯,好像這是什麽儀式一樣,陸澤思索幾秒也就釋然了,可能他覺得一個人吃飯不得勁吧。
“你今天回來的有點早啊。”陸澤閑聊
溫以霖平靜地說:“元帥放了我一個長假,我要去冀星一趟辦點事。”
翼星,陸澤腦中浮現有關翼星的記憶,這個星球屬於帝國,發展的不好不壞,畢竟星球資源不如蟲星,而且時常有星盜騷擾。
陸澤一直在關注宴會上下毒者的追查進度,在溫以霖得知那兩個雌蟲是星盜之前陸澤已經知道了。
他敏銳地察覺出溫以霖要去辦的事跟那兩個雌蟲脫不了幹係。
“我也想去。”陸澤猝不及防地說
溫以霖擰緊眉頭,幾乎是下意識把拒絕的話吐出口:“不行!”
星盜窮凶極惡,什麽事都幹的出來,陸澤去那裏隻會陷入危險,即使他是第一艦隊的將軍,此次也是暗中追查,不能保證不讓陸澤受傷,而且就陸澤現在這種情況,萬一暴露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溫以霖一臉凝重重複道:“絕對不行。”
陸澤沒有使性子,而是慢悠悠站起來,長長的魚尾開始收縮,分裂,變成一雙腿的模樣。
陸澤特意穿了一件上衣擺很長的家居服,正好掩蓋了腿往上某個關鍵部位。
他沒多說什麽,直接去更衣室穿褲子。
而溫以霖還在震驚中,在餐桌上呆若木雞,陸澤還有什麽驚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陸澤穿好褲子出來,溫以霖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什麽時候可以變出腿的。”
陸澤用腿比用魚尾熟悉,走路腳下生風:“今天,我試著把精神力凝聚在魚尾,想分開它,沒想到成功了。”
他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現在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了嗎?”
溫以霖還是那句話:“不可以。”
在陸澤意料之中,溫以霖輕描淡寫地用假期去辦事,又不肯帶有雙腿的他一起,說明他要辦的事很危險,危險到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卡契夫元帥剛剛給我發信息,助我們蜜月快樂。”
溫以霖頓住,他忽略了一點,他和陸澤已經結婚了,而且現在陸澤是社會地位是高於他的,他的某些情況,很多蟲族都會先告知陸澤。
陸澤繼續說:“蜜月之旅沒有雄主,你說卡契夫元帥和蟲皇會怎麽看?”
溫以霖麵色不虞:“你在威脅我。”
陸澤沉默良久,最終開口:“像你這種倔地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蟲,就得威脅,不威脅你能讓我跟你去嗎?而且……”
陸澤離開座位,邁著悠閑的步伐來到溫以霖身邊,毫無預兆將他單手抱起。
溫以霖感受到了挑釁,正要反抗,下一秒就被陸澤扣住了手腕。
陸澤扣的很緊,如同鐵鑄一般,溫以霖用盡全力也無法掙脫。
陸澤溫熱的呼吸吐在他的臉上:“溫將軍,您的雄主很強。”
溫以霖感覺心律加快,呼吸不齊,血管裏的血液在灼灼燃燒,陸澤和其他雄蟲不一樣,太不一樣了,他是唯一個可以和他一戰的雄蟲,那是強者間的吸引。
他的雄主的確很強,強到勾出了他的野性,有那麽一瞬間他真想把陸澤吞吃入腹。
“那就跟著我吧。”
溫以霖輕笑,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肆意。
夜晚宇航局最後一班星際太空列車開啟,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兩個身影形影不離。
陸澤和溫以霖在空乘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軟臥間,軟臥間光線暗,但不私密。
這是一家民用的太空列車,為了節省空間,各個膠囊床鋪都擺成一排,他們中間隻有一麵白色的隔板隔開。
陸澤覺得不錯,比起地球上火車的軟臥私密性高,溫以霖則滿臉寫著拒絕,他沒坐過太空列車,需要去另一個星球都是坐私人飛艦的,這次是為了隱蔽,用了假身份混在民用太空列車裏。
陸澤坐在床鋪上試了試柔軟度,沒有家裏舒服,但也還行。
溫以霖裹了裹風衣,坐在過道的座位上,並不打算睡覺:“你睡吧。”
