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晚風,隻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靜靜的盯著前方,背影顯得是那麽的高大而孤獨。
“咳咳,幾點了。”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伸手掀開衣服,下車。
“五點十七分。”
她竟然睡了三四個小時!
那他呢?
在這等了這麽久嗎?
很快,藍嘉應便確定了,還真是。
因為地上的煙頭一眼看去隻怕有七八支了。
“你怎麽不叫醒我?”她一臉懊惱的責問到,一邊伸出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
“叫不醒。”
藍嘉應啞然,這個真不能怪她,從小就需要好幾個腦中才能解決起床問題。
“下次使勁叫,我明明記得我餓的,然後想了想要吃什麽。。。。。。然後就睡著了,唉。”
兩人一前一後進屋,夏雲川剛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已經上了樓梯的少女又蹭蹭蹭的跑了回來。
他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個剛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小姐還有什麽吩咐?”
“買都買了,從你工資扣。”
說著,一包藥便丟到了他的懷中。
他低頭看去,消毒水、紗布、棉簽。。。。。。
而少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接下來的時間裏,唐蘇若都格外堤防著安然,離她遠遠的。
至於於甜甜,她被開除後連宿舍裏的東西都沒有來拿,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臨近期中考前的一個星期,唐夢回來了。
依舊是別人眼中那個善良真誠,長相甜美又樂於助人的校花唐夢。
唐蘇若也懶得搭理她,原主可是靠著獎學金來維持生活的。
學霸的標簽是她悲慘人生中唯一的驕傲。
自己既然接手了這具身體,自然也要努力去接受眼前的一切。
前世,她學習成績雖然不是很好,但是也算是班上的中遊。
但她學的是工商管理專業,而原主修的是音樂係,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給她開了金手指。
她明明是個五音不全的人,竟然在拿到樂器後腦海裏便自然而然的有了曲譜,手也會不自覺的跟著動。
唐蘇若想了想,也許這是原主的記憶吧。
即便如此,她還是得去圖書館多找點資料學習,不然要是被別人發現她其實一竅不通就慘了。
“若若,我就知道你在這裏。快,跟我走,我這次真的要死定了。”穿著j深藍色格子k校服的少女慌亂的從走廊裏來了過來,二話不說便搶走了她手上的書,拽著她便往外麵跑去。
“怎麽了?”
藍嘉應像韓劇裏麵霸道的男主一樣,一把將她按在宿舍的門板上。
可憐兮兮的小臉上掛著幾滴眼淚,“若若啊,你一定要幫幫我。不然你很可能明天就會失去我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
唐書若無奈一笑,唇邊兩個小梨渦更是明顯,“說的那麽嚴重,難道是你哪個愛豆又有了緋聞?”
“不是,比這個還嚴重。今天晚上我叔過生日,我喝了點酒就誇下海口,說我要親自給他拉一段大提琴長長臉。”
聞言,唐書若微微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你學的不是鋼琴嗎?啥時候學了大提琴了?”
藍嘉應心虛的咬了咬唇瓣,小聲回答:“我這不是為了氣我表姐,她吹牛說自己大提琴八級。。。。。。我就說我十級。”
“你瘋了。”唐書若咬牙道。
“我表示我已經知道錯了。”小姑娘欲哭無淚。
“所以啊,若若你一定要幫我啊,我這牛皮已經吹出去了,要是做不到以後指不定要成為圈子裏的笑柄。”
那些個豪門貴婦最喜歡湊一起打麻將,順便管不住嘴的嘮嗑這些八卦。
“可是我大提琴也一般啊。”唐書若皺著眉頭,她可從沒有在正式場合拉過,而且以嘉應的身份去還要想辦法如何不被發現。
“我知道我們的若若是無所不能的,隻要你答應幫我這一次,你一個月的早餐我包了。”她尋思了一秒,閉上眼睛發誓道。
唐書若見她這一臉的“肉疼”模樣,伸出白細纖細的手指在她麵前搖了搖,笑得一臉的無害,笑道:“不夠喔。”
“加上午餐!”
“成交!”
“啪。”
擊掌就算是結盟了。
下午六點,給在圖書館學習完畢,唐書若便火急火燎的搭上公交車前往和好友約定的地點。
雲冠酒店門口,藍嘉應脫下了校服,換上了一套淡藍色抹胸小禮服。她身量嬌小,但是皮膚白皙長得五官精致如同一個瓷娃娃一般,又有著嬰兒肥顯得她整個人可愛而純真。
看到唐書若來了,她終於鬆了一大口氣,踩著銀色高跟鞋提著裙擺一路小跑了過來。
“若若,你終於來了。”
“為了我的一日兩餐我也得來啊。”
藍嘉應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笑嘻嘻的牽著她的手步入酒店,一邊走一邊道:“你先裝作服務員在後廚吃點東西,大約八點的時候我就來找你換衣服,鞋子都給你準備好了。”
“真的可以嗎?我這可是從沒有在外人麵前拉過大提琴,我要是怯場了的話。。。。。。”
“不會的,我相信你。想當初你在新生藝術晚會上,那叫一個絕代風華嘖嘖嘖,本小姐眼都亮瞎了。”
聽著她的誇張話語,唐書若隻是淡淡一笑。
“然後,我和小周會在前麵接應你,等你演奏完畢以後就換了衣服到前麵來找我們啊。”藍嘉應生怕她搞錯了位置,還貼心的把衣服所在房間給她發了一個定位。
“我知道了,放心吧。”
“若若你真好,那我就先去前廳了,這裏人多你自己也小心點喔。”
不遠處,一抹黑色高大的身影正等待著她。
赫然便是夏雲川。
看著好友提著裙子一路小跑過去,那個男人微微皺眉,隨後挽著她的手一同離去。
唐蘇若深吸了一口氣,暗自給自己加油。
這場宴會果然盛大,有著不少商業名流、政界領袖不說,聽聞連新晉的九零後影後容宣都要親自過來走過場。
前麵的繁華與笑聲與自己無關,唐蘇若背靠在牆上,仰起頭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她在回憶曲譜和指法,以防止自己待會忘記了。
隔著一道門,門外,是一片金色的浮華世界;而門內,卻是一片沉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