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沒有完全釋放精神威壓, 更準確來說他釋放的是隻針對亞當的精神威壓。

亞當早已識相逃走,陸澤微微後仰,低頭欣賞溫以霖呼吸淩亂的樣子。

他的兜帽退至頭頂, 幾縷黑發從帽簷泄露出來:“出氣了?”

陸澤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上, 腦袋搭在溫以霖肩膀上,像一隻大型犬一樣蹭蹭:“沒有, 你居然和別的雄蟲調情, 我很生氣。”

溫以霖並不覺得剛才他在調情, 要是剛才那隻雄蟲繼續解他扣子他自然會製止,倒是陸澤,他現在應該在飛往蟲星的列車上,但是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巴圖不會對他說謊, 他既然說看到陸澤上了列車那就是上了列車, 那麽陸澤到底是怎麽騙過巴圖的?溫以霖歎出長長的一口氣,他送陸澤離開就是希望他遠離危險, 為什麽陸澤明知危險卻非要一頭撞進來?

“我也很生氣。”溫以霖為了不引起星盜注意一直沒有大動作, 此時卻是忍無可忍站起來揪住陸澤衣領, “為什麽不聽我的話?”

陸澤軟下聲音:“你總是想我聽你的話,但是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溫以霖聞言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嗓子眼好像堵了一團棉花似的發不出聲音,他擔心陸澤的安危,陸澤難道就不擔心他嗎, 說到底,他隻是自私的想讓自己安心罷了。

陸澤見溫以霖心理防備鬆懈, 默不作聲伸手圈住他的腰, 一個用力將人拉進了自己懷裏:“霖霖, 我說過我很強, 所以把心放到肚子裏,讓我在你身邊保護你,別再一意孤行的推開我,我也是會難過的。”

溫以霖埋在陸澤頸窩深深吸了一口他的氣息,實際上陸澤不在他身邊他心裏也空落落的,也許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對陸澤有了依賴。

“你是怎麽騙過巴圖的,又是怎麽找到這兒的?”

“我可沒騙他。”陸澤悶笑出聲,“至於我怎麽找到這的,還得謝謝它。”

“它?”溫以霖疑惑的拉開和陸澤的距離。

陸澤的手悄無聲息伸進了他的口袋,拿出那顆灰撲撲的神秘蛋。

“我從你衣服裏撿到了它的殼,它可能感應到了我的存在,在我腦子裏哭的天翻地覆的。”

溫以霖不可置信地看著神秘蛋:“一顆蛋能在你腦子裏麵哭?”

陸澤捧著神秘蛋轉了一圈,在它的底部找到了一處沒殼的部分,一層白色的蛋膜隔絕了裏麵的景象。

陸澤再次與它對話:“其實隻要你想你就能破殼是吧。”

神秘蛋一動不動,也沒有回應陸澤。

溫以霖:“隻有你可以聽到它說話嗎?”

陸澤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隨後把蛋放回溫以霖口袋:“也許吧,但它現在可能不想理我。”

溫以霖看了幾眼口袋中的神秘蛋,又把目光移到陸澤臉上:“就算它知道我在皇後街,也不可能知道地下城怎麽走,你跟我說實話,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霖霖,第一艦隊在烏比蘭的係統雖然不算過時,但是也該升級一下了,駱聞笙隻用了二十分鍾就攻陷了作戰基地監控,你身上的微型探頭,還有你布置在地下城的其他微型探頭,影像傳到作戰基地的同時,也傳到了駱聞笙的光腦上。”

溫以霖麵沉如水,作戰基地的計算機居然被一個還沒畢業的小子攻陷,實在是恥辱,但是話說回來,外界都道駱聞笙是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沒聽說駱聞笙在計算機上有這麽強的技術,可見傳聞大多不可信。

“他竟然有這本事,是我小瞧他了。”溫以霖口中流露出欣賞。

駱聞笙本就想進第一艦隊,這次在溫以霖麵前露了一手,算是半隻腳踏進第一艦隊了,陸澤摘下耳中圓圓的黑色耳機,將耳機放進溫以霖耳朵裏。

駱聞笙緊張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溫,溫將軍。”

溫以霖:“駱聞笙,你的機甲駕駛的不錯,但是之前你的父親找我談過你,他不希望你進入第一艦隊。”

駱聞笙語氣堅定:“我成年了,我父親管不了我,溫將軍您看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溫以霖並不想得罪駱科斯,但是上次他已經順著駱科斯讓駱聞笙離開第一艦隊了,這一次讓駱聞笙做一個遠離危險又能讓他施展能力的文職,溫以霖猜測駱科斯大約也不會說什麽。

畢竟駱科斯不想讓這個兒子進入第一艦隊的很大原因,是不想駱聞笙的安全受到威脅罷了。

“這個任務結束後再說吧。”溫以霖沒有一口答應駱聞笙,現在也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陸澤也知道現在不是談這個好時機,把耳機戴回了自己耳朵上。

“你有什麽計劃?”陸澤的手指順著溫以霖脊柱撫摸。

溫以霖拍掉他作亂的手:“擒賊先擒王。”

溫以霖從光腦裏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個溫和的中年蟲族,戴著一個無框眼鏡,頭發三七分,看起來慈眉善目的。

“這是星盜頭子?”陸澤摸了摸下巴,“真是人不可貌相,不知道還以為他是老師呢。”

溫以霖又從陸澤嘴裏聽到了新奇的詞,人?“什麽是人?”

陸澤意識到說錯話了,故作鎮定擺擺手:“這不重要,咱們說到哪兒了?對,星盜頭子,他在哪?”

溫以霖深深看了他一眼,手指指向最高處那個包廂。

“確定嗎?”

溫以霖點頭:“巴圖從抓獲的星盜口中得到的情報。”

“所以,我們要怎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