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實在太酸了。
一方麵季雲瀟覺得和小孩子吃醋實在沒必要一方麵她又覺得這事發生在她的芊芊身上十分合理。
季雲瀟有些想笑，還非常受用。
不管怎麽說，老婆有小情緒了她都得哄所以季雲瀟就讓阿姨照看林悠然自己則離開了露台，去了安靜的地方。
季雲瀟說：“其實那隻烤全羊也不能算是我做的。”
季雲瀟給林芊薇解釋：“要做烤全羊呢得準備七十多種香料先幹醃入味，再把乳羊放進煮好晾涼的香料水中浸泡十二小時這樣才算醃製好，我來不及自己醃製就直接去店裏取了醃好的羊。”
林芊薇：“所以呢？”
季雲瀟笑道：“所以這隻烤全羊並不算是我做的，我頂多就是加工了一下，等你回來，我親自準備香料醃羊，讓你嚐嚐我做的烤全羊到底是什麽滋味好不好？”
林芊薇沒直接答應，而是一如既往的矜傲：“看我什麽時候有空吧。”
季雲瀟：“總之想吃的時候告訴我。”
林芊薇盡力壓著心裏的雀躍，可尾音還是微微上揚：“嗯~”
就在這時Eilene也發來一條消息，季雲瀟瞥了眼跟她說在忙等會兒。
Eilene說OK。
季雲瀟重新看向自己和林芊薇的通話頁麵有點心癢就問她：“要不要視頻？”
林芊薇拒絕：“不要。”
季雲瀟心道可惜但語氣仍然溫柔：“那好吧。”
電話那頭靜了靜可季雲瀟完全不覺得尷尬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溫情。
在沒來到這個世界以前，在失去芊芊的許多年，她總是習慣用各種各樣的忙碌來麻痹自己，可即使這樣，也有空閑的時間，在偶爾悵然的間隙，她就會撥打芊芊的電話，一遍又一遍。
隻不過那時候，她得不到回應，她牽掛惦念從小就放在心尖處的人，已經隨著那架墜落的飛機一起，消失在了深不見底的海裏。
連屍骨都遍尋不得。
季雲瀟眼裏忽然就有點濕潤，她忍不住叫了那個名字：“芊芊……”
那聲音很低，輕的像是呢喃，林芊薇沒有聽清，就問了一遍：“什麽？”
季雲瀟眨去眸子裏泛出的霧氣，輕鬆道：“我說芊薇，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光是這樣聽著你的呼吸，我都感覺好幸福。”
林芊薇仿佛成了反矯情達人，十分冷漠地道：“沒話說就掛了吧，你好膩歪。”
“好，那不膩歪你了，”季雲瀟還不想掛電話，就清了清嗓子，用偏冷淡的嗓音問：“你工作結束了吧？現在在做什麽？”
林芊薇告訴她：“在想事情。”
季雲瀟：“想什麽事情？”
“我在想、”林芊薇頓了頓，慢慢道：“我也沒吃過你做的鬆鼠鱖魚。”
季雲瀟不由得扶額。
林芊薇還在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問：“你給悠然做的那道鬆鼠鱖魚好吃嗎？”
季雲瀟哭笑不得：“你怎麽還記得這個？”
看樣子不僅記得，並且還打算跟她翻舊賬。
剛才林芊薇還嫌她膩歪，可在季雲瀟看來，她老婆這樣喝醋的樣子才又甜又膩人。
不過季雲瀟就喜歡這樣又甜又酸又膩人的老婆。
所以季雲瀟認認真真地哄她：“下次就給你做鬆鼠鱖魚好不好？”
林芊薇：“嗯。”
今天似乎是一個適合翻舊賬的日子，林芊薇被哄過以後沒完全好，又繼續跟季雲瀟清算：“還有，你答應要給我做的糖炒栗子，我也沒有吃到。”
季雲瀟不由得激靈道：“都做，我都給你做。”
上次因為那位白小姐的騷操作，林芊薇可被氣的不輕。
