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薇閉上了眼睛任由季雲瀟親吻。
即使看不見，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季雲瀟溫熱的掌心從她手腕上劃過，然後一點一點慢慢地分開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
“芊薇”季雲瀟叫她的名字，聲音裏滿是眷戀和繾綣：“你看看我好不好？”
季雲瀟紅唇蹭過她的額頭呢喃道：“別閉眼看看我，我要你看著我。”
林芊薇的睫毛很漂亮濃長而又卷翹，像是兩把精致的小蒲扇現在那蒲扇似的長睫輕輕顫動。
林芊薇還是把眼睛睜開了。
那雙動人的眼眸裏波光瀲灩，發出的音調也褪去冷意，帶著一股黏軟的味道：“你能不能別撒嬌？”
季雲瀟不由得笑起來，莞爾道：“不能。”
收到來自老婆凶巴巴的一記眼刀後，她才溫吞地解釋：“因為我知道你就吃這一套。”
季雲瀟拉長了點音調同她親昵，對她問道：“老婆，你就喜歡看我對你撒嬌是不是？”
季雲瀟的話平平常常，也沒有任何發散空間可林芊薇還是莫名害羞耳朵尖緊跟著便微微發燙。
“才不是”林芊薇不肯承認還瞪了她一眼惱著道：“你閉嘴。”
季雲瀟卻忽然升起逗弄老婆的心思。
她把林芊薇的兩條手腕按在頭頂用一隻手攥住然後就捏住了那漂亮含羞的白皙臉頰，湊上去道：“剛才你隻說了願意，卻忘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林芊薇眼裏浮現出些許茫然，下意識跟著季雲瀟的節奏走：“什麽問題？”
她們離的太近，呼吸跟對方交纏，身體貼在一處，周遭的空氣也仿佛躥升了溫度，以至於林芊薇挺秀的鼻尖都沁出來一點汗珠。
季雲瀟曲指刮掉了那滴汗，眉眼愈發溫柔：“你還沒說你喜不喜歡我。”
林芊薇倏地抬起眼眸。
難道這還需要問嗎？
季雲瀟明明應該可以感覺的到。
看林芊薇紅著臉不回答，季雲瀟更想捉弄她，就愈發近距離地逼問：“喜不喜歡？”
季雲瀟說：“老婆，你喜歡我嗎？你喜不喜歡我呀？嗯？喜歡嗎？”
季雲瀟甚至還貼心道：“如果覺得難以啟齒，那你就回答yes or no，現在我來提問，你回答，林芊薇，你喜不喜歡我？”
林芊薇咬著唇，臉上全是緋色雲霞。
她小聲問：“我就非要回答嗎？”
“當然了，”季雲瀟繼續逗她：“難道喜歡這兩個字燙嘴，你沒法說出口？”
就是燙嘴。
林芊薇瞪了季雲瀟一眼，調整好情緒，冷冰冰道：“我現在不想回答，但我也可以用實際行動來給你證明。”
她把手腕抽出來，反過來將季雲瀟掀翻壓倒。
季雲瀟沒有反抗，隻是挑了下眉梢。
林芊薇呼出一口氣，告訴她：“我要開始證明了。”
她的證明方式有點獨特，季雲瀟是有些猝不及防的。
可即使如此，季雲瀟也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情願，還非常配合，並且在林芊薇遇到困難的時候給她引導。
就這樣，林芊薇通過親身實踐的方法學會了做1，個中滋味沒法仔細言說，但總之結束後，林芊薇反而害羞起來，還把整張臉都埋在了枕頭裏。
季雲瀟收拾完一片狼藉，過來看埋著頭的老婆，嚐試晃了晃她的肩膀。
她叫她：“喂。”
林芊薇沒有回應，隻是伸出一隻胳膊，在季雲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不好意思了？”季雲瀟失笑。
林芊薇緊了緊被子，試圖把自己縮成一個球。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啊，之前我次次做1我也沒不好意思啊。”
季雲瀟聲音不小，林芊薇聽的清清楚楚，臉頰愈發地熱，像是要燒著。
她原本想要再當一會兒鴕鳥，可拉過被子的時候她也順手扒拉進來一塊別的布料，林芊薇觸碰了兩下，覺得不對勁，才探出腦袋把那件衣服扔出來，飛快道：“衣服給你，快點穿好。”
“都被你扯壞了還怎麽穿？”
季雲瀟把那件壞掉的衣服丟掉，又趁機按住被子的邊緣，把老婆給刨了出來。
林芊薇音調都變了：“你做什麽呀？”
季雲瀟揉了把她淩亂順滑的長發，將人抗在肩上直奔浴室，一本正經：“當然是去洗澡，得注意衛生啊，你不會打算直接睡吧？”
林芊薇簡單撲騰了兩下，聽到這話就偃旗息鼓了。
林芊薇被她放在浴缸裏的時候還有點暈暈乎乎，看著季雲瀟如今的樣子，她慌亂移開視線，開始胡言亂語：“要不然、要不然你還是穿件衣服吧……”
季雲瀟哭笑不得，甚至過來用手背觸碰她的額頭。
