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辦?”李正陽問。
主意已經想出。
沈傾就開口道:“將來買他們的。”
??
李正陽難以置信,抽著嘴角問:“你腦袋是不是被門夾了?”
“竟然會想出這麽不靠譜的主意。”
沈傾早已摸清他的脈門,聞言立馬回擊:“你腦袋才被門夾了!”
“不被門夾,怎麽會冒出這麽離譜的念頭?”
“他們十六文收糧,咱們若是買他們的糧,得加上他們和咱們的人工吧!”
“咱這邊不僅有人工,還有地主豪紳的利息,這還得加到糧食上吧!”
“如此咱就得高價賣糧。”
“可咱當初開錢莊,收糧的目的是為了讓需要賺錢的百姓賺到錢。”
“需要糧食的百姓,能平價買到糧。”
“要是按照你說的辦法,最後隻能高價賣糧,那咱還折騰這麽一大圈幹嘛!”
不純純閑的蛋疼嗎!
沈傾無語,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感覺如果不把未來要做的事說清楚,他肯定會生出很多幺蛾子。
為了不讓李正陽成為自己發財路上的絆腳石,她在翻完白眼後說:“我打算做一個高效率的民生物件。”
“然後用那個物件去引誘他們,讓他們把糧食以進價的價格賣給咱們。”
到那時,她不僅要他們的糧,還要他們手中的錢為自己所有。
李正陽對民生不感興趣。
卻對新奇物件期待不已。
聞言沈傾又有新物件要做,他立馬激動起來。
換下沮喪的神情,目光灼灼地問沈傾:“什麽物件?”
沈傾沉吟了一下說:“織布機。”
蒸汽織布機。
隻是她沒見過織布機,還不知道它的工作原理,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她說:“咱迷路回來那次,不是遇到一個買織布機的羅夫人嗎!”
“你知道她家織坊在哪裏嗎?我得去看看。”
“知道,走,我帶你去。”
這個帶,是真的帶。
用自行車帶。
隻是李正陽的技術還不怎麽樣。
前麵的車把老是亂晃。
坐得沈傾心驚膽戰。
她又不想出力帶李正陽。
就讓他停下,趕緊停下。
李正陽被這嫌棄傷到,停下車子後,橫她一眼道:“真是不知好歹。”
“本官可是一縣父母官。”
“不知有多少姑娘想坐本官的車呢!”
“那是她們沒坐過,她們要是坐過,肯定就不會想了!”
“不就是摔幾下唄!又摔不死。”
“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就算摔死,她們也會義無反顧坐上我的車。”
冬子趕著馬車過來了,沈傾不再和他囉嗦,最後又說一句“那你就去找願意被你摔死的姑娘吧!”
就踩著腳凳,躍上了馬車。
馬車中有翠桃。
李正陽想要找回點麵子。
就把目光轉移到翠桃身上問:“翠桃,你願意坐在本官的車子上,扶著本官的腰嗎?”
“願意,願意,我願意。”
可惜。
那隻是他臆想中的回答。
麵前的現實中,翠桃卻是露著哀傷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大人,我……能說不願意嗎?”
你技術那麽差,還不如沈姑娘一個女子。
要是真因為坐個車子摔死了,那也太不知道了!
又一次被嫌棄。
李正陽火氣騰升。
命令翠桃必須坐他的車子。
不然就把她轉賣了。
翠桃沒有沈傾的才能。
也沒有沈傾地一樣的叫板勇氣。
她被威脅後。
隻能苦著眉頭,顫著小心肝兒,走下馬車,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到李正陽的自行車上。
這下,李正陽總算滿意了,挑著俊眉看向她。
似在無聲地向沈傾說:說不過你們,還壓不了你們嗎!
你們再能說也是本官的奴,是奴就得聽本官的。
沈傾將他得意的神情看在眼裏,一陣無語。
為了小小的得意,她說:“大人,男女授受不親。”
“翠桃要是因為車子不穩,不可控製地扶了你的小蠻腰,你可要對人家負責呀!”
啊?
李正陽和翠桃同時大驚。
前者怕被女子纏上。
後者怕李正陽的身家背景。
世家豪門,聽起來光鮮亮麗。
實際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獸口。
更何況她進去以後,還隻是獸口之中一個身份低賤的奴。
聽說奴在高門大戶們眼中根本不是人。
是螻蟻。
是說打死,就可以打死的螻蟻。
她不想做可以隨意打殺的螻蟻。
沈姑娘待她極好,從不把她當奴看。
吃飯的時候叫她一起吃。
做衣服的時候,也讓人給她做衣服。
家中的哥哥嫂嫂給沒她對自己好。
她火速從李正陽的車子上下來。
李正陽也趕緊找借口道:“太陽毒辣,你還是去馬車裏坐著吧!”
翠桃如蒙大赦,一邊後退,一邊不停地說:“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李正陽不想在停在烈日中暴曬,就轉過身來,騎上自行車,先一步離開了這裏。
來到羅宅。
羅宅的下人都不用看臉。
單看那獨一無二的自行車,就知道是易寧縣的父母官——李大人來了。
他們便人分兩路,一路慌忙去開門,一路去給裏麵報信。
羅夫人聽到下人的匯報,有些意外。
但也沒有耽擱,片刻回神後,就在丫鬟的跟隨下,去了前麵迎李正陽和沈傾。
兩方見麵,免不了一番客套。
待把寒暄客套的話語說完。
李正陽就把沈傾拉到自己的麵前道:“這貨最近又惹我不高興了。”
“我想小小懲罰她一次。”
“監牢裏的環境太惡劣,折騰病了還得拿錢醫治,浪費。”
“所以我打算把她送到你們這裏,讓她好好的勞累勞累,反省反省,夫人可願給我提供一下這個方便?”
羅夫人微笑看向沈傾。
見她雖然低著頭,但仍能看到,她在聽到李正陽的那番話後,並沒有多少悔意,還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橫眉瞥了李正陽一眼。
這時剛好又想起,搭她順風車時,她把李正陽踹下牛車的一幕。
當時覺得她過於大膽。
雖然也有幫忙求情,但仍然讓人想要遠離。
沒想到她會出來得這麽快,還被重用,然後在犯事……
顯然她對於李正陽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什麽程度,她不知。
不過,他們隻是普通商戶,也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