季雲瀟生怕林芊薇再想起來，打算轉移話題，可林芊薇並沒有被她帶偏，依然冷聲道：“這回你不會再把糖炒栗子塞到別的女人手裏了吧？”
季雲瀟隻能舉手保證：“不會，這次做好了我誰都不給，就連小悠然我也不給她吃。”
林芊薇哼聲：“希望你說到做到。”
季雲瀟沒忍住笑了起來。
林芊薇問：“你笑什麽？”
季雲瀟脫口而出：“笑我老婆好可愛。”
林芊薇一噎，下意識想要反駁，可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你才可愛。”
季雲瀟莞爾：“謝謝，但你最可愛。”
林芊薇惱怒道：“我沒有誇你。”
她應該是又害羞了，冷冰冰地撂下一句“掛了”以後就按掉了電話。
季雲瀟倚靠著牆壁回味了片刻，才仔細看Eilene發來的內容。
她回Eilene：【你把資料發給我吧。】
資料發來以後，兩個人又通了電話詳談，快結束的時候，Eilene才問了句：“剛才你說在忙，是在忙什麽啊？”
季雲瀟也不掩飾，直接坦言：“忙著哄老婆。”
Eilene笑著調侃：“之前真的完全看不出來，林總竟然是需要人哄的類型。”
季雲瀟彎起眉眼：“但很可愛不是嗎？”
Eilene搖頭：“可不可愛我沒法評價，但我看得出來，你倒是挺樂在其中。”
“那當然，”季雲瀟聲音裏滿是愉悅：“我興趣愛好不少，但其中最樂此不疲還一直都沒覺得膩的，就是哄我老婆。”
過去這麽久，林悠然也吃的差不多了，季雲瀟走過去，幫她擦嘴，帶她洗手，正準備讓阿姨處理剩下的羊肉時，林悠然打了個飽嗝，扯著她衣袖道：“瀟瀟姐姐，我還想喝羊骨湯。”
季雲瀟揉了揉她圓鼓鼓的小肚子，驚訝道：“還喝得下嗎？”
林悠然回答的脆生生：“喝得下！”
季雲瀟摸摸她的頭，笑著說：“好，那我現在去給做。”
天已經完全黑了，別墅裏依舊燈火通明。
林媛在外麵逛了一下午，聽說季雲瀟還沒走，便硬著頭皮回來了。
實際上，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季雲瀟。
之前她把季雲瀟批的一文不值，又說了各種難聽的話，結果季雲瀟當麵不反駁，卻在她老師的七十歲壽宴上一鳴驚人，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就在那場箜篌演奏的前幾分鍾，她還在和剛歸國的朋友吐槽，說自己女兒娶了個一無是處隻會惹事的廢物，又沒教養又上不得台麵，讓她想起來就覺得丟人，結果幾分鍾後，季雲瀟就落落大方地上台，用一首自創的曲子驚豔了全場。
事後，她最敬愛的老師把她拎過去批評了一頓，還叮囑她以後不可以再為難季雲瀟，叫她臉上火辣辣，有苦說不出。
那位剛歸國的朋友也過來問她：“這真的是你兒媳婦嗎？怎麽感覺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林媛能說什麽？
她懷疑季雲瀟在演她，但她沒有證據。
其實仔細想想，她女兒林芊薇不止一次說過，季雲瀟已經改過自新不是之前那個季雲瀟了，但是那時候的林媛根本不信。
總之因為這種種，現在林媛一看到季雲瀟就覺得尷尬，今天她也不想見季雲瀟，可誰成想等了她好久的嚴璐璐和季柳柳一看到她便過來告狀。
林媛瞬間精神抖擻，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度：“季雲瀟又做什麽了？”
林媛還鼓勵嚴璐璐和季柳柳：“別急，慢慢說。”
林媛以為這兩個人抓住了季雲瀟的什麽把柄，能讓她扳回一城，然後繼續在季雲瀟的麵前揚眉吐氣，可沒想到她們說的都是再無聊不過的爭執。