“這也沒發燒啊？在說什麽胡話？”
季雲瀟打開花灑放水，又跟她坐在一處，將人擁抱入懷中。
“沒聽過洗澡還要穿衣服的。”季雲瀟故意把水往她身上灑。
林芊薇肩膀淋了水，也沒掙紮，她眼裏像是蒙了一層霧，眼睫輕輕一顫，那水霧就從中間開始泛出漣漪，勾的人眼花繚亂。
季雲瀟的呼吸急了。
她將林芊薇垂落到額前的發絲順到耳後，啞聲道：“老婆，剛才讓你做1，現在該輪到我了。”
這次結束後林芊薇終於沒法把自己裹起來了。
因為她睡著了。
睡著了的大美人比清醒的時候坦誠的多，不僅黏人地攥著她的手不放，還會在喃喃囈語時說：“喜歡瀟瀟……”
“最喜歡瀟瀟姐了……”
看著愛人恬淡又漂亮的睡顏，季雲瀟心裏柔軟成一片，聽到“瀟瀟姐”這個稱謂，她也忍不住彎起眉眼。
可緊接著她又聽到林芊薇在睡夢裏嘟囔：“當然也愛媽媽……都愛……”
季雲瀟臉上的笑容一頓。
“芊芊。”
季雲瀟輕輕叫她。
季雲瀟幫林芊薇蓋好被子，指腹珍惜又憐愛地輕觸她眉眼。
過去的記憶對她來說不可或缺，那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可是對林芊薇來說呢？
林芊薇真的有必要想起來嗎？
想起過去不僅意味著會想起那段和她相關的過往，同時也會讓林芊薇記起來，曾經最疼愛她的宋女士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對林芊薇來說是不是有點過於殘忍？
過去季雲瀟一直希望林芊薇能想起從前的事，想讓她記得自己曾經是宋芊芊，想聽她再叫自己一聲“瀟瀟姐”，可這種想法是不是過於自私？
季雲瀟在溫暖的壁燈下看了林芊薇好一會兒，心思百轉千回間，她決定起身去陽台抽支煙。
曾經的種種仿佛幻燈片一般在眼前劃過，而那指尖的火光也隨著季雲瀟的歎息在黑夜裏明明滅滅。
季雲瀟又洗了一次澡，確認身上沒有煙味以後，她才回到林芊薇身邊，專注又眷戀地望著她。
季雲瀟已經想開了。
她想，林芊薇不記得也沒關係，她自己記得就好。
她會獨自珍藏著過去的記憶，來好好愛眼前的林芊薇。
“抱歉，我暫時還沒能找到宋阿姨。”
其實這也並不意外。
如果宋女士也來到了這個世界，如果宋女士還記得過去的一切，那麽她一定會排除萬難找到自己的女兒，然後來到女兒身邊。
可是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芊芊，我想好了，除非我能幫你找回媽媽，否則我不會再談過去的事了。”
季雲瀟艱難地做出割舍，把林芊薇柔軟的手掌攏在掌心，將額頭抵在上頭，慢慢道：“這可能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芊芊了。”
“以後就隻叫你芊薇，你說好不好？”
做出這個決定對季雲瀟來說並不容易，可她更不想看著林芊薇遭受傷害。
如果重拾記憶就意味著要帶來喪母之痛，那還是忘記吧。
季雲瀟想，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
林芊薇不知道季雲瀟思考了很久，直到天快亮才躺在她身邊睡去。
第二天她先醒過來，看著旁邊姣好的睡顏，眉眼彎出了一點淺淺的弧度。
“還要睡嗎？”林芊薇懶倦地問道。
季雲瀟沒有回應，呼吸平穩。
“那你就繼續睡好了。”
林芊薇沒吵醒季雲瀟，而是輕手輕腳地撐起了身，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回望了一眼。
季雲瀟睜著眼的時候很漂亮，可這樣安安靜靜地睡在她旁邊，也格外動人。
林芊薇忽然就**出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安心感。
“明天也和我一起睡吧。”
趁著季雲瀟聽不見，林芊薇沒有了那股難以啟齒的羞赧，反而肆無忌憚地說出了心裏話。
“當然，後天也要一起睡。”
“大後天也要一起。”
“永遠都要一起。”
林芊薇按著季雲瀟的下頜，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了輕飄飄的一個吻，耽擱了好久，才起身去洗漱。
回來後她發現季雲瀟還沒醒，而那束玫瑰還躺在不遠處的桌上，就走過去挑出來裏麵最嬌豔欲滴的一枝，放在了季雲瀟的枕邊。
希望季雲瀟醒來的時候能夠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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