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謝玉卿沒去藏書閣,而是回了洞府閉關。

現在書本上的概念和知識她已經差不多吃透了,實踐出真知,她要把之前學到的在畫符的過程中都運用到。

謝玉卿翻開一本《基礎符籙大全》的書,從一階符籙的第一個炎火符開始練起。

她先按照之前的方法,將炎火符籙畫在準備好的符紙上,一個中品符籙形成。

到目前為止,她畫成的符籙,多是中品符籙,零星也有幾個上品符籙和下品符籙。

這是為什麽呢?

她為什麽不能穩定畫出上品符籙,甚至極品符籙?

謝玉卿仔細回憶一下她之前畫符的步驟,又在腦中回顧書裏關於符籙的所有內容。

良久,她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之前她畫符,和臨摹沒什麽區別,隻是在腦中記錄符籙的形狀,然後照葫蘆畫瓢,把符籙再按照腦中的形狀畫出來。

再往深處,符籙中的靈氣如何流轉,她從來都沒深究過。

經過之前一個月的學習,她對這點已經有了些了解。

一個符籙的威力,和符籙內的靈氣流轉息息相關。

靈氣流轉的順暢,在符籙內沒有消耗,所有的靈氣就都用到了發揮符籙威力之上。

若是靈氣流轉有阻礙,在符籙內的一些靈氣就會因阻礙而被消耗,其靈氣存量就不如靈氣流轉順暢的符籙足,最後導致威力大大減弱。

又因靈氣流轉有阻礙,不順暢,在符籙發揮威力的時候,這些阻礙也會成為絆腳石,讓符籙發揮不出它原本應有的威力。

所以,符籙中的靈氣運轉極為關鍵。

符籙“形似”,隻能確保這個符籙能畫成,其質量和威力都不能保證。

若是一個符籙在“形似”的基礎上,靈氣運轉完全沒有障礙,它才能沒有靈氣損耗,保留最多的靈氣,並且發揮出其最大的威力,甚至超常發揮威力。

之前她在基礎考核中,畫出了三階上品冰封符的時候,也是更注重靈氣的走向,而不是滿腦子隻想著把這個符籙的所有形狀畫出來,把符籙畫成。

理清了頭緒後,謝玉卿開始正式練習,她按照《基礎符籙大全》中的順序,每一種符籙都練習幾十遍到上百遍,直到能完全掌握符籙中靈氣的走向,讓靈氣能無障礙運轉後,才換下一種符籙。

在不斷感受靈氣流轉的過程中,謝玉卿頓悟了。

她感覺手下的朱赤筆停了下來,她和眾多靈氣一樣,在符籙形狀的賽道裏一起奔跑。

奔跑了許久,還是被困在符籙內,她心下覺得不滿。

她不想就被困於一方天地。

她要出去。

她本就是無界之體,很多規則界限都不能束縛她,她才不要被這條條框框的跑道限製住。

她要衝破一切阻攔她的障礙,打破所有規矩,成為最不受束縛的那一個!

在她衝出符籙狀跑道的那一刻,她覺得周圍的靈氣全都爭先恐後地往她身體裏湧,這過程既暢快又痛苦。就像是按摩一樣,既酸爽又舒服。

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又寬廣了一些,靈氣在她體內的運轉更加流暢,速度更快了。

三天後,謝玉卿進兩階,從原來的練氣四層,直接到了練氣六層。

睜眼後,謝玉卿回憶剛才頓悟時的感覺,再一次堅定了她要衝破一切阻礙、打破所有規矩的信念。

這以後就是她的處事風格,她再也不要隱忍不發,她再也不要被什麽所束縛住。

如果有人欺負她,她就要打回去,打不過她就回去修煉,等能打過的時候,再去打回來。

隻要她不死,之前欺淩過她的人,害她上一世慘死的那些人,她都不會放過。

等她實力夠強的時候,她一定要親自報仇雪恨,親手手刃仇人。

恢複平靜後,她想到了收徒大典上的展示,遂做了個決定。

進階後,她仍舊繼續練習畫符,想要把《基礎符籙大全》內所有的符籙都練熟。

她在聚寶閣選了一千多張練習畫符用的低階符紙,後來溫善給他們塞東西的時候,怕她不夠,直接給她了幾萬張低階練習符紙。

不得不說,溫善是有遠見的,這幾萬張符紙,正好夠謝玉卿練習了一個月。

因為她是無界之體的原因,符籙的等階根本不能限製她,她現在能熟練地畫出所有四階以內的符籙。

不過體內靈氣的多少會限製她畫符的數量,等階越高的符籙,所需要的靈氣越多。

以她現在體內所存儲的靈氣,四階符籙至多可以畫四道,三階符籙至多可以畫十道,且都是極品符籙。

她還想繼續鑽研符道,奈何收徒大典近在眼前,她隻好先出關。

謝玉卿直接去了玄清真尊的洞府,想去碰碰運氣看師父在不在。

恰好玄清真尊剛忙完事務回來,兩人在洞府門口碰見了。

“師父,幾月不見,過得可好?”謝玉卿調皮一笑,上前打招呼。

“你看為師我,像過得很好的樣子嗎?”玄清真尊解開洞府禁製,帶頭走了進去。

他倒是沒胡說,這些日子,為了浮沉宗的收徒大典,他忙得跟陀螺一樣。

他師父道機元君,在閉關的時候還不忘偶爾用傳訊靈符問他進展怎麽樣了,像是那個偶爾抽陀螺的鞭子,確保他能一直為這事忙碌著。

“想必師父一定是為收徒大典的事勞累,徒兒今天來,也正是為了這事。”謝玉卿跟著進了洞府,說明來意。

玄清真尊的洞府,與道機元君和謝玉卿的洞府都不一樣,進入就是一大片竹林,竹林最中間是一棟三層的小閣樓,並沒有什麽雕梁畫棟的建築和氣派宏偉的景觀,主打一個淡雅樸素。

此時玄清真尊一進來就坐在了竹林閣樓前的小亭子裏,抬手拿出靈茶,給謝玉卿也倒了一盞。

他邊喝靈茶,邊瞥了謝玉卿一眼,意思她有事快說,別賣關子。

“師父,聽說收徒大典上有讓最優秀的弟子展示一番的習慣。”謝玉卿坐在他對麵,也拿起茶盞。

玄清真尊長眉微蹙,注意力仍都放在手中的靈茶上,“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怎麽了?”

“這次浮沉宗要派出的弟子,肯定是我無疑了。”謝玉卿用的陳述句。

玄清真尊點了點頭,懶得開口。

謝玉卿堅定認真地道,“我想展示的,是修煉速度。”

玄清真尊抬眸看向謝玉卿,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口中的靈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