而且林媛還算了解自己的寶貝孫女。
那孩子特別護食，要是碰到非常喜歡的食物，別說分出去給不相幹的人吃，就連別人靠近她的食物，她都會覺得不開心。
雖然嚴璐璐是她喜歡的學生，季柳柳也是她挺喜歡的女孩子，可到底親疏有別，還是她自己的親生孫女更重要。
季雲瀟所做的，不過就是幫著她孫女護食罷了，也沒什麽好指責的。
林媛在心裏歎了口氣，又來敷衍嚴璐璐：“沒事啊，等改天老師帶你們出去吃烤全羊，或者叫廚師來家裏做，保準比季雲瀟做得好。”
“老師！”嚴璐璐急道：“我差那一頓烤全羊嗎？我就是不滿季雲瀟的態度，她怎麽能那麽沒禮貌啊？”
季柳柳在旁邊煽風點火，聲音溫吞柔軟：“關鍵璐璐是林阿姨你的學生，我姐她對璐璐態度惡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不尊重你啊。”
林媛也覺得季雲瀟根本不尊重她，要不然季雲瀟會彈箜篌為什麽一點都不跟她透露？而且季雲瀟還去她老師的壽宴上大展風頭，還找了她老師做了靠山，還讓她老師把她痛批了一頓。
想起來這種種，林媛還是很生氣，可是林媛能有什麽辦法？
林媛磨著牙道：“以前我覺得季雲瀟真是蠢貨一個，但現在看來，她根本不蠢，還十分陰險狡詐。”
林悠然聽阿姨說自己奶奶回來了，就拎著一塊兒羊肋骨打算給奶奶吃，冷不防她剛過來，就聽到疼愛自己的奶奶又在說她最喜歡的姐姐的壞話。
林媛也看到了那個舉著大骨頭的小團子，剛想把她抱過來親熱，就看到那小團子在油亮酥脆的羊肋骨上舔了一口，然後就眨著滴溜圓的黑眼睛一溜煙地跑了。
林媛跟在後麵，擔心道：“慢一點！悠然，你跑什麽？小心摔著。”
林悠然則跑到了廚房，踩到椅子上對季雲瀟告狀。
季雲瀟很配合小朋友，還朝旁邊彎了彎腰，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
然後她就聽見那小朋友告訴她：“我奶奶又說你壞話，她說你陰險狡詐。”
季雲瀟沒想到林悠然神神秘秘的就是想說這個。
她無奈又好笑，就曲指點了點麵前小團子的鼻尖，笑著說：“謝謝悠然告訴我這件事，但是沒關係。”
季雲瀟並不在意，可是林悠然卻撅起嘴嘟囔：“瀟瀟姐姐才不是那樣的人。”
季雲瀟覺得有趣，就問林悠然：“那悠然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啊？”
林悠然搜刮著自己的詞匯，給出自己的評價：“瀟瀟姐姐是人美心善、超級超級漂亮、又會做魚又會做烤羊，做什麽都好吃，人也特別特別好的仙女！”
林媛：“……”
林媛一過來就聽見自己的寶貝孫女在對季雲瀟吹的彩虹屁，頓時又無語又生氣。
平時這小崽子跟她都沒有這麽多話，結果到了季雲瀟麵前，不僅變得話多了，還學會了吹捧人。
到底為什麽啊？
就真的很邪門，都說小孩子對一個人的喜惡會受到家長影響，她沒事就跟林悠然吐槽季雲瀟有多不好有多惡劣，可這小崽子愣是油鹽不進，再看到季雲瀟還是樂顛顛地撲過去。
林媛想不通，季雲瀟到底有什麽魅力啊？自己的寶貝孫女為什麽這麽喜歡她呢？
因為她箜篌彈得好嗎？可林悠然對音樂的興趣不是很大。
因為她做菜好吃？可家裏高薪聘請的廚師做出來的菜味道並不差，也沒見林悠然給過人好臉色。
難不成是因為季雲瀟的長相嗎？
林媛是個完完全全的直女，不管多好看的女人都不能讓她心裏生出波瀾，她根本理解不了漂亮女人對女孩子來說到底有多致命的吸引力。
