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爺子見大家都支持這樣的決定,無奈之下,也隻好拿出了自己手裏的股份合同。
“我這裏有百分之二十,是我和死去的老伴加起來的共同份額。她生前也說過,那百分之十是要給未來長孫的。這百分之十,我先不動。”
頓了一下,他看了眼秦沐言,後者正用一雙懇求的目光看著他。
老爺子心裏一軟,“說起來,這麽多年來,我也沒有給過你什麽。你和沐行都是我秦家的人,這樣,我這百分之十,就給你們平分了吧。”
如此一來,秦沐言手裏百分之三十五,還是遠遠低於秦沐行啊。
秦建山第一個就反對他的決定,“爸,媽手裏那百分之十當年是怎麽交代的我們並不清楚。以我看,她既然說要給長孫,那自然也該給沐言。”
“二少爺能力和各方麵都很優秀”股東裏,有人時帶頭幫著秦沐言說話。
聲音此起彼伏,都在說要秦沐行暫時退出權利中心。
秦老爺子一直孤立無援,目光裏透著焦急,小九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
會不會怪他?
可這會議眼看都要結束了,他怎麽還不來。
“爺爺,奶奶當年的遺囑,我能看看嗎,還有些具體內容我不太清楚?”秦沐言眼底的陰沉和不甘漸漸濃鬱。
遺囑?
當年老伴死得匆忙,隻是口頭下留下了遺言……哪裏有什麽遺囑。
那個年代,大部分人也沒有立遺囑的意識。
“沒有遺囑,那都是口頭上的協定。”秦老爺子剛說完,下麵的人就開始了一陣聲討。
既然沒有立下遺囑,那這口頭協定就不具備法律效益,所以秦沐言想要的是他手裏的至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加起來,就是四十五,完全超過了秦沐行。
就在這時,一道森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一樣,讓人脊背發寒。
“既然不清楚,爺爺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那是給長孫的,正好若若已經懷孕,孩子隻有七個月就出生了。這百分之十,是屬於我們孩子的。”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絕美少女推開了大門,身後的風吹起了她的裙,一時間美如畫卷。
就在眾人驚訝這少女是何人的時候,她往旁邊移了過去。
秦沐行身上還穿著那件藍白色條紋的病服,手上鮮紅的血還在不斷的滴落,而推著輪椅的,則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瀟灑俊美的年輕男人。
大家都知道,霍銘——霍家大少爺。
“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憑什麽要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白安雅不滿的站了出來,目光看向唐蘇若的肚子時,心裏也漸生了一個陰毒的想法。
一定不能讓這個孩子生下來,萬一是男孩呢?
唐蘇若往他身後躲了躲,她並不知道是誰在看自己,但是下意識的感覺有些危險。
“嗬嗬,不管是男是女,也是我秦家的血脈。白安雅,你一個外人,這裏沒有你可以說話的地方。”
男人濃密的劍眉輕輕挑起,看著婦人的目光裏,充滿了不屑和嘲諷,“你——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滾出秦氏。”
“秦沐行,你別太過分了。”秦建山氣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力度之大,上麵擺放的茶杯都震動了幾下。
杯蓋跳起,和杯沿撞出了一記清脆悅耳的聲音。
“過分?說起這個,你們可知道我剛剛在醫院裏經曆了什麽?看看我的手,要是我反應慢一點。這會,流血的隻怕是我的脖子了,我就想問問你,秦建山,你可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秦沐行冷聲一笑,舉起了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讓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上麵的刀痕,從他的手掌根一直劃拉到指關節處,細長又整齊,像是被鋒利的器物弄傷的。
大家也都知道秦總父子不和好多年了,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到了生死不相容的地步……
秦老爺子不斷的哆嗦著,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了,隻是不敢接受這個事實罷了,“建山,這到底怎麽回事?”
秦建山的麵上有些心虛,很快就被他掩藏了起來,淡聲回答道:“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說不定是這個逆子自己做的,想要使用苦肉計博取同情罷了。”
這話,唐蘇若聽了都覺得不舒服,更是討厭這人了。
他究竟有心沒有?
“你不知道也不要緊,那人已經被抓獲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秦沐行說著話,霍銘將他推到了辦公桌旁。
看到礙事的人還站在那,霍銘直接伸手一把推開了他,不屑一笑,“麻煩走開一點,鳩占鵲巢這種事情,不是一隻好鳥該做的。”
所以,秦沐言不是什麽好鳥。
唐蘇若忍不住捂住紅唇悶笑了一聲,這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在對待朋友上,還是挺仗義的。
“你……”秦沐言眉頭緊蹙,眸底的憤怒不言而喻。
霍銘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高高抬起了自己的下顎,“怎麽?想打架啊,隨時奉陪。”
“言兒,別管他,這就是秦沐行身邊的一條狗罷了。”秦建山瞥了一眼霍銘,滿滿的厭惡。
後者無所謂的聳了聳,讓秦建山更是氣得半死。
現在的年輕人……
真是囂張啊。
“按照爺爺所說,您手裏的百分之十會平分給我們,那我便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再加上阿輝將自己的百分之三轉給了我,一共,百分之四十三。而奶奶留下的那百分之十,等孩子生下來後再看吧。各位,還有什麽意見?”
他像是古代的帝王坐在龍椅上俯瞰眾生一般,一身的威壓和上位者的氣息讓股東們紛紛屏住了呼吸。
百分之四十三……
那即便是二少爺全拿到了十,也比不上。
見大勢已去,之前支持秦沐言的那幾個股東都紛紛沉默了,滿頭的大汗。
他們現在不得不再考慮後續的事情。
秦總,會不會報複他們?
而秦沐言俊雅的臉上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化不開的烏雲,一片陰翳。