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被沈俊修人小鬼大的話語逗笑。
問他知道什麽是媳婦兒嗎?
也問他,你想不想要媳婦兒之類的話。
躲在門縫後麵的沈大柱很詫異。
詫異他們為什麽要睜眼說瞎話地誇自己。
但他現在不想管。
隻想走出去,借著他們的誇讚,在長輩們麵前博一波好感,讓長輩們盡快給他說個漂亮媳婦兒。
爭取今年冬天就能摟上香香軟軟的老婆。
做下決定,沈大柱拉開院門,一瘸一拐地走到沈傾身旁。
然後順著她剛才的話語道:“大丫,你是妹妹,我是你大哥,幫你,護你都是我應該做的。”
“以後你有什麽難處,或是被人欺負你了,你就跟大哥說,大哥肯定會不惜餘力地幫你。”
沈傾有心利用,便側過身來,頗為真誠地對沈大柱說:“謝謝大哥。”
“大哥,你今天有事嗎?要是沒事的話,就幫我盯著澆水的事吧。”
說實話。
沈大柱不想去。
他的腿腳還沒有好,走路的時候還在隱隱作痛。
他想繼續在家歇著。
可是,當著眾村民的麵,尤其是在被他們誇讚以後。
他無法將拒絕的話語說出口。
腿腳再痛,他也要硬著頭皮應下。
之後,沈傾又解釋了一下銀錢的來曆。
和搪塞沈俊修的版本一樣,依舊是接下做鴨絨冬衣後,向東家預支的活動錢。
承諾不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村民終於放心,紛紛擠到沈傾麵前,接澆地的活計。
把澆地的事情分配好,沈傾領著沈俊修回家。
到家後,她又領上沈夢悠,拿上事先為他們準備好的小書籃,送他們去學堂。
學堂在木鄰村東邊的五裏村。
學堂裏隻有一個夫子,頭發和胡子都已成灰白之色,看起來有五十多歲。
學堂裏的學生不多,一眼掃過,隻有十三人。
年齡不一,高矮也不一。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男孩。
沈夢悠入學後,成了這裏唯一的女學生。
沈夢悠有些怕,下意識就想躲去沈傾身後,跟著沈傾回家。
但正要後退時,她想到了哥哥對她說的話。
他說:姐姐拿血汗錢讓我們讀書,我們要認真讀。
遇到任何困難都不能退縮。
在這句話的影響下,沈夢悠放下躲藏的念頭。
壯著膽子,跟著哥哥,大大方方地走到夫子麵前。
夫子意外,意外沈傾怎麽把她妹妹也送過來讀書了!
但也隻是意外。
意外一瞬後,就回過神來,微笑著讓他們進門了。
沈傾滿意,向夫子說謝謝。
然後退出房門,走去到窗戶前,看他們上課。
見他們不吵不鬧,十分乖巧地聽課,沈傾滿心欣慰。
她沒穿來之前有個姐姐。
姐姐有個兒子,也就是她的外甥。
外甥入學的時候,又哭又鬧,還緊抱姐姐大腿,生生送了三次,才把那貨踹進學校。
同樣是孩子,看看她養的孩子,多乖,多棒。
暗暗在心裏誇讚完,沈傾轉身離開,回了沈家小破院。
沈夢悠想要吃饅頭,大大白白的饅頭。
她也想吃。
她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麵食是她的最愛。
到家,啥也不做,也得先把做饅頭的麵發好。
這個步驟簡單,沈傾輕鬆完成,接下來就是等。
等麵粉發酵。
這個時間有些長。
不能坐著幹等。
沈傾便洗手去了雲草家。
看江玄他們的鴨絨冬衣怎麽樣了。
“已經完成兩件了,你看看怎麽樣。”
雲草說完,把做好的鴨絨冬衣遞向沈傾。
沈傾接過來,在手中摩挲。
不柔軟,卻很厚實。
就是不知道暖不暖和,得拿去空間,交給江玄,讓江玄穿到身上,到冰雪中試一下才行。
於是她就收起衣服,向雲草和幾個做工的大娘嬸子們說句“你們繼續,我先把這兩件拿走,讓主家看一下”就離開了雲草家。
回到小破院。
沈傾進屋,關門,去空間。
江玄沒來。
想來應該在加緊趕路,沒時間來這裏。
她隻能把冬衣放到石桌上,等他來了再穿。
放冬衣時,她的目光無意落在一間空屋上。
突然就想在這裏支個灶台,在這裏做飯。
她那邊的外麵熱,一頓飯下來,她和俊修熱得都跟狗一樣。
好不容易做好,他們還沒吃上一口,蠅子先替他們嚐了一口。
吃吧,惡心。
不吃吧,餓死。
但要是在這裏,那些煩惱不就沒有了。
沈傾是個雷厲風行的。
心中有了這個打算,她一刻不誤,即可出空間,開門去鎮上。
買磚,買支灶台的一切物品。
把需要的物品買好,送進空間。
她用來做饅頭的麵粉也發酵好了。
她便放下支灶台的事,趕緊去做饅頭,不然麵粉發酵過頭,饅頭就該酸了。
風風火火忙活一小時。
饅頭蒸出來了。
不出意外,她也累得滿身是汗。
濕熱的衣服貼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
沈傾抬頭,看一眼歸家的道路,還沒有俊修和夢悠的身影。
她回到灶房,舀出澄清的熱水,帶去空間。
空間中的石桌上還靜靜躺著兩件鴨絨冬衣。
說明江玄沒有來過。
沈傾不在意,端著水盆,走進屋中,脫衣服,擦拭身子。
屋外。
江玄拎著一隻帶雪的野兔,和幾張兔皮進來了。
見石桌上放著兩件厚實的冬衣,心中溫暖,嘴角也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聽到屋中有聲音。
猜到是沈傾來了。
他想走過去,真誠地向屋中人說一句謝謝。
結果腳步剛挪動,他聽出那細微的聲響是水聲。
關門下的水聲。
再結合一下她那邊的天氣。
他一下子就想到可能在洗澡。
洗澡的狀態下,肯定是不著寸……
那樣的場景讓人心跳加快,也讓人臉頰發燙。
江玄迅速收回視線,默默地向自己警告: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走。
得趕緊走。
免得毀了沈姑娘清譽。
他準備出去。
快走到院門時想到冬衣。
慌亂轉身,拽上衣服就跑。
仿佛屋中洗澡的不是清瘦少女,而是一個會把他怎麽樣的妖精。
不多時,沈傾洗好,端著髒掉的溫水走出來。
暑熱徹底散去。
清洗幹淨的身子也舒服不少。
就是眼睛一抬,瞧見一隻剝皮的兔子,嚇得不輕。
險些踩空台階,扭傷腳踝。
穩住身形,又穩了穩心神,她才敢放下水盆,走去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