林媛隻覺得困惑，而季雲瀟看不出她複雜難辨的心情，還如常道：“媽，你要不要來吃一些？”
家裏的幾位阿姨也道：“季小姐烤的這個羊羔特別入味，您也來嚐嚐吧。”
林媛瞪了季雲瀟一眼，沒好氣道：“我不吃。”
隻有林悠然那種小崽子才會被美食蠱惑，而她是個成年人。
就算這烤全羊滿室飄香又如何呢？
她說不吃就是不吃。
見林悠然沒有跟自己走的打算，還繼續黏在季雲瀟身邊，林媛就準備離開了，她不想留在這裏受氣，然而嚴璐璐卻攔住了她，還用眼神請求她為自己出頭。
嚴家和林家是世交，嚴璐璐不僅是自己的學生，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林媛被她一求，也有些心軟，就對上季雲瀟，開口質問：“你今天又做了什麽好事？”
季雲瀟此刻正在拆分羊骨，隻見她手起手落，那羊骨就被她拆分成了一截一截。
聽到林媛的話，季雲瀟也僅僅是抬頭瞥了一眼，回答的漫不經心：“什麽好事？”
林媛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子威脅。
她把原來的話給咽了下去，臨時改口：“你、你怎麽能用手撕扯這油乎乎的東西呢？”
林媛義正言辭：“你這雙手可是用來寫譜子彈箜篌的。”
嚴璐璐：“？？？”
說好的給她出頭呢？她老師這是在說什麽？
季柳柳也有點著急，還咬住了唇。
幾個人心思各異，季雲瀟簡單掃了一眼，對林媛平靜又恭順的道：“謝謝媽關心我，您放心，我會注重手部保養的。”
“嗬嗬。”林媛轉身離開了。
在她走之後，嚴璐璐和季柳柳也追了上來。
嚴璐璐聲音委屈：“老師你怎麽都不幫我？”
林媛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沒眼看，可她沒有辦法。
林媛說：“璐璐，我知道，你想讓我這個老師替你出氣，可是我的老師也警告過我，她說我要是再敢找季雲瀟的麻煩，她就不認我這個學生了。”
林媛也很苦惱：“我總不能跟我老師對著幹吧？”
嚴璐璐欲言又止，到底沒話說了。
旁邊的季柳柳也跟著無言。
就在嚴璐璐和季柳柳離開後沒多久，一鍋鮮香的羊骨湯也被燉好了。
林悠然捧著碗喝完，還要再盛，季雲瀟見狀連忙勸住：“再喝的話晚上可睡不著了。”
林悠然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意猶未盡地點頭：“那好吧。”
這天林悠然吃的滿身都是烤羊味兒，林媛給她洗澡的時候還能聞到。
雖然林媛還是不喜歡季雲瀟，可每次林悠然見完季雲瀟，心情都會好不少。
這會兒她坐在浴缸裏，甚至還一邊吹泡泡一邊唱起了歌。
林媛看著孫女活潑快樂的樣子，就打消了說季雲瀟壞話的念頭。
反正從前她一直說也沒什麽用。
林媛暫時看開了，林媛問自家寶貝：“那隻烤全羊就那麽好吃啊？”
一提到這個，林悠然就不困了，她滔滔不絕地給林媛講那隻羊有多香噴噴，以及後來燉的羊骨湯有多麽多麽好喝，以至於夜裏林媛翻來覆去睡不著，即使後來睡著了，夢裏也全是烤羊腿和燉羊骨湯的味道。
林媛不堪其擾，一醒來就定了家口碑頗好的烤全羊店，還叫上了嚴璐璐和季柳柳兩個人。
可不知道為什麽，幾個人總覺得今天的烤全羊不如昨天季雲瀟烤的那一隻香。
嚴璐璐心直口快地說出了想法，林媛聽完一僵，隨後又拿紙巾擦了擦嘴，如常道：“一定是錯覺，都是心理作用。”
嚴璐璐：“好吧。”
……
季雲瀟今天晚上也沒什麽事，正準備去林家別墅看林悠然的時候，林芊薇給她發來了消息：【我一個小時後到家。】
芊芊要回來了嗎？