陸澤現在作息規律,每天都要睡夠六小時,在他的認知裏人不睡覺容易猝死,溫以霖也在猝死行列之中。
“溫以霖,我睡不著。”陸澤躺在**,紅著臉用小狗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陪我睡好不好。”
一瞬間溫以霖胸口起伏加快,明顯的陸澤都能看見,陸澤勾了勾唇,他發現溫以霖對他的撒嬌很沒有抵抗力,聯想到這個世界雄蟲為尊的世界觀,雌蟲應該很少見雄蟲撒嬌吧。
“阿霖,我想你陪我睡。”陸澤加足馬力,循著記憶裏別人撒嬌的樣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溫以霖。
溫以霖默默起身,脫鞋,上床,躺在陸澤身邊:“隻有一次。”
雖然全程麵無表情,但陸澤清楚地看到溫以霖的耳朵紅的滴血。
陸澤也不說破,沉默地釋放出精神力,精神力觸角一開始隻是輕輕觸碰溫以霖手臂,然後順著手臂纏上胸膛,脖頸,直至溫以霖全身都被陸澤的精神力包裹。
他閉上眼享受陸澤的精神力刺入他的精神海的那一瞬間,龐大的精神力順著口子進入他精神的最深處,一股深入靈魂的顫栗流向四肢百骸。
溫以霖忍不住吐出一口熱氣,低聲呼喚這個名字:“陸澤。”
身邊隻有平穩的呼吸。
溫以霖轉頭,陸澤安靜的睡臉闖入他的視線。
他們隔了一條線,溫以霖沒有忍住**,趁著陸澤睡著主動越過那條線,抱緊陸澤,瞬間兩人貼的嚴絲合縫。
溫以霖總覺得少了點什麽,悄悄把陸澤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他滿意了,溫熱的身軀和濃厚的精神力都包裹著他,不曾有過的洶湧睡意襲來,沒有幾秒鍾他就縮在陸澤懷裏陷入了熟睡。
黑暗中一雙迷幻深邃的水色藍瞳緩緩掙開了眼睛。
“口是心非的小壞蛋。”
陸澤緊了緊貼在溫以霖後背的手,他們仿佛連體嬰兒般融入對方骨血,溫以霖在睡夢中發出了滿足的歎息。
在漫長的黑夜,某一團微弱的星火在不為人知處燃起,世界便不再黯淡無光。
次日,太空列車行駛在茫茫星際,即將到達終點,生物鍾讓溫以霖迷迷糊糊睜眼。
陸澤還在睡,溫以霖小心翼翼地掰開他的手臂,掰到一半陸澤的手又抱了回去,溫以霖試了幾次無一例外失敗。
隻能轉變戰略,從下麵鑽出去,剛開始鑽就聽到頭頂一聲悶笑。
“你在幹嘛。”陸澤的聲音沒有剛睡醒粘在一起的鼻音。
溫以霖抬頭,陸澤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睡相不好。”溫以霖咬著牙嘴硬道:“半夜非要抱著我睡覺。”
“是嗎?”陸澤尾調拉長,顯然不信。
溫以霖勉強保持高冷表情,掰開他的手起床穿鞋:“就是這樣。”
陸澤本來還想逗他幾句,列車到站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各位旅客,列車即將到站,請準備下車。]
溫以霖得到了逃避的契機,迅速轉移話題:“快到站了,你快起床。”
陸澤伸了個懶腰:“好~”
列車停靠在一片巨大的空地,這是烏比蘭關口。
陸澤和溫以霖這次輕裝上陣,行李隻有一個小箱子,在托運區。
陸澤去托運區取行李的時候有一個小插曲,一個帶著金鏈子,一身大款樣的雄蟲走路玩光腦不看路撞到了他
大款雄蟲不僅不認錯還破口大罵:“你走路不長眼啊?撞到我了,賠錢!”
陸澤眼角抽了抽:“陪你媽賠,是你撞的我。”
大款雄蟲還想訛人,餘光撇向他的後頸,好像沒有蟲紋,是雄蟲。
這才沒有糾纏,隻是罵了一句:“鄉巴佬沒教養。”然後提著行李箱走了。
陸澤自然注意到大款雄蟲的目光,那種目光讓他很不舒服,如果來取行李的是溫以霖或者任一雌蟲,大款雄蟲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在這個雄蟲為尊的異世界這種事情肯定不在少數,隻是自己接觸的圈子太小了,所以很少遇到。
陸澤沒有停留多久,快步返回。
他的眼睛掃射四周,當看到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修長身影時,腳步加快,小跑跑回溫以霖身邊:“我們走吧。”
溫以霖替他整理跑歪了的領口,不解道:“跑什麽?”
陸澤抓住整理領口的手,放下去改為牽,淡笑道:“走吧,我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