季雲瀟克製不住喜悅，就給她打了電話，問她：“事情都辦好了？”
“當然。”林芊薇回答完，又警告道：“不要質疑我的工作能力。”
“好，”季雲瀟笑著問：“你想吃什麽？對了，我要去林家老宅看悠然，要不等下你直接來這邊？”
電話那邊靜了靜，氣壓也變得有點低，很快，林芊薇冷聲說：“要去你自己去吧。”
季雲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我錯了，我也不去，今天你回來，我肯定要專心照顧你啊，而且你不是想吃鬆鼠鱖魚、糖炒栗子還有烤全羊嗎？”
林芊薇的音調這才恢複如常，她說：“嗯，烤全羊來不及做，所以不要了，隻要鬆鼠鱖魚和糖炒栗子。”
季雲瀟溫柔笑開：“好。”
季雲瀟調轉方向，先去買了魚和生板栗還有其他蔬菜，然後就去往林芊薇的公寓做準備工作。
這時候，林芊薇剛好從附近的街道路過。
她靠坐在卡宴後座，遠遠地望了一眼公寓的方向，剛好看見了那道纖穠合度的背影，眼眸不由得顫了顫。
季雲瀟已經過來了嗎？
林芊薇不由得屏住呼吸，對司機催促：“開快點。”
她現在要去的地點卻不是公寓。
十五分鍾後，那輛卡宴停在了一輛珠寶店門口。
林芊薇整理好衣擺，邁著優雅急匆的步子走下車，很快就被負責人帶去了貴賓休息室。
工作人員捧出來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到林芊薇身邊打開，恭敬道：“林總，您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盒子裏，一條做工巧妙的銀色月光石腳鏈躺在其中，正散發著靜謐柔和的光芒。
林芊薇抬手將它拿了起來。
看著倒是和季雲瀟送她的那一條很像。
上一條這樣的月光石銀鏈被丟掉以後就不知所蹤了，雖然林芊薇花費了大量人力地毯式搜尋，可還是沒有結果。
“說不定被別人撿去了，要不然發個尋物啟事？”當時秘書這樣建議，可林芊薇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要是到處發尋物啟事，季雲瀟不就知道了嗎？
林芊薇並不想讓季雲瀟知道這件事。
畢竟那是季雲瀟送來的禮物，要是季雲瀟知道她曾經丟過那條腳鏈，又會怎麽想？
林芊薇還特意給喬熙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隱瞞。
喬熙答應下來，說：“好，我一定不告訴季雲瀟。”
如今，看著林芊薇神色不虞，經理小心地問：“難道有什麽不對嗎？這完全是按照您給的圖片做的。”
林芊薇看著那銀鏈上的月光石，表情淡漠：“沒什麽不對。”
那條腳鏈已經找不回來，她隻能找珠寶店定做，準備李代桃僵。
其實這條腳鏈和那條很像，連細節都做的一致，幾乎沒什麽差別，可不知道為什麽，林芊薇卻覺得沒那麽喜歡了。
因為不是季雲瀟送的嗎？
林芊薇心裏生出這樣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來，但她沒敢深想。
“就這條了。”林芊薇扣上了盒子，起身離開。
回到家中的時候，季雲瀟已經炒好了栗子，還在做鬆鼠鱖魚，見林芊薇回來，她轉過身來，溫柔道：“再等一下哦，很快就好了。”
她沒有穿女仆裝，卻係了圍裙，看起來嫻靜溫婉，讓林芊薇沒由來地想了那四個字：宜室宜家。
心尖的部位像是被輕柔的羽毛撩撥過，林芊薇怔在原地，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那道身影。
直到季雲瀟轉頭跟她對上視線，她才倉促移開目光。
“看我做什麽？”季雲瀟沒有太多調侃，隻含著笑意道：“桌上有一杯奶茶，是給你準備的，你嚐嚐。”
“哦。”林芊薇同手同腳地走到了桌邊，捧起了那杯奶茶掩飾剛才的尷尬。
隨著濃鬱的奶香湧入口腔，林芊薇也眯了眯眼。
好喝！
這奶茶絲毫不膩，還透著清爽的甜，是林芊薇非常喜歡的口味。
“也別喝太多，馬上就要吃飯了。”季雲瀟一邊顛勺一邊勸道。
林芊薇聽到了，可林芊薇才不管，她轉動吸管，又喝了一大口。
雖然喝了不少奶茶，但這一點不影響林芊薇的食欲，因為季雲瀟的手藝實在是好。
林芊薇也終於嚐到了那道鬆鼠鱖魚，隻能說，她完全明白為什麽季雲瀟用這一道菜就能把林悠然給俘獲了。
而看著那個個開口的糖炒栗子，林芊薇也想品嚐，但就在要伸手觸及的時候，林芊薇又想到了自己的“豪言壯語”。
她似乎是說過以後再也不吃糖炒栗子的狠話……
林芊薇猶豫了一下，收回了手。
季雲瀟注意到了，就問道：“怎麽不吃？我剝給你？”
“你剝也不吃，”林芊薇找借口：“我飽了，吃不下。”
季雲瀟輕笑：“那晚點給你剝。”
林芊薇忍住了**，到晚點也沒嚐那糖炒栗子，季雲瀟想了想，就給她調了一杯酸甜可口的果飲。
唇齒間都是葡萄青提和檸檬的香氣，林芊薇舒服的晃腳，這讓季雲瀟看清了她瑩白色的腳踝。
季雲瀟著迷地望著，忽然想起來問：“怎麽沒看到你戴那個月光石腳鏈，是不喜歡嗎？還是真的丟到垃圾桶去了？”
林芊薇從她的視線裏讀出來一抹心碎，連忙直起身道：“沒丟。”
林芊薇抿緊了唇，認真重複：“我真的沒丟。”
季雲瀟有點詫異，她老婆什麽時候這樣坦誠了？
為了證明，林芊薇還拿出了那個盒子，打開給季雲瀟看了一眼，說：“你看，它不是好好的在這裏？”
季雲瀟揚了揚眉梢，眼裏劃過一抹饒有興味。
但季雲瀟還是掩去了眸底的審視，隻放軟了聲音哄她：“再戴上讓我看看好不好？”
林芊薇拒絕：“不好。”
萬一季雲瀟發現這是個贗品那該怎麽辦？
林芊薇故作鎮定地合上了盒子，冷聲道：“今天我不想戴。”
她把盒子放了起來，打算去洗澡，可餘光裏，她卻瞥見季雲瀟的目光還在那盒子上流連。
不行，得把季雲瀟的注意力拉過來。
正好季雲瀟問她：“你手腕上的傷怎麽樣了？能沾水嗎？還疼不疼？”
其實已經結痂了，紗布也摘了下去，那位置隻沾了一個創可貼。
可林芊薇還是借題發揮：“好疼。”
季雲瀟果然跟著她來到了浴室門口，滿眼擔心：“讓我看看。”
林芊薇背過手：“別看了，反正就是疼。”
季雲瀟哄她：“讓我看看吧，我總不能讓你疼著，我得為你做點什麽。”
林芊薇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竟然口不擇言：“那、那你就幫我把衣服脫了吧。”
饒是季雲瀟，碰到這種場麵她也愣了一下：“什麽？”
如今箭在弦上，林芊薇也不好改口，就硬撐著道：“我、我手疼，不方便，要是你不想幫……”
季雲瀟盯緊了她，眸光變得晦暗。
季雲瀟啞聲說：“我想。”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提前來啦，我得調一下作息，所以淩晨兩三點的陰間更新沒有啦